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爹們啊。”安德烈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一時間有點兒訕訕。
可儘管如此,他依然重新抬起頭,堅持地說:“為什麼不懷疑?親爹也不能證明不是凶手吧?再說還有誤殺的可能……”
“沒有吧,當年卡爾都把我腦袋吞到嘴裡,也沒有哢嚓一下咬掉啊。他倆有分寸的,根本不可能一巴掌誤殺小獅子,說是他們,那是瞎胡說……”提米立刻信誓旦旦地解釋。
安德烈對兩頭雄獅父親並無好感,所以依然不信:“你當年沒被咬掉腦袋,是塔莎阿姨的及時救援,和什麼有分寸根本沒關係吧?再說,我看他倆完全不像是有分寸的樣子。”
“但那是我們爹啊。”
“爹又怎麼了?有個詞叫大義滅親(黑鬃毛卡爾:我特麼對你做過什麼??)。”
“正常獅都不會懷疑自己爹殺獅吧?”
“正常獅也不應該讓感情蒙蔽理智。”
“你在指責我感情用事。”
“提提,我隻是怕你被壞獅欺騙。”
於是,提米和安德烈繼續圍繞‘親爹會不會是殺獅’這個問題爭論不休。
因為爭論得太投入,不小心把正事都忘記了。
一旁的黑鬃毛卡爾一顆老父親的心簡直被安德烈傷透了:“不孝子,果然是不孝子!”
相反,金鬃毛卡薩慢條斯理地給自己舔了舔毛,對親崽子提米的表現可以說是非常滿意了。
最終,一如既往,安德烈在和弟弟的爭論中,永遠不會是贏的那一方。
他心情複雜地勉強承認了兩頭老父親的‘清白’。
可說實話,作為一頭年少離家,和雄獅父親不怎麼打過交道,彼此之間親情淡薄、近乎斷絕的雄獅,他永遠都無法理解弟弟那種對親獅們的奇特溫情。
“當初你明明說會報仇,還會去欺負他們的。”
“沒錯,我會報仇,也會去欺負他們,但他們隻能由我去報仇、去欺負,彆的獅不行。”
接下來,獅子們簡短的碰頭會結束了。
關於提米的計劃,安德烈可能還有很多的發言,但時間不允許他們繼續爭論下去了。
以後的時間裡,獅子們還會繼續‘內訌’,到了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表演更多的……
比如,三兄弟之間‘內訌’什麼的,以此來引出藏在暗處、真正危險的敵獅。儘管,安德烈至今還在懷疑這個所謂‘敵獅’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與此同時,黑鬃毛卡爾和金鬃毛卡薩也注意到了安德烈的奇怪之處。
“那小子是不是對我們有敵意?為什麼?或者你做了什麼嗎?”金鬃毛卡薩突然疑惑地問。
“我發誓,我沒碰過他的雌獅,一根毛都沒碰過。”黑鬃毛卡爾習慣性地開了個玩笑。
“嗷?他有雌獅?是哪頭?”
金鬃毛卡薩八卦地隨口一問。
黑鬃毛卡爾張開嘴,挺自然地想回答,卻一下子沉默了。
他又凝神仔細回憶了半天,才終於冒出一句:“見鬼!那小子好像沒雌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