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溫和愉悅地晃悠著尾巴:“那待會兒我去找找野牛群……”
“不是你,是我。”
提米糾正地說:“和你上次單殺一頭牛一樣,我也想試試。”
安德烈皺起眉:“可這很危險。”
提米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地回答:“這本來就是個危險的世界。”
這時候,阿倫慢悠悠地從兩獅麵前經過,卻沒有獲得一點點兒的關注。
他無語地瞥了瞥專注聊天,沉迷於爭論什麼危險不危險的兩個兄弟,獨自一獅孤單、寂寞、冷地走過去,伏下身子,默默撕咬小斑馬:“真希望我在草食動物們眼中,也能像在提米和安德烈眼中一樣是隱形和不存在的。這樣,我可以輕鬆地靠近它們,一個個地咬死了。“
安德烈最終答應了提米心血來潮的要求。
儘管他知道,自己重生以來對弟弟的保護欲有點兒過重,可大腦中理智的一麵始終都在提醒著自己‘提米是一頭獅子,是大草原之王的血脈,你不能把他當作溫室之花養’。
第二天,巴克斯繼續在家看孩子。
蓋爾帶隊去捕獵角馬,阿倫在旁邊掠陣。
提米和安德烈則按照計劃去找野牛。
但這一次的捕牛之旅,卻並不順利。
因為提米剛看到一個牛群,想要追上去的時候,就出了小意外——撞上了同類。
換句話說,他們撞上了這塊地盤獅群中的獅子。
那是一頭非常強健美麗、體型也很大的雌獅。
她的性格應該是很自信的類型,在看到兩頭陌生雄獅後,不僅沒逃,也沒有驚慌失措,反而弓起身子,熟練地做出了一個防禦的戒備姿勢。
提米趁機悄悄在心裡對比一下。
他沮喪地發現,自己如果沒有鬃毛的話,搞不好看起來和這頭雌獅差不多大,這讓他忍不住又一次埋怨起卡薩的不良基因,害自己形象不夠威武。
但這些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當務之急還是去抓野牛。
於是,提米不再理會那頭雌獅。
他自顧自地朝著野牛群那邊跑去。
可誰知,那頭雌獅居然箭一般地衝過來,擋在了他麵前。
她嗷嗚嗷嗚叫著,伸出爪子,寒光閃閃地揮過來。
提米頓時大怒,本來想不是自己的地盤,所以,收斂了點兒。
可沒想到這頭雌獅真敢啊,居然主動挑釁。
他壞脾氣地咆哮一聲,佯裝要接下雌獅的攻擊,卻在兩爪快碰到一起時,猛地向左移動,借著快兩百公斤的體重,‘砰’的一聲,輕輕鬆鬆就將雌獅給撞倒在地上。
雌獅還不甘心地掙紮著想要站起……
但不等她站起來,提米一記大爪子就又給按了回去。
他微微張開嘴,獠牙抵在了雌獅的脖子上……
“等等。“安德烈突然喊了一聲。
提米反射性地問了一句:“怎麼,出什麼事了?”
“呃,沒事,但先放了她吧。”安德烈表情古怪地說。
提米的臉上有些明顯的疑惑不解,但出於對兄弟的信任,還是鬆開了爪子。
那頭雌獅很優秀。
她敏捷地一個打滾,迅速爬起來,朝著安德烈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又衝著提米炸毛、不甘地咆哮兩聲,才飛快地離開。
“你,你是認識她嗎?”
望著雌獅遠去的矯健背影,提米不禁滿臉狐疑地問。
“為什麼這麼想?”
安德烈回避地說:“我們天天都在一起的。”
“那你為什麼製止我殺她?”提米繼續追問。
“我們畢竟是過路獅,總不好太得罪地主獅,如果殺了她,搞不好會結仇。”安德烈有理有據地回答。
提米總覺得這裡頭還是有點兒什麼不對勁兒。
可安德烈的理由很充分,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隻好暫時放棄:“那我今天還能繼續殺牛嗎?”
“改天吧,今天先撤退。”
安德烈沉思著說:“公主逃走後,搞不好會回她的獅群叫獅來圍毆我們。先避避吧,我們隻是過路,這幾天就走,沒必要和他們打生打死。”
提米點點頭,很有大局觀地沒有鬨著非要殺牛,而是率先轉身打算離開。
可在他轉身的那一刻,突然尾巴僵住了:“安-德-烈!”
“怎麼了,弟弟?”安德烈晃晃尾巴,追上來。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提米的長尾巴上的深色絨毛球處,爪子蠢蠢欲動,十分想抓來玩一下。
但下一刻,提米的問題卻讓他瞬間從‘絨毛球的誘惑’中回了神。
因為提米生氣地皺起鼻子,一字一頓地問:“公主是誰?”
“……”
安德烈沉默了三秒,試圖裝傻:“什麼公主?弟弟,你在說什麼夢話嗎?”
“我聽見你說了,就在剛剛。”提米肯定地說。
他神色凝重,尾巴也不搖了:“你說‘公主逃走後,會叫獅來’。公主是誰?你怎麼認識什麼公主的?我很聰明,很年輕,記憶力也很好,你休想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