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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上次拿第三名的顧澤蘭這次拿了省奧第一名,終於為上淮高中扳回一局。
不過第二、三名卻被花溪私立斬獲,綜合下來,兩所中學不相伯仲。
上淮高中的貼吧裡,出現最多的兩個詞眼就是“蘭哥”、“考神”。
上次那個高樓貼又被頂起來,來膜拜顧澤蘭的學生越來越多,甚至還混進了一些彆的學校的學生。
1024l:慕名而來,蘭神真男神,66666
1028l:奧賽拿第一,其他科目竟然也一點都沒落下,期末數學還能拿個滿分,請問除了我蘭神,還有誰能做到這樣牛掰?
1157l:能和花溪校草比肩的少年,果然非同一般。
1059l:花溪的滾蛋吧,你們家被我蘭神壓得死死的,根本就沒翻身過,談什麼比肩?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你們這是□□裸的碰瓷!
1071l:我沈哥家裡有礦,根本不需要成績來證明,光憑他那張臉和他的名字,就沒人能敵!
……
花溪私立的沈細辛這次拿了第三名,比顧澤蘭落後十多分,但是他憑高顏值和顯赫家境,依舊是上淮各中學女生們最愛談論的對象,擁有一大批迷妹。
畢竟誰不愛有錢有顏還很天才的少年?
於是,上淮高中的貼吧就成了蘭吹和沈吹們爭執不休的戰場。
隻是身為當事人之一的顧澤蘭,對此卻隻有一句無情的評價——作業不夠多,閒的!
去學校領通知書的那天,正好也要開家長會,葉蓁推著小槐米一起去學校。葉蓁在階梯教室開家長會,顧澤蘭抱著小槐米去校園玩。
槐米最喜歡被哥哥抱著,有種被疼愛的感覺。而且哥哥抱她的時候,很溫暖,她可以更親近地看著哥哥,和哥哥互動。
雖然通常都是她主動黏哥哥。
顧澤蘭現在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常常有小女生對他暗送秋波。不過他的性格太冷,送來的那些愛慕眼神全都被他自動過濾掉了。
大部分女生臉皮都比較薄,見顧澤蘭確實很難靠近,也隻好遠遠偷看幾眼,真正前來搭訕的不多。
畢竟,全校公認的校花都曾被顧澤蘭當麵拒絕,大家也很有自知之明。
顧澤蘭抱著槐米往人少的操場邊走去,那邊比較開闊,來往的人沒那麼多。
祁夢宇幾人去了校園的小賣部,有小槐米在,顧澤蘭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擠,就沒去。
小槐米第一次來到校園,這裡好多人,比她以前見過的書塾還要熱鬨很多,這個世界真繁華。
今天的天氣有點點冷,迎麵一陣風吹來,凍得槐米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她現在沒有妖力,也無法抵禦嚴寒,隻能靠多穿衣服。
顧澤蘭看小家夥縮脖子的動作,不禁輕笑,替她把鬆開的小圍巾緊了緊,“嬌氣鬼,一陣風都能吹得你縮脖子。”
大概是被說嬌氣慣了,小槐米現在聽到這個稱呼也沒什麼特彆的反應。
替她整理圍巾的時候,顧澤蘭的手不小心碰到她脖子處的皮膚,冰得小槐米又縮了下。
她現在已經八個月大了,長得越發粉雕玉琢,被米黃色的毛線圍巾映襯得極其精致漂亮。
顧澤蘭看她這反應十分有趣,又輕輕貼著她粉嫩的臉頰冰了冰。
“嗯,我倒是忘了自己還帶著一隻恒溫暖手爐。”
槐米本能地縮了縮,不過哥哥的手真冷,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再躲開。哥哥這麼冷,她就勉為其難讓哥哥冰一冰吧!
小家夥這麼乖巧,顧澤蘭反而沒那麼多興趣了。
“小傻瓜!”
顧澤蘭把手拿開。
“哥、哥。”
“嗯。”
米米不是小傻瓜。
槐米伸出戴著暖和手套的小手手,就這樣放在顧澤蘭的臉上,毛茸茸的粉色小手套很保暖,這樣哥哥應該就不會那麼冷了。
顧澤蘭一時怔住,小手套上的茸毛仿佛自帶溫度,貼著臉輕柔又溫暖。
小家夥的舉動雖然很幼稚,但確實能抵禦風寒。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有星星在閃爍。
顧澤蘭唇角止不住上揚,“人小鬼大!”
不遠處,一隻攝像頭正好捕捉了這暖心一幕。
顧澤蘭察覺到有鏡頭在對著他們,便看了過去。
攝像師旁邊的年輕美女見顧澤蘭發現了他們,便大大方方走過去,露出職業微笑,“你好,請問你就是顧澤蘭同學嗎?我們是上淮衛視的工作人員,我是記者小芸。”
顧澤蘭臉上恢複常色,禮貌又疏離道:“請問有什麼指教?”
“首先恭喜你在奧賽和期末考中都取得了優異的成績,我們可以采訪一下你嗎?”
“抱歉,這沒什麼好采訪的。”顧澤蘭淡淡道。
女記者似乎沒想到會碰壁,微微愣了下,但她又不甘心就這樣退場,便把視線轉移到顧澤蘭懷裡的小孩身上。
她趕在顧澤蘭轉身之際急中生智開了口:“這位小朋友是你妹妹嗎?好漂亮,好可愛。”
雖說這話有點搭訕的嫌疑,但小朋友漂亮可愛卻是真的,沒有一點誇張成分。
槐米正好奇地看著眼前的漂亮姐姐,沒想到猝不及防被對方誇了一通,頓時不好意思地笑起來,然後把臉藏在顧澤蘭胸前,笑得特麼甜美又嬌羞。
自己真的很漂亮嗎?
一向被哥哥嫌棄的槐米還曾以為人類的審美和妖精不一樣。
她是花妖,最愛美的花妖,尤其喜歡聽彆人讚美她漂亮。
槐米笑起來時眉眼彎彎,像漂亮的花瓣,小嘴角還有淺淺的小梨渦,看得年輕記者也很心動,“妹妹笑起來真好看,姐姐都要被你萌化了。小朋友叫什麼名字?”
“眯眯~”槐米發了兩個不飄準的小奶音。
顧澤蘭一臉黑線,冷淡糾正:“米米。”
“米米呀,名字也好可愛,多大了?”年輕記者展開話術曲線救國。
小槐米笨拙地伸出八根手指頭。
年輕記者有些意外,笑道:“米米這麼聰明呀!竟然會比數字了,八個月是吧?”
哥哥不幫她回答,小槐米隻好乖巧點頭。
“是親妹妹嗎?”
顧澤蘭沒打算回答,小槐米又殷勤點點頭。
“難怪都長得這麼好看……”
“抱歉,我們還有事!”顧澤蘭打斷采訪,抱著小槐米朝祁夢宇幾人走去。
看來哥哥還是和前世一樣,總是讓人難以靠近。當然,是對不熟的人。
“真是隻話癆,和誰都聊得到一塊兒,對誰都笑。”顧澤蘭不屑道。
槐米覺得自己很冤枉,她都還不會說話,怎麼就成了話癆?
不過哥哥不喜歡自己笑嗎?
他前世還說她笑起來最漂亮,應該一直快樂下去。
小槐米想了想,費力湊上前,在顧澤蘭臉頰上親了一口:哥哥不要生氣,槐米把笑給彆人,把親親給你。
記者雖然還有些不舍,但顧澤蘭已經明確表達了拒絕,他們也不好再強求。攝影師把鏡頭對準離去的清瘦少年,記錄下這有愛的鏡頭。
“小米米,看看叔叔手上是什麼?”小胖拿著一顆漂亮的糖果逗槐米。
“臥槽!你要不要臉,還真敢自稱叔叔?”猴子用手肘頂了小胖一下。
“這不因為我這體型當哥哥傳出去有裝嫩的嫌疑,我想了想,還是當小米米的叔叔吧?來,你們也叫聲叔叔來聽聽?”
“g-u-n,滾!”猴子送他一字箴言。
小槐米眉眼彎彎地看著兩位打鬨的大哥哥,伸出小手手想去接胖哥哥手上的糖果。
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糖果,一定很好吃。
顧澤蘭把她的手捉回來,“你還小,不能吃。”
槐米:qaq,到手的糖果也能飛嗎?
“妹妹想玩,就讓她玩唄,糖紙包著,她也吃不了。”祁夢宇從小胖手上拿過糖果,遞給槐米。
槐米拿著糖果,聞到了裡麵的甜味,還有水蜜桃的香味,她好喜歡。
如果是槐花香,那就更好了。
作為一隻槐花妖,她最喜歡的還是槐花香。
“那是來找你采訪的記者?”祁夢宇問道。
“嗯。”
“蘭哥牛掰,這是要上電視了!”小胖一臉激動,搞得像上電視的是他一樣。
“沒有,我沒接受采訪。”顧澤蘭解釋。
猴子嬉笑道:“大神就是大神,境界都不一樣,我就知道蘭哥不會這麼俗。”
顧澤蘭:“……”
祁夢宇對顧澤蘭揚揚眉,“誒,他們好像又過來了。”
顧澤蘭:“我先走了。”
小胖和猴子慢了一步,被記者抓去采訪,雖然采訪不了顧澤蘭本人,采訪他的同學也總比沒采訪素材好。
每次的家長會沒有半天是開不完的,顧澤蘭看時間還早,打算去校外走走。學校附近正好有一家比較大的孕嬰店,那裡有適合槐米玩的小球池和搖搖車。
祁夢宇跟在顧澤蘭旁邊,時不時逗逗小槐米。
剛跨進孕嬰店的大門,迎麵遇上一人,顧澤蘭和祁夢宇皆是一愣。
顧澤蘭頓下腳,摸出衣兜裡的小手套,蹲下身給槐米套手上。
“哥哥,雪、雪~”小槐米興奮道。
米米好喜歡雪,可惜雲夢仙境很少下雪,她前世都沒看夠。
小家夥笑得眉眼彎彎,漂亮的眸子裡像墜落了星火。
小孩子的喜怒哀樂就是這麼簡單,一場雪就能讓她高興成這樣。
“傻裡傻氣!”顧澤蘭嫌棄道,唇角卻微微上揚。
槐米:委屈巴巴jpg
顧澤蘭低頭幫她重新穿上快要被她踢掉的鞋子,“貪心鬼,你怎麼什麼東西都要?”
槐米不知道哥哥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滿腦子問號。
顧澤蘭放開她的小腳腳,抬起頭來,“以後不可以隨便要彆人的東西,就算是彆人主動給你的,也不能要,知道沒?”
他原本是沒指望小家夥能聽懂,沒想到小家夥卻委屈地點了點頭。
“還知道點頭,你聽懂了嗎?”顧澤蘭輕輕捏了下她粉嫩q彈的臉頰。
小槐米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他,再次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她不是貪那位爺爺的玉,她隻是想看看那塊玉能不能恢複靈氣,有靈氣的玉才能養人。
那位和榕爺爺一樣慈祥的老爺爺病得不輕,她希望能幫他一點點。
見小槐米又點頭,顧澤蘭道:“那米米是不是小壞蛋?”
槐米忙搖頭。
不是!
米米才不壞!
顧澤蘭眼裡的笑意更濃,“喏,我還以為小傻瓜隻會點頭,看來小傻瓜也沒有那麼傻。”
槐米:生氣>_
哥哥才傻!
把上輩子都忘乾淨了!!
除夕,葉蓁也來醫院看顧立安。
今天的醫院特彆清靜,連平時最忙碌的門診也了無幾人,保密性很高的住院部17樓就顯得更加空寂沉悶。
葉蓁最近忙著設計室的工作,很少來醫院,都是顧澤蘭和槐米來看得多些。
葉蓁年近四十,依舊端莊典雅、風韻猶存,隻是此刻坐在顧立安床邊,麵上多了一絲疲態。
她主動去觸碰顧立安的手,語調失落:“立安,今天是除夕,我帶蘭蘭和米米來看你了。你這次又失言,說好今年有了米米,要一起團年,結果你還是缺席……”
槐米坐在葉蓁懷裡,聽著葉蓁的絮叨,把手搭在媽媽和爸爸的手中間,發出一聲奶娃音。
得了小幼崽的安慰,葉蓁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浮出溫柔淺笑,“我們的米米很乖很懂事,她已經知道把小手手伸過來,放到我們手上。”
“咿呀~”
小槐米回應了一句嬰語,軟軟的、糯糯的,像撒嬌賣萌。
葉蓁被她這份可愛治愈了,心中不再那麼悲傷,又和顧立安講起日常瑣事。
顧澤蘭坐在稍遠的陪護椅上,一直低頭玩著手機。
葉蓁見狀道:“蘭蘭,過來和爸爸說幾句。”
顧澤蘭收起手機,抬頭,“有什麼好說的?”
“你這孩子,沒有說的,那我們就走吧!”
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回去還要做年夜飯。
槐米不舍地鬆開顧立安的手指,口齒不清地咿呀道:“巴巴,拜~”
葉蓁親了親她臉頰,“還是我們的米米最乖最可愛!”
“幼稚鬼!”
葉蓁看了眼欠揍的大兒子,笑侃道:“喏,我們這裡確實有個口是心非的幼稚鬼。”
槐米對著顧澤蘭咯咯笑。
幼稚鬼哥哥!
“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再笑!”顧澤蘭想去捏槐米肉肉的臉,被葉蓁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啪開。
笑聲漸遠,床上的人木訥地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很久……
年夜飯後,春晚已經開播。
槐米陪著葉蓁看了會兒,小品聽不懂,舞蹈還沒妖精跳得好看。至於歌曲,那就更沒看頭了,唱歌的人長得不如哥哥,唱得連哥哥的一半都不如。
槐米興致缺缺,就從葉蓁身上爬下來,朝沙發另一頭的顧澤蘭爬過去。
“哥哥,抱、抱!”
槐米爬到沙發儘頭,對著獨立沙發椅上的顧澤蘭伸出小手臂。
顧澤蘭剛剝完橘子,淡淡瞟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抽出紙巾擦了手,“黏人精,誰讓你過來的?”
“哥哥~”
她現在叫哥哥叫得最順口,而且已經會連在一起叫了。
軟軟糯糯的聲音帶著點點委屈與期盼,搞得不理她就像有罪一般。
顧澤蘭把紙扔進垃圾桶,像老鷹抓小雞一般,單手提著她的後領,拎過來放到自己大腿上。
葉蓁看都好氣又好笑,“誰讓你這樣拎妹妹的?”
她不由得想起槐米剛出生時,顧澤蘭小心翼翼抱小槐米的情景,這才幾個月,就像拎垃圾一樣了。
顧澤蘭不以為意,捏著小槐米的兩頰,讓小槐米偏過頭去麵向葉蓁,“你看她笑得多開心。”
小槐米像軟軟的糯米糍,粉粉的臉頰被捏得變了形。
葉蓁氣得過去打了他一下,“彆這樣捏妹妹的臉,會流口水。”
“反正她早就是隻口水蟲了。”
槐米:米米不是!
葉蓁去泡了一杯敗火的菊花茶,繼續看春晚。
顧澤蘭吃著剛剝好的橘子,槐米的視線一直追隨著他的手,看他把橘子送到嘴裡,忍不住輕輕舔了下唇瓣。
“想吃?”顧澤蘭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