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 眼睛、覘孔、準星、靶心成一直線, 調整目光遠近。”
胡教官的視線一一掃過正在進行打靶練習的八名女生。
看到最右側那名女生時,暗自點了點頭, 又接著說:“右手指第一節均勻正直向後扣動扳機,控製呼吸,再準備下一擊。”
這是她們第一次練習打靶,這八名女生又是班裡第一批開始練習的, 也沒有前麵同學的經驗可以參照, 打靶成績很不理想,其中有一半人的三槍都脫了靶。
八個人裡隻有一個,每一槍都打中了靶子, 其中還有一槍正中靶心。
胡教官難得表揚了一下,“阮棠的動作很規範,你們可以和她學習一下。好了, 你們這組先在旁邊觀摩, 換下一組同學。”
“你以前練過打靶?”康茜剛才就在阮棠左邊一個,表現也是這一組那個人裡除了阮棠外最好的一個,三槍都打中了靶子,不過沒有打中靶心而已。
她是個不服輸的性子, 胡教官單獨表揚了阮棠, 卻沒有提起她,心裡多少有些彆扭。
“嗯, 我之前去射擊俱樂部玩過幾次....”阮棠點點頭, 兩人走到了旁邊的休息區, 挨著坐下。
“我也和我爸一起去過幾次,但是俱樂部裡教的動作,和教官的有些不太一樣....”這也是康茜納悶兒的地方,顯然阮棠的動作更符合教官的標準。
阮棠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輕聲解釋道:“我沒找俱樂部的教練教過,也不太清楚到底有什麼區彆。是我....男朋友挺喜歡射擊運動的,我和他一起去玩過幾次,動作也都是他教的。”
或許是因為這幾天被室友們開玩笑的次數多了,提起“男朋友”三個字來,阮棠說得越來越自然。
“哦。”康茜也知道阮棠有個男朋友,還是水木大學的學生,這幾天在宿舍裡老聽彆人提起,“那你男朋友家是部隊的吧,打靶動作這麼符合軍人標準。”
“嗯,好像是吧....”阮棠其實很少聽宋書瑜聊家裡的事情,隻大致知道他的爺爺和大伯都是軍人,大伯母是醫生,還有個堂哥好像也是上的軍校。
但除此以外,宋書瑜並不會像她一樣經常提起家裡的趣事,比如又和爸爸媽媽一起去了哪啊,爸爸又買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回家逗媽媽開心....
好像在宋書瑜口中,家庭成員的出場頻率非常低,甚至不如聊起同學的時候多。
康茜對打探彆人隱私也沒什麼興趣,隨口問了一句後,就將目光重新投向了靶場中正在練習的同學身上。
周佳怡就坐在康茜身邊,見康茜沒再跟阮棠說話,就往她旁邊湊了湊,帶著幾分好奇地問,“你常去哪個射擊俱樂部啊?我知道B市西郊那有一家體育俱樂部裡有射擊場,好像是叫乘英俱樂部吧,隻有會員才讓進,是那家嗎?”
乘英俱樂部算是B市一家比較高端的體育俱樂部了,裡麵環境設施不錯,活動項目也很豐富,涵蓋了馬術、射箭、射擊等多項對場地要求比較高的項目。
當然每年的會費也不容小覷。周佳怡沒去過乘英俱樂部,卻在家庭聚餐上聽那位周家的堂哥顯擺過,說那家俱樂部光是會費,一年就要八萬。
“嗯。”康茜看了一眼周佳怡,點點頭,語氣既不熱絡也不冷淡,“我在那學的馬術,射擊隻是偶爾玩玩。”
“真羨慕你,我也一直想學騎馬來著。”周佳怡滿眼歆羨。
不愧是康氏集團的大小姐啊,生活無憂無慮,還豐富多彩。在她們還在苦兮兮地努力學習,用高考來證明自己的時候,人家卻能學聲樂、學馬術豐富自己的生活。
周佳怡心裡有些酸,卻將這絲酸意壓下去。眼角餘光瞥過坐在康茜另一側的阮棠,心底升起幾分警惕,下意識地又往康茜身邊靠了靠。
“康茜,我還有點記不住剛才教官說的,那個三點一線是哪三點來著?”
周佳怡和康茜的對話,阮棠卻沒有聽進去。
剛剛和康茜提起男朋友後,她滿心想的都是宋書瑜。
也不知道他這會兒在乾嘛?不知道他訓練的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