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通明大亮。
此時,兩人的姿勢, 已經漸漸演變成, 書念連人帶被子的被他抱在懷裡。她蜷縮成一小團, 身上的被子不知不覺地滑落。
米色的裙子發皺,裙擺錯了位,與瑩白色的皮膚混為一體。
她的頭發披散下來,有幾縷掉到弧度好看的鎖骨上, 黑和白碰撞出分明的色彩。
謝如鶴的聲音低潤而溫柔, 像是用氣音,貼著她的耳廓,帶來發著癢的觸感,近似蠱惑的情潮。而後, 不動聲色地將她拖入潮濕而陰暗的深淵。
一寸一寸地,在她不知不覺中引導著她。
聽著他的話, 書念咽了咽口水, 單手勾著他的脖子, 情不自禁地揚起頭。被他吻過的地方都像是帶了電流,滾燙而發麻。
頂上的白光亮的刺眼,讓書念的神智再度發了空。
這樣的蠱惑持續不到三秒。
書念不聽他的話,語氣像是要哭出來,再度重複了一遍:“不行!關燈!”
可他像是沒聽見,吻還在向下挪。
指尖隨著動作慢慢地升了溫, 隨著情.欲, 難以自控地停在她最敏感的部位。眼睛黑得像是染了墨, 深沉的,帶著毀滅的意味。
而後,重重一壓。
書念的身體下意識往後挪,卻被他固定著,無法動彈。
謝如鶴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毫不掩飾心裡的那點陰暗,一點點地,隨著他的舉動顯露出來。也毫不理會她近似羞恥的哭腔,殘暴地,想將她整個人吞入腹中。
像是被欲望占據了理智。
書念也漸漸忘了自己堅持固執的點,感官徹底被他占據。
像是在海浪裡漂浮著,找不到一個支撐的地方,她隻能以近在咫尺的他為依靠,完全依附於他,感受由他帶來的起起落落。
不知過了多久,海浪漲到了最高處。
書念的大腦像是斷了線,鋪天蓋地的感受將她的所有思緒占據,她的嘴唇張了張,喉嚨裡發出細細的聲響。
謝如鶴的指尖沾著濕漉漉的液體,抽離出來。
房間裡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下一刻,謝如鶴用力扯過被子,將她整個人重新包裹在內。他的氣息粗重,閉著眼重重吻了吻她的額頭。隔著被子,書念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滾燙。
她的神情茫然,眼角泛了紅。
眼裡還含著水霧,發絲淩亂,小臉蛋也浮起了兩層紅暈,身上了滲出了細細的汗,活脫脫剛被人蹂.躪過的樣子。
盯著她的模樣,謝如鶴的喉嚨發乾。
想著她從小受到的父母的叮囑和教育,第一次睡在同一個房間時對他說的話,想起她剛剛的義無反顧,對他滿身心的信任。
他強忍著繼續下一步的衝動。
謝如鶴低聲喊她:“念念。”
書念吸著鼻子,下意識抬頭。
“我不對你做什麼。”勉強抓住淺薄的理智,謝如鶴低下頭,再度吻住了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說,“……我就碰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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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病不像彆的小病小痛一樣,隻要全部依附於醫生,聽從醫囑就能徹底治愈。關鍵的點在患者自身,是否想好起來,是否能想得通。
如果永遠在死胡同裡鑽著牛角尖,大概也永遠都過不去這道坎。
但如果想通了,找到了正確的路。
就一定能慢慢地從其中走出來,隻剩下時間早晚的問題。
因為那個夢,因為過去一直不敢跟謝如鶴傾訴的那些話,書念覺得壓著自己胸口處的那塊堅不可摧的重物,好像終於有了裂痕,還掉下了一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