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細辛在一旁轉動著手上的籃球笑得賊歡,可憐的小承希,惹誰不好,偏偏要在妹控麵前欺負人家的妹妹。
這不是拔老虎的胡須麼?
顧澤蘭麵無表情地把球還給白承希,“又來。”
白承希這次學聰明了,沒有給槐米秀他“高超的”運球技術,而是瞄準機會就投籃。顧澤蘭站在籃筐麵前,像拍死蒼蠅一樣,把白承希投過來的籃球拍了回去。
白承希又一次失敗。
顧澤蘭:“這叫蓋帽。”
白承希:QAQ!
沈細辛忍不住了,多嘴一句:“你哥哥這叫降維打擊,和小屁孩玩有什麼意思,過來我們玩。”
顧澤蘭一本正經:“我在教他們技巧。”
沈細辛:……誰他媽會信了你的邪!白家的小子膨脹的自信心都要被你打擊完了!
顧澤蘭又拿白承希當工具,教了小槐米幾招新的技巧,顧澤蘭每教一個,小槐米就在一旁拍手叫好,眼睛裡滿滿都是對哥哥的崇拜。
白承希越玩越覺得沒勁,自己在蘭蘭哥哥麵前簡直就像一隻微不足道的小螞蟻,無論怎麼努力,都隻能任蘭蘭哥哥按在地上摩擦。
“顧哥哥,我不來了,我也玩累了,我要陪米米休息。”白承希像一隻泄氣的小氣球,懨耷耷的。
顧澤蘭:“累了就回去休息,時候也不早了,米米也要洗漱睡覺。”
“好吧!米米,我明天再來找你玩,我們一起去幼兒園。”白承希抱起他的小籃球說。
小家夥乖巧點頭,和白承希說了再見。
“哥哥,抱抱。”小家夥跑到顧澤蘭腿邊,抱著顧澤蘭的腿。
顧澤蘭:“抱什麼抱,這麼大了,自己走。”
“米米累了,要哥哥抱抱。”
沈細辛:“你蘭蘭哥哥鐵石心腸,你還不如過來給心心哥哥撒個嬌,心心哥哥抱你。”
小家夥卻不肯過去,“心心哥哥臭!”
向來有潔癖、最注重衛生的沈細辛第一次被人嫌棄臭,嘴角頓時抽了下,“小槐米,你看你哥這一身臭汗,那才叫臭!心心哥哥哪裡臭了!”
槐米:“你流汗了,哥哥是香的!”
沈細辛磨磨牙,“你睜大眼睛看看,到底是誰的臭汗多!”
“哥哥沒有臭汗,哥哥最好聞。”小幼崽極力辯解。
顧澤蘭:……這兩人討論的話題著實惡心。
他一把將地上的小家夥抱起來,“走了,回去了!”
“慢點,還沒有討論清楚呢!”沈細辛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顧澤蘭抿著唇笑,“童言無忌,她說的是最真實的事實。”
“靠!顧澤蘭,你不就是占著有個死忠粉嗎?”
顧澤蘭也不否認,“你知道還來找不痛快?”
沈細辛:……艸!
槐米趴在顧澤蘭的肩上,笑得特彆開心,還對走在後麵的沈細辛做了個鬼臉。
薑心妍最近過著蓬頭垢麵的艱苦生活,倒不是因為她要去體驗什麼人間疾苦,畢竟她現在不是演員。不過作為一個影視業投資者和幕後工作者,薑心妍一直想更上一個台階,不止在商業價值上,更在行業內的口碑方麵。
所以她今年重點投資了一本現實向的扶貧劇,合作的導演編劇都很有來頭,而且大家都有同樣的想法,想認真拍一本高質量的劇。
即使沒有太大的商業價值。
薑心妍不僅投了錢,也是製片人之一,所以剛結束上一本劇,都沒來得及回家休息,又來到了新的劇組。
新劇拍攝地點條件艱苦,常年飛沙走石,氣候非常乾燥,偏巧她的槐花蜜和玫瑰花醬也吃完了。在片場待了一個月,整個人跟個黃臉婆一樣,帶著沙子的風吹在臉上,皮都像要被吹裂開了一樣。
她一直給沈文驥打電話,讓沈文驥給她送玫瑰花醬,結果沈文驥是個靠不住的,跑去海外市場還沒回來。
薑心妍隻好叫剛放假的沈細辛幫自己送過來,她拍戲那鬼地方連快遞都送不到,郵政倒是可以送到,但是要在路上耽擱很多天,隻怕寄到都壞了。
沈細辛經不住薑心妍的軟磨硬泡,最後拉上顧澤蘭一起去地圖上也難以找到的山溝。
槐米得知兩個哥哥要去很遠的外省找舅媽,也滿懷期待要跟著去。沈老爺子放心不下,安排了自家飛機送他們,薑心妍也派了司機去機場接人。
劇組的司機開著保姆車過去,幫他們拉行李,這些大包小包的行李基本都是薑心妍要的花茶花醬。
來到新的地方,小家夥一路上都好奇不已。這裡真的很荒蕪,就像不周山,連一根草都沒有。
不對,隻有一些很淺很淺的草,而且長得很不好,因為沒有水,在這雨水最多的夏日也絲毫不見綠意。
小幼崽第一次看到這麼荒涼的風景,好奇地盯著窗外,一陣風吹來,模糊了視線,待到這陣風過,車窗上都是沙,臟兮兮的,舅媽簡直太不容易了!
“小槐米,叫你不要跟過來你不信,看吧,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到時候你就隻能喝滿嘴沙子的西北風。”沈細辛故意說。
“米米有吃的。”小家夥拍拍她鼓鼓的小書包,裡麵都是爺爺和外公送給她的好吃糖果。
“你這點還不夠塞牙縫,等你吃完就隻能餓肚子。”
小幼崽:“吃完了米米就回去。”
“沒事,說不定你們明天就要回去,你們在城裡住習慣了,沒在這種地方待過,肯定住不習慣。他們很多男的都說快要撐不住了,我看今天晚上你們還是去縣城住酒店比較好。”司機大叔說。
“你們平時都住在劇組裡?”沈細辛問。
“是呀,大部分人都住劇組,都是群戲多,而且每天的拍攝時間也很長。最重要的是劇組離縣城比較遠,等會兒你們到了就知道,真的是深山溝裡,山路又不好走,開車去縣城也要耽擱一小時。”司機大叔道。
沈細辛:“你們要在這個地方拍多久?”
“山溝裡還要拍十多天,另外一個片場也比這裡好不了多少。我跟著薑老師這麼久,這真的是遇上過的最艱苦的劇組。”
小家夥坐在車內,被凹凸不平的山路顛簸不已,坐得很不舒服,想睡也睡不著,就對顧澤蘭道:“哥哥,米米不想坐了,要抱抱。”
他們從機場到這邊已經坐了三個多小時,現在才剛剛到劇組所在的小縣城,也難怪小家夥坐不住了。
顧澤蘭看她一副犯困的樣子,就把她從兒童安全椅上抱下來,小家夥窩在他懷裡,像隻軟軟的小動物,已經沒了剛下飛機時的熱情。
“要不去沙發椅上睡一下,心心哥哥幫你把沙發椅弄好?”保姆車裡有可以休息的沙發椅。
小幼崽搖搖頭,“明明想挨著哥哥。”
沈細辛輕笑,“你哥又不是暈車藥,還能讓你不暈車?”
“睡吧,到了我叫你。”顧澤蘭的聲音比平時柔和了幾分,摸了摸她的頭。
小家夥瞌睡來了,就這樣窩在顧澤蘭的懷裡很快睡著。
熟睡的小家夥安安靜靜,粉嫩的臉頰嘟嘟的,像隻飽滿可愛的小蜜桃,輕輕一戳就能擠出水,而且還是甜的。
顧澤蘭讓沈細辛把外套遞過來,給小幼崽搭在身上。
“要不把她放在沙發上吧?”沈細辛提議。
“她現在睡得正好,就讓她這麼睡吧!”顧澤蘭說。
沈細辛湊過頭去,“真像隻小豬,讓我捏捏。”
顧澤蘭送他一個字:“滾!”
司機大叔笑道:“米米長得真漂亮,我活這麼多年,還從來沒看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女孩兒,難怪薑老師常常念著,比網上視頻裡還要漂亮。”
“趙叔,你不知道,這可是我們家裡的寶,不對,是小祖宗。惹不起的,少一根毛都要挨□□。”
司機大叔被沈細辛給逗樂,“我要有個這麼漂亮的女兒,她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給她摘。”
沈細辛:“趙叔的兒子也快要大學畢業了吧?沒事,再過幾年,沒準可以抱孫女。”
“他呀,還早著呢,女朋友都找不到,長得又不行,學習也不怎麼樣,要是能像你們這樣,那我就不愁了。你們在學校肯定很多女同學喜歡吧?有沒有耍朋友?”司機大叔和他們談起來。
趙叔跟著薑心妍很多年了,是薑心妍最開始組建團隊的時候就招攬的老員工,和沈細辛也熟。
“我們家比較傳統,得先哥哥走在前麵,當兄弟的才能戀愛。可惜我這個表哥天生長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女同學們都被他嚇跑了。”沈細辛開始吹起牛皮。
顧澤蘭:……好好的,扯到他身上做什麼!
他瞥了沈細辛一眼,“自己找不到應該先從自己身上找緣由,不要推卸給彆人。”
沈細辛:“我隻是很享受我的單身生活,不想找個人約束自己而已。你剛才這句話我也同樣還給你,你倒是找一個呀!”
顧澤蘭:“暫時不在我的計劃內。”
司機大叔笑道:“你們兩個小少爺有這樣好的條件,怎麼可能找不到?我小侄女還是你們的粉絲,哎呀,待會兒你們給我簽個名,我回去送給我小侄女,她肯定很開心。”
幾人一路說笑著,從小縣城出來又顛簸了一個小時,才終於在午後趕到劇組。
薑心妍沒想到顧澤蘭和小槐米也來了,小家夥還睡得迷迷糊糊的,薑心妍立馬抱住她:“怎麼把米米寶貝也帶來?看你們今晚住哪裡。”
小幼崽揉揉惺忪的眼睛,一眼就看見了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小少年。小少年不僅穿的破破爛爛,原本白皙的皮膚現在變得黝黑,臉頰上還有高原紅。
槐米簡直不敢相信,但是對方身上的氣息卻又再熟悉不過,她嘴巴一癟,帶著哭腔對那個小少年道:“鬆鬆哥哥,你怎麼變成小乞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