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雄獅首領率先迫不及待地站起來,先各自朝著相反的方向走遠幾步,微微俯下身,撲棱棱地開始瘋狂甩水;緊接著是成年雌獅們,她們一般四肢健美,弓背彎腰地甩起來,背脊還會呈現出一道優美的曲線……旁邊的小獅子們年齡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躲閃,就這麼傻乎乎地被媽媽們甩了一臉的水,表情茫然地傻站在那,又被甩完水的獅媽媽們好笑地舔一口,好幾隻都站不穩地跌了個跟頭,一臉泥地慌張起來,啊嗚啊嗚叫不停!
阿倫發出一聲興奮地吼叫,完全不去理剛才還和自己靠在一起的兩個兄弟,興衝衝地開始跑來跑去,還特彆討獅嫌棄地走到哪,把水甩到哪,最後,換來了獅群的一片叫罵和追打。
安德烈和提米一起甩了甩身上的水,又互相幫忙梳理毛發,氣氛十分溫馨。
隻是,提米的發型還好,一圈鬃毛貼在腦袋上,頂多顯得腦袋胖一圈,可安德烈的發型卻是真毀了,中間高的那一撮毛完全貼頭皮,看起來像個禿頭……
“該死,你頭頂中間的那撮毛軟塌塌地立不起來了。”
提米強迫症地用舌頭左右舔了好幾下,試圖讓傻哥哥恢複那酷炫的莫西乾發型,但無濟於事。
“等它乾了,自己就立起來了。”安德烈不以為意地溫和地說。
“不行,我怎麼能半途而廢?你是瞧不起我嗎?”提米非常生氣地說。
可能是貓科動物間歇性神經病發作。
安德烈隻好又是煩惱又是欣喜地迎來了弟弟長達十分鐘的舔毛。
儘管他打心眼裡覺得……
在頭頂那撮毛正式立起來之前,自己很可能就會先被弟弟舔禿。
最終,那撮毛也沒有成功立起來。
反而因為被舔得太濕,很可能短時間內都立不起來了。
無能為力之下,提米尷尬地低下了頭。
他竭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不再和哥哥說話,專注地開始舔自己的小爪子,仿佛剛才那個突發貓經病,瘋狂舔毛的固執小傻子不是自己。
安德烈隻能無奈地歎氣,體貼地不再提這事。
直到太陽出來,他曬乾的鬃毛才得以重新再次立起來。
發型真的太重要了。
鬃毛軟塌在頭皮的安德烈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慫獅。
可有了莫西乾發型的加持,無形中先被拔高一截,氣勢上更加犀利,配合嚴肅的五官,立刻充滿了雄性的魅力和屬於肉食動物的凶猛殺氣。
所以,看到安德烈的發型終於恢複,提米才鬆了一口氣。
他重新和安德烈說話了:“看,我就說,我能讓它立起來。“
安德烈:“對對,都是提米的功勞。“
顯然,這位重生的獅王終於漸漸找到了和弟弟相處的正確模式——永遠都彆去拆好麵子小雄獅的台。
和鬃毛稀少,所以格外珍惜鬃毛的亞成年雄獅們不同,成年雄獅首領完全不用操心發型問題。
黑鬃毛卡爾在第一次甩乾後,兩側厚重的黑長直鬃毛就已經膨了起來,稍微再乾一點兒,很容易就能恢複到往日雄風,金鬃毛卡薩也是相同的情況。
不過,他倆需要操心的是彆的事情。
雨水衝刷整個大草原,讓炎熱的氣溫稍稍緩解,還帶來了茂盛生長的植物和更多的食物(草食動物),本來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與此同時,卻也衝掉了雄獅首領們原本在領地上留下的所有氣味。
因此,在獅群成員忙著曬太陽,抓獵物,照顧小獅子的時候,平時懶洋洋的兩頭雄獅首領根本不能閒著。
他們急匆匆地踏上了巡視領地,並重新用氣味標記領地的道路。
但儘管他們的行動已經足夠迅速,邊界線處,還是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隔壁獅群的雄獅十分狡猾。
他們想要擴張領地、重(趁)新(機)標(侵)定(略)邊界,卻不光明正大地來打架,反而采取了一種很陰險、試探虛實的策略:不打一聲招呼,把屎拉在了本應屬於馬卡莫獅群領地的邊境處……
什麼!
居然敢在老子的地盤裡拉屎!!
黑鬃毛卡爾&金鬃毛卡薩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熊熊燃燒的怒火。
兩頭雄獅首領全都凶狠地瞪著那一坨屎:乾他媽的!忍不了!!必須、立刻給予強有力的回擊!!!
他們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過去。
一起在那裡又拉了一坨屎,徹底把對方的氣味全都覆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