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書念突然發現。
這樣說感覺就是,如果去當演員,彆人就會因為她的臉喜歡她一樣。書念怕他誤解了自己的話,細聲補充:“還有,我長得也沒那麼好看。”
娛樂圈裡好看的人太多了。
書念也不想去獻醜。
聽到這話,謝如鶴停下了腳步,側過頭看她。路燈散發著暖黃色的光,撒在他的身上,在他的眼裡折射出細碎的光,專注而溫柔。
桃花眼天生帶了點迷惑人的意味,此時像是在放電,細細地盯著她。
書念被他盯得不太自在:“怎麼了?”
謝如鶴收回視線:“不用謙虛。”
書念一愣。
又走了一大段路。
書念被他牽著走,腦海裡不斷重複著他剛剛說的那四個字,一時有些迷糊,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冒出這樣的話。
半晌,遲鈍的書念終於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臉蛋在一瞬漲得通紅,幾乎要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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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青澀的互動持續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書念才稍微適應了兩人之間身份的轉換,以及偶爾會有的親密舉動。
她覺得現在過得很快樂,特彆快樂。
每天醒來之後,書念不需要再給自己做心理調節,不再需要去想,外麵的世界有多可怕,有多少的壞人在暗處滋生。那些戰戰兢兢,似乎已經蕩然無存。
書念隻需要塗上自己喜歡的口紅色號,換上好看的衣服。帶著對一天的期待,用力地推開門,去見門外那個想見的人。
睜眼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
睡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也是他。
偶爾會給書念一種,回到了初中的時候,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每天準時起床準時睡覺,做著父母老師交代好的事情。起床後,迅速地喝完母親遞給她的牛奶,背上書包,快速地跑出去,笑嘻嘻地跟不知等了自己多久的謝如鶴道歉,然後嚴肅地問他做完作業沒有。
是多好的一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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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一周的棚蟲生活,偶爾還要加班趕進度。把這段戲錄完之後,書念也沒了彆的工作。
好幾天的假期,書念跟謝如鶴商量著要不要出去玩,但因為天冷,想的好幾個計劃都否決掉。
最後,謝如鶴隻提議讓她在家好好休息。
書念有點小失望,但也沒多說什麼。
她應了聲好,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滾了幾圈,很快就抱著被子出到客廳,找了部喜劇片來看。因為心思總放在手機上,半部電影過去,書念也不知道講了什麼內容。
但手機那頭的人卻沒再找她。
書念悶悶地吐了口氣,忍不住蹬了蹬腳。
恰在此時,玄關處的門鈴聲響起。
書念頓了下,莫名有了種猜測,是預感極其強烈的猜測。她拿起手機走到玄關,順著貓眼向外看。
能清晰地看到站在外麵的人是謝如鶴。
書念立刻開了門。
謝如鶴今天穿得休閒簡便。拉到脖頸處的黑色風衣,寬鬆的運動褲,看起來像個大學生。他進了門,把鞋子脫掉,問道:“怎麼不穿個外套。”
書念家的客廳沒有空調,雖然門窗緊閉,溫度依然很涼。
顯然沒想過他會過來,書念傻愣愣地指著沙發:“我剛剛在被子裡。”
謝如鶴點頭,把外套脫下來裹在她身上:“給你帶了蛋糕。”
他先往沙發的方向走。
書念跟在他後麵,像條小尾巴一樣。
坐到沙發上。
謝如鶴把袋子裡的蛋糕拿出來,拆開,放了一塊在書念麵前。
書念剛吃完午飯沒多久,此刻還吃不下,沒去碰。她完全沒有克製自己高興的模樣,笑眯眯地,想去牽他的手。
謝如鶴幾乎是立刻避開。
書念沒反應過來。
謝如鶴剛在外麵吹了風,手冷到僵硬。怕她不開心,他低聲解釋:“我的手太冷了。”
“……”
他看向書念,耳根有點燙,慢慢地補充了句:“一會兒再牽。”
書念沒聽他的話,依然湊過去握住他的手,兩隻手都用上,想給他捂熱。
謝如鶴的表情頓住,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謝如鶴還是怕她會受涼,恰好看到放在旁邊的熱水袋,他猶豫著說:“有熱水袋。”
書念看了過去,定了兩秒,又收回視線:“我的手也挺暖和的。”
謝如鶴說:“嗯?”
書念的聲音含糊不清,小小的強調:“應該比熱水袋暖和。”
聽到這話,謝如鶴看向她,表情若有所思。
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毛病,就是想跟他親密點接觸,但又怕他不喜歡。書念咽了咽口水,自以為很委婉:“你可以把我當成熱水袋。”
“……”
客廳裡安靜一瞬。
“這樣嗎。”像是忍不住,謝如鶴氣息悠長地笑了一聲,眼裡閃著璀璨的光,語速緩慢,刻意拉長了音,“好啊。”
書念默默地鬆了口氣。
下一刻,謝如鶴握住她的手腕,往懷裡扯。
書念毫無防備,整個人撲到他的胸膛前。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她半跪在沙發上,雙手撐著他的肩膀,慌慌張張地問:“怎、怎麼了?”
謝如鶴單手虛托著她的背,微微垂下頭,與她的視線撞上。他的聲音低而啞,漫不經心的,隱隱帶著笑意。
“我喜歡抱著熱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