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城。
賀捷在攤位後百無聊賴地撐著腦袋。
旁邊攤主盤坐著, 打著哈欠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但沒有人來買他的東西, 最近幾天歸元城冷清的很, 連生意都不好做了。
“哎,賀神棍,最近可有什麼大事, 說來聽聽。”
賀捷正瞪著眼往往來的人中看著, 似乎在等待誰似的。
“沒有。”
賀捷沒有看他,直接乾脆地跟他說了兩個字。
隔壁攤主不爽了,“賀捷, 你怎麼回事,去年還幾天冒出一個昆虛大事記的預言, 怎得今年啞火了?”
他湊近賀捷,“我說,你是不是討好人沒討好到, 連預言術都不準了。”
一見他對自己質疑,賀捷轉頭瞪過來, “人天機老人算天機還要廢壽命呢, 我歇一陣子怎麼著?”
隔壁攤主撓著頭,“天機老人,誰啊,昆虛修真界好像沒這號人物啊。”
“哎呀。”賀捷煩躁地撓撓頭,一把收起攤位上的東西, 站起身就說,“走了,不擺攤了。”
瞧著最近也沒什麼人,隔壁攤主也沒什麼擺攤的心思, 見他走也火急火燎地收起包袱皮,小跑地跟在他後麵。
“賀捷,賀捷,你跑什麼啊,我瞧你這家夥最近煩躁得很,你是上火了還是怎麼著。”
賀捷腳步很快,“要出大事了,要是再報不上大腿,我們都去凡俗喝西北風吧。”
“啊?什麼?賀捷你慢點。”隔壁攤主沒聽懂,小跑著好不容易追上他,“我瞧著最近四大宗門最近很平靜啊,哪有什麼大事?”
賀捷一言不發,隻哼哼兩聲。
“莫不是什麼暴雨來臨之前的平靜?”隔壁攤主拉住他,“話說回來,要是真有什麼大事情,你討好的那個小丫頭……”
他話剛沒說完,就收到賀捷的一眼瞪視連忙改口,“仙子,是仙子。我的意思是,這位仙子不過練氣境,年歲看起來二八都不滿,這要是整個昆虛修真界亂起來,她還能安然無恙。”
話剛說完,賀捷忽而頓住,隔壁攤主一看他那神情,好嘛,賀捷也迷茫著。
剛想準備嘲笑,卻見賀捷轉而又變得堅定,語氣還神神叨叨的,“你不懂,能消失在整個話本中,隻在最後一頁出現的人,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他還指著對方說,“即便!她處在‘發育’階段。”
“賀捷,你這說的什麼跟什麼,我聽得越加雲裡霧裡了。”要看要到住處了,他好心提醒,“大賀啊,我知道你有一手卜算的好本事,但也彆太沉迷,你瞧瞧你這陣子好似癡傻了。”
賀捷很是不屑,輕嗤了一聲不理他,徑直推開自家院門,卻不想一隻腳剛踏進去,便僵住了,隻見院中站著一人。
聽到聲音,那人轉過身來,身披雲絲般輕柔鬥篷,兜帽半掩間門露出一張精致清靈的小臉。
“賀老板,好久不見。”
這一時間門,賀捷有些手足無措,半天才憋出幾字,“沈,沈姑娘,你,你好啊,哈哈。”
“不太好。”招凝無甚表情的說著,“剛才不經意聽到賀老板與朋友交談,賀老板似乎能看透天機,不如,賀老板給我算一卦。”
“額。”賀捷微怔,一時並未動作。
招凝隻看著他,手上把玩起那顆極寒之心。
賀捷眼眸明顯動了動,打著哈哈,“我其實就會一些小把戲。隻知道最近昆虛修真界局勢不穩,沈姑娘作為清霄宗內門,必無法獨善其身的。”
明明是含糊的話,偏偏招凝讚他,“賀老板,果然好手段,清霄宗內門小比還沒開始,便知道我是內門弟子了。”出了清霄宗招凝便換上尋常素褶裙,並未著內門弟子服。
賀捷登時啞然。
極寒之心就在這時拋向賀捷,賀捷下意識去接,但那寒意刺骨,他幾番都沒接住,眼看著掉落在地,一圈圈冰霜蔓延,賀捷迫於無奈,將極寒之心轉入指尖一古樸戒指。
尋常玉盒和儲物袋是無法裝這些天材地寶的,就像上次招凝即使拿玉盒裝著三昧真焰珠,還是灼傷了手,隻有用特殊秘法或者真氣封存。
這古樸戒指想必是不一般的。
招凝隻掠過一眼,便已飛身至屋頂。
賀捷追了兩步,想說什麼,卻被招凝的話賭了回去,“賀老板既自有手段,何必依附他人,再者招凝不過練氣五層,護不了自己更護不了他人,得賀老板看重,招凝謝過了,就此彆過。”
眼看著招凝禦風飛過,賀捷趕忙爬上房頂,大喊道,“小仙子啊,最近小心了,你有大劫將至,有血光之災!”
但人已飛遠,聽未聽到皆是不知。
招凝回到內門丹院,剛走進正殿就見火融宗師正撐著下巴唉聲歎氣,手上還提了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