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有唐味的認可,他終究無法真正的進入這個世界,隻能存在於虛擬網絡上,或是短暫的附身於木頭。
唐味腦袋裡的困惑一個接一個,問出了他現在最想問的事情:“那你為什麼會在遊戲裡麵?”
而且似乎,僅僅是在他的遊戲裡。
楚池舟勾了勾唇:“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纏上你的東西隻是暫時被壓製了,你還沒有徹底擺脫它。”
他笑著,眼神卻暗了暗。
唐味聞言下意識的就看向了身後,又環視了一圈自己的房間,這才打字問道:“那我應該怎麼辦?”
楚池舟:“彆擔心,我會幫你。”
“隻是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唐味:“什麼條件?”
他緊張的捏了下自己睡衣垂下來的兔子耳朵,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等等,我房間裡麵的異樣,是從我交給你木牌以後沒多久就開始的。”
“我怎麼知道這一切不是你做的?”
楚池舟有些驚訝,他還以為糖糖是個傻崽,沒想到腦子有時候還這麼靈光。
但是...
他笑了笑:“你可以不信我,也可以把這個遊戲刪掉,或者把賬號賣給其他人。”
“但它纏上的是你,不是我。”
“以及,是我發現你被纏上才要你給我木牌以便救你,不是你給我木牌以後才出現這些異狀。”
楚池舟聳了聳肩,“就當我好心當成驢肝肺。”
唐味氣勢頓時弱了下去,抿了抿唇,內疚的向他道歉:“對不起...
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它會纏上我。”
楚池舟似笑非笑道:“大概因為你偷吃了貢給它的番茄牛腩?”
唐味:?
“欸?”
楚池舟:“彆誤會,纏上你的那東西有大的異動時我就能通過木牌知道,隻是想讓遊戲裡麵的東西短暫的脫離遊戲出現,費了我一點時間。”
“所以才聽到你那時候說的話。”
俊美的男人勾了勾唇,若無其事的補充道:“很可愛。”
唐味耳根紅了點,深感丟臉,卻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問道:“那接下來我應該怎麼做?”
楚池舟:“找一塊剛從樹上砍下來的木頭,在上麵用筆或是什麼,寫下楚字。”
“貼身帶在身邊,然後等它下一次出來。”
唐味點了點頭,想起對方看不到以後又打字:“好,你要我答應的事情是什麼?”
楚池舟唇角上揚,“不會傷及你的性命,也不會損失錢財,更不會害你身邊朋友,這件事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個月,具體是什麼,就以後再說吧。”
關起來,關進遊戲裡麵,所有人都看不到,除了他。
以糖糖的性格,那時候會哭吧?
嘖,真可憐。
不過...
如果除他以外一個人都看不到的話,那就會更依賴他吧。
楚池舟眼眸越發深沉,舔了舔下唇,動作帶著按捺的澀欲,眼神意味深長,開始期待起來。
唐味不知道他內心所想,聽到他的保證放鬆了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訥訥的道了謝:“謝謝。”
楚池舟第一次這麼講禮貌的說了句:“不客氣。”
唐味退出了遊戲,看到床的時候還心有餘悸,抱著被子去了客廳的沙發。
睡之前,忿忿不平的把“貢品”番茄牛腩加熱了吃得乾乾淨淨。
他還是不太信楚池舟,所以把電腦留在了家裡,第二天花錢去小旅館開了個房間。
發出小旅館的抽屜門也在晚上自動打開以後,略微有些崩潰的去退了房。
向老板請了假去找新鮮剛砍下來的木頭,拿了一小塊,以便能貼身帶著的大小,在上麵認認真真的寫下了楚池舟的楚字。
唐味回到家,登上遊戲問道:“我照你說的做了,接下來要等多久?”
楚池舟:“不急,等對方出現就可以。”
他自然知道糖糖的小動作,可是遊戲已經禁錮不了他,發現遊戲裡的數據他可以隨意篡改以後,楚池舟就摸索出了脫離遊戲進入更大的虛擬網絡世界的辦法。
糖糖可以不帶電腦,可在這個世界,想要身處在一個完全沒有互聯網的地方卻很難。
既然要做,他就會想好所有的可能性。
“彆擔心,我不會讓它傷害到你。”
“害怕的話,除了在房間裡,那塊木頭也可以隨身帶著,隻是要注意每隔三天就要換一次新木。”
唐味聽著
聽著,內心愧疚感越發深,楚池舟那麼替他考慮,他還懷疑對方,自認為自己做錯了事情,內疚的道歉:“對不起,我那時候不該懷疑你。”
單純善良的糖糖認認真真說道:你放心吧,到時候你的要求我一定會做好的。⒏_[(”
他實在太過天真,年齡又不過剛剛成年,涉世未深,雖然有所懷疑,卻在打消懷疑後輕易的相信了對方。
眼神澄澈,態度真誠,太好誘騙。
可惜,在他麵前的是“老畜牲”楚池舟,心硬似鐵。
楚池舟隻簡單怔愣後,就麵不改色的說道:“沒關係。”
“剛開始對我有所懷疑是正常的,相處久了你就會明白。”
他內心嗤笑一聲,相處久了就會明白他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至少麵對唐味的時候,無法做到心如止水。
也許是在空無一人死寂的遊戲裡待了三年,三年裡唯一能聽到來自他人的聲音都是來自唐味。
因此他對唐味,有著太多見不得人的想法,那些想法個個都包含著他過分的欲望。
一無所知的單純糖糖又認真道謝後才下線離開。
被楚池舟的雲淡風輕感染,唐味心裡也鎮定了許多,隻是睡覺的時候,牢牢握住了那塊刻著楚池舟的姓的新鮮木頭不放。
夜色深濃,那塊木頭上麵慢慢浮現出了一個人影。
楚池舟是一棵樹,房間裡麵的木製品對他來說是死木,越是剛從樹上取下沒多久的活木,對他的附身越是有助力。
原本不能凝出人形的黑影,也在活木上凝出了人形的虛影。
他的身影半實半虛,落在唐味唇瓣上的啄吻冰涼,輕吻時,好似情人間的夢囈般說道:“寶寶,我是被你親手放進來的。”
楚池舟狎昵的用鼻尖蹭蹭熟睡中的唐味的鼻尖,“第一次做的時候,也讓糖糖親手放進去好不好?”
他惡劣的輕笑,“不說話就當糖糖答應了。”
“刻我姓的時候好認真,”楚池舟的手探進被子裡,“會喜歡我嗎,乖糖糖。”
小糖豆被撥弄,睡夢中的糖糖發出輕哼,被安撫似的吻了吻了眉心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