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凝在心底告誡自己,莫要逞強,修真界強者如林,須得量力。
“好了。”在招凝化解雷光之時,玉景玨已用醫修靈炁修複了他的傷口,愈合後的傷口疤痕扭曲,周圍皮膚擰成褶皺,看著醜陋極了,受傷修士全身顫抖,但總算舒出一口氣,闔目暈死過去。
“謝謝玉醫師,謝謝醫仙!”男修跪在地上行大禮,反複叩拜,“那年在靈霧森林巧遇醫仙,見醫仙生生救活隻剩一口氣的仙子,我便知醫仙大能。”
玉景玨思索片刻,好像抓到什麼記憶,麵上抽搐兩分,“行了彆說了,人活了,小爺也不收什麼靈石,給我弄些靈藥,我讓掌櫃開單子給你。”
“好說好說,小的定集全已報醫仙。”
玉景玨沒理,轉身背著手故作高深模樣要離開,行過招凝旁時又頓住,見招凝朝他拱了拱手,他又是頭疼,“你瞧小爺可真是有肉白骨的能力,怎的就碰上你這砸招牌的呢?”
招凝卻道,“許是玉仙師修行煉丹兼顧,無暇深究,待得蘇淩子前輩歸來,定有法子了。”
玉景玨不知受了什麼刺激,人一激靈,形象不顧,幾個小跑走了。
孔家爺孫看的瞠目,“他怎麼了?”
招凝搖搖頭,見掌櫃的很熟練的從櫃台中拿了一張寫滿藥材的紙遞給男修,招凝掃過一眼,單子上是該是些招凝不曾見過的藥材,什麼凝血芝、冰石乳之類的,上麵還加著年份,不是百年就是千年,一看便是價值不菲。
男修看著頭疼,咬牙收了單子。
這會眾人才有機會問到關心的事,“你大哥這傷是如何來的?歸元城附近似乎沒有這類雷屬性利齒一階妖獸。”
男修狠狠地瞪著堂內幾人,那幾人還沒走,不知道在打量什麼,注意到男修的視線,撇嘴一笑,“看我們作何,本就是臨時結隊,我們也仁至義儘將田兄送來古醫堂,他小命又沒丟,我們也算兩清了。”
“兩清?!”男修氣得要當場拔刀,好在其他兄弟管著他,他指著對方罵道,“若不是你誆騙我們靈霧森林中有黃庭果的方位,我等怎會強闖妖獸領地,我看,你們是想我們和妖獸兩敗俱傷,好漁翁得利!”
“黃庭果!”孔荔驚訝出聲,覺察氣氛不對,連忙掩嘴,悄聲和招凝八卦,“據說那是食一枚可漲十年修為,甚至能無視小境界瓶頸。”
小境界平靜並非練氣築靈台進築基,而是練氣初期升練氣中期,練氣中期升練氣高期,這樣的小境界,對靈根天賦不好的修士,隻小境界便能卡上數十年,甚至一輩子,對於他們難免會搏一搏。
“我們哪知道,那果子被人提前采了去。”為首之人聳聳肩,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濃眉一挑,愈加顯得尖銳刻薄,“得了,人沒死,解了我們的束靈符,咱誰也不犯誰。”
男修反複深吸了兩口氣,被同伴耳語了兩句,這才不甘心地捏訣,隨著符咒呢喃,眾人這才發現堂中那幾人胸前竟泛出靈光,出現一道碧青符籙,符籙紋路奇異,隨著符咒收音,符籙化作灰燼散了。
堂中幾人鬆了一口氣,掃了一眼側室內,又撇了招凝三人,哼笑了一聲這才離去。
古醫堂也不好多留,招凝幾人也跟著出去。
站在門口,孔荔吐出一口氣,“我怎麼也沒想到來一趟古醫堂,還能經曆這麼一場,散修之間真的……說不得,說不得。”
她端著一副滄桑老者的模樣,被自家爺爺賞了後腦勺一巴掌。
她撒嬌道,“爺爺,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瞧著那兩邊架勢,若是那男修沒有暗中施展束靈符,絕對會被那幾人暗害在靈霧森林裡,也不會有什麼千裡迢迢把人送來古醫堂。”
招凝也覺得奇怪,“聽他們言語,那符籙隻是尋常束靈符,怎的會有這麼大的威力。”招凝知道的符籙不多,但束靈符在白雲仙師那兒見過,無他,常用來抓鬼。“之前聽小荔姐姐說,孔爺爺也是繪符之人,想來定是懂這其中關鍵。”
孔南捋著胡子,“老夫不過是粗淺手法,畫的都是尋常丹砂之符,那人的符籙用的是上古雲紋,自含玄妙之力。”
“上古雲紋?”
“上古以雲紋寫道家真藏,字字有通天之能,如今雲紋漸失,僅剩幾字還被傳承萬年的大宗門所記,那人想來和大宗門有些淵源。那暗害的修士們看來要遭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