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天天一起戰鬥,彼此攻擊的動作和姿勢都太熟悉了。
阿倫瞬間就氣到炸毛:“臥槽!安德烈,我可是你親大哥啊!”
他傷心、難過,又憤怒地大吼:“嗷!我說什麼了,我到底說什麼了!居然讓你這麼瞪我、恨我,還要撓我?難道是……我也很愛提提?他媽的見鬼了,你連我的醋也要吃?你是不是有貓病啊!那也是我弟弟,不是你一頭獅的弟弟。你居然還瞪我!!!”
安德烈默默收回冷冷的殺獅視線,繼續安靜地望著自己的爪子,試圖假裝若無其事。
不過,在阿倫這麼悲痛的質問聲中,他其實也有點兒察覺到自己的情緒不對勁兒。
那種強烈又古怪的占有欲,充斥在整個大腦裡,幾乎壓倒了一切理智和冷靜的念頭。
他皺了皺眉頭,試著用經驗和曾經的記憶來分析類似的狀況,結果,卻想不出原因,但很快地想到了一個有點兒類似的情況,這個情況就是……
通常雄獅之間搶奪和雌獅的交/配/權,都會變得不像是自己。
在這個時期,哪怕是親兄弟,都會照打不誤。
因為雄獅天性自私霸道,一旦霸占到了雌獅,就會緊緊地守著,絕對不容彆獅染指。
哪怕這個‘彆獅’和自己多親密都不行。
舉個例子來說……
有一次,卡薩和塔莎在一起,卡爾恰巧也站在旁邊,什麼也沒做,可能就是舔個毛,大約距離還有一米遠,可卡薩就是難以容忍,突然暴起,貓經病犯了一般,超凶地揮著爪子追殺了卡爾整整幾十公裡。
這種極端占有欲的感覺和安德烈現在的感覺太像了。
但是……
“提米不是雌獅啊!”
安德烈在心裡犯起了嘀咕:“他不是雌獅,我也會產生這種生理反應嗎?真讓獅搞不清楚。”
最終,思來想去都不明白。
他隻能將之歸為雄獅到一定時間階段會出現的生理反應。
而且,考慮到‘對弟弟有占有欲’什麼的,似乎並不是不能接受。
因為‘弟弟本來就是我的,當然,我也是弟弟的’。
這頭曾經的傳奇獅王這麼想。
他可以說是完全憑借本能,就稀裡糊塗又認真愉悅地得出了結論。
另一邊,不同於安德烈的種種憤恨和惱火,提米對隔壁的流浪雄獅聯盟反而很有興趣。
確切地說,應該是好奇。
貓科動物總有一種過於旺盛的好奇心。
愛思考的提米在這方麵遠勝彆的獅子。
由於馬卡莫獅群的強大,也由於安德烈後期地從旁開掛。
提米還是第一次接觸到真正的流浪雄獅,這讓他十分想要看看真正的流浪雄獅是什麼樣子的。
不過,一眼望過去就能發現:這些流浪雄獅和雄獅三兄弟完全不一樣。
因為長時間流浪的緣故,他們很難保持整潔的外表;又由於心理壓力大,他們往往少年禿頭,鬃毛稀少淩亂。據說等到生活穩定後,鬃毛還會長出來的。不過,在沒長出來的這段時間,真是醜爆了;而且,一天到晚抓不到獵物,吃了上頓沒下頓,自然也就沒心情打理自己,這就導致他們邋裡邋遢,毛發淩亂打結,有些地方還沾著泥土和碎草葉,眼睛旁邊還有眼屎,目光中,渾濁又陰冷……
看著就不像是好獅!
他一時間忍不住地多問了一句:“大黑,我記得,你說我們前世流浪也有很慘的時候,那時候的我也像他們一樣又臟又難看嗎?”
阿倫本來還在和安德烈生氣。
可聽到這個有趣的問題,他也顧不得生氣了,立刻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安德烈連連搖頭:“你可愛乾淨了,弟弟。快餓死時都不忘舔毛,我經常擔心你把自己舔禿。”
“呃,這個是誇獎嗎?我就當是誇獎吧,謝謝。”
提米想了想:“聽起來我的流浪生活還不錯。”
“一點兒都不好。”
安德烈真心實意地說:“你那會兒太瘦了,下巴都是尖的,也沒小肚子,身型嬌小地簡直像是一頭雌獅,所以,你每次朝著野牛衝過去的時候,我都怕你被牛角頂得在空中翻滾……”
提米不由自主地用前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結果摸到了軟軟的肉。
他又用爪子去摸了摸肚子,有肉,爪感也是軟軟,再想象一下自己和雌獅一樣嬌小,去抓野牛……
天!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隻是想想就可怕,他都有點兒替前世自己擔憂了,沒有足夠的重量,真不會被野牛頂飛嗎?
於是,話題居然又一次神奇地回歸了雄獅三兄弟固定渠道:多吃,長壯!
擅長思考的提米還給出了一個乍聽很有道理地總結:“當一頭獅處在迷茫期,還沒有獅生理想,也沒有什麼短期目標、夢想的時候,多吃肉總是不會錯的!肉吃多了,長壯了,自然也就知道該做什麼了。”
阿倫:……這不是廢話嗎?
安德烈蹲坐起來,舉起兩個前爪特彆捧場地啪唧啪唧鼓掌。
接下來的時間裡,野牛獅群的生活進入了一個固定的節奏。
他們的具體事務可以簡單歸納為三方麵:努力吃肉、警惕巡邏、監視隔壁。
這樣大約三四天後,有一頭熟獅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