“啊!輕點輕點!”
還未進古醫堂,堂外便聽到兩聲淒厲的嚎叫,那聲音聲音粗獷,孔南爺孫倆也見怪不怪了。
進古醫堂,這堂中和招凝想象中的醫堂甚是不一樣,隻見堂中無一藥櫃和治病就醫的物件,前頭擺著一個案桌,掌櫃的撐著腦袋在案桌上打著瞌睡,對側室傳來的叫聲習以為常,理都未理。
這古醫堂擺設就像尋常正廳,幾張靠背椅加木幾,一張八仙桌加方凳,牆上掛著“大道三千”的題字,側室中隱隱看見一老邁之人手上聚著淺紫的靈光在一壯漢背部巨大的傷口上治療。
隨著靈光與傷口觸碰,傷口溢出的鮮血中泛起碧藍的微光,微光一亮,那壯漢便是又嚎叫。
“大夫,你行不行啊,這醫修致傷也太搞人了,早知道不剩那幾塊靈石,去買溢寒丹了。”
靈光一漲,猛然一推,那傷口上的血肉鼓動,碧藍微光滲出來,壯漢叫的更慘烈了。
治療的醫修嘿嘿一笑,“那你也省不了了,老夫這散靈術施展了便是錢貨兩訖。行了,你這傷口是被寒水鱷所傷,水寒之毒侵入血肉,治療少不得要把水寒之毒□□,遭一遭痛苦又什麼,難不成還想似凡人一樣每到暴雨之日渾身不適?”
“哎呦呦……”壯漢疼的那是停不了,“那你換你家玉醫修來!”
“那不行,玉醫修有事……”
“砰——”這話還沒說完,邊聽後院傳來一聲爆炸聲,壯漢下意識蹦起來,孔家爺孫倆也戒備,隻有掌櫃的迷迷糊糊睜開眼,醫修神情僵滯地翻了個白眼。
“怎麼了?”招凝見狀出聲問道。
掌櫃的見他們站在門口,懶懶散散地迎過來,不甚在意地說,“無事,又炸爐了。是哪一位找醫修治療?”
招凝聞著更濃鬱的藥香,現下明白為何堂內不見藥物,卻是滿堂的藥香了。
孔荔悄聲在自家爺爺耳邊吐槽,“爺爺,這群醫修真的每個人都想變成煉丹師。”
“咳。”孔南連忙咳了一聲,拉過掌故看來的視線,招凝也跟著說,“是我想尋醫修,有些棘手的損傷。”
掌櫃的這才沒瞪著孔家爺孫倆,見招凝未明說情況,也知修士們各有隱情不願公開說道,便手臂一展引著,“那仙子隨我來診室。”
招凝頷首,又望向孔家爺孫倆,孔荔朝她擺擺手,“我們在外等你。”
招凝猶豫了片刻,點頭應了,跟著掌櫃身後,孔家爺孫倆一路照應,總不能這麼將他們趕了。
剛進後院,就見院中一偏方,一少年渾身狼狽的走出來,一身白衣已被熏得黑灰,臉上抹著鍋底灰似的,頭發爆炸式不能入眼,在他身後的房裡,丹爐碎成無數塊,藥材殘渣遍地。
掌櫃的見到少年,緊抿著嘴忍住笑,拱了拱手,“玉醫師,這位仙子說有疾想找醫修探看。”
少年正煩躁著,抓撓著爆炸頭,“誰啊,不能找老頭子嗎,小爺這會氣不順……額,等等,美人仙子我洗把臉就來。”
說著人就閃進了房裡。
招凝和掌櫃的相對無言,掌櫃的尷尬笑了笑,“仙子莫怪,我們玉醫師年紀小,隻是嘴上隨意,可不敢冒犯了仙子,不如您這邊診室等等?”
招凝淡笑,並未在意少年突兀的稱呼,便跟著掌櫃去診室。
雖說半年輾轉入修真界,但到底是修士,更何況招凝一直牢記著囑咐,日日都以人參等靈藥藥浴洗精伐髓,去除身體雜質,此時十五歲的招凝早已不是當年在青雲門麵黃肌瘦的小豆丁了,應是翩翩少女初長成,隨處亭亭一立,便是傾世之姿,靈秀之容,端一絲疏離清韌氣質。
沒過一會,少年換了一副清爽模樣走了進來,一笑起來反倒有幾分憨厚模樣,隻是和那張多事的嘴完全不同,“美人仙子,是有何損傷,我玉景玨師承上古太上己木複生輪回大法一脈,無論何等損傷都能治。”
招凝被他誇張的表述鬥笑了,旁邊沒離開的掌櫃一副憋笑到要把水壺扔了去的模樣。
“你們可彆笑,我說的是實話,上古太上己木複生輪回大法可是最強醫道,無論死的活的,剩一口氣還是隻剩一絲魂,都能把人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