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中午午休結束,大家在訓練場集合,萩原研二還沒有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諸伏景光注意到萩原研二的模樣,有些疑惑。
他們之前商量好了,先讓萩原研二去問問鬆田陣平,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和紫水晶有關係。
不管問沒問出來諸伏景光都有心理準備。
但他不明白,萩原研二到底是從鬆田陣平那邊聽來了什麼爆炸性的消息,竟然會露出這樣恍惚的表情?
於是諸伏景光趁著教官讓他們自由練習的空當,湊到了萩原研二旁邊:“萩原,你問出什麼了嗎?”
萩原研二睜著兩隻豆豆眼:“小陣平和我說,他喜歡上真希醬了。”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背後緩緩浮現出一個碩大大大的問號:“什麼意思?”
真希......不是Zero養的那隻人偶嗎?
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
萩原研二語氣飄忽:“就是字麵意思。小陣平說他對可愛的真希醬一見鐘情了,昨天實在是抑製不住內心的相思之情,大半夜跑過去和小降穀商量能不能和真希醬多相處一段時間,中午買的甜點也是為了和去和真希醬一起喝下午茶......”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被萩原研二這番話震驚出了同款豆豆眼。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
諸伏景光愣在原地好半晌,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會、會不會是個借口啊?如果真的是這種事情,以Zero的性格,肯定會第一時間宣揚出來的。”
當時Zero宣布自己在養娃的時候,不管鬆田當時是真心實意還是口是心非,最終呈現出來的結果就是,鬆田在他們幾個人裡麵笑得最大聲。
所以說,Zero肯定會想要找機會“嘲笑”回去的。
諸伏景光這是和萩原研二想到一塊兒去了。
萩原研二想到當時他問出這個問題是,鬆田陣平說的那些話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
“小陣平說他害羞,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就和小降穀達成了協議,他會幫真希醬改造出一棟豪華大彆墅,小降穀也要答應他不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諸伏景光:“???”
害羞?鬆田?大彆墅?
諸伏景光好不容易忍住了想要吐槽的**:“......原來養娃的熱情也是會傳染嗎?”
因為真希醬的存在,不但Zero一反常態,為了小人偶的大彆墅放棄了嘲笑鬆田的機會,鬆田更是性格大變,直言自己“害羞”。
養娃的魅力,竟是恐怖如斯!
**
另一邊,在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交換情報的時候,降穀零和鬆田陣平這兩個養娃二人組也湊到了一起,開始嘀嘀咕咕起來。
降穀零好奇地問鬆田陣平:“中午萩原來找你,是不是問了你一些事情?你怎麼回答的啊,我看萩原的臉色不太對勁。”
何止不太對勁,是很不對勁!
以前萩原研二總是像個花蝴蝶一樣穿梭在女同學堆裡,臉上掛著遊刃有餘的燦爛笑容和女孩子們談天說地。
但今天萩原研二彆說有心情和女生們聊天了,連臉上標誌性的笑容都黯淡了許多。
鬆田陣平這邊倒是神色如常。
因為他的底線已經在之前和萩原研二的那番對話中,被無限拉低了。
“也沒什麼,萩原問我昨天晚上到底為什麼會在你寢室裡、中午為什麼寧願翻窗也要去你那邊,覺得我和你之間很可能隱藏了什麼小秘密,而且還和紫水晶的事情相關。”
降穀零心中頓時一驚。
沒想到萩原已經觀察到這麼多了!那這些天一直和萩原走得很近的Hiro是不是也知道了?
降穀零不免有些焦灼:“鬆田,你怎麼回答的?”
雖然鬆田陣平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被拉入夥了,但是降穀零還是保持著以前的態度。
他不想把Hiro他們這些本就不知情的人也一起牽扯進來。
畢竟敵方人偶的力量防不勝防。
他和鬆田都是在猝不及防間,就被莫名拉入了噩夢世界。
鬆田陣平在噩夢世界有何感受,降穀零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回顧自己的噩夢世界的經曆的時候,降穀零很是為自己和真希他們捏了把汗。
真希和鬆田差點就要被炸死了!
這個爆炸是他現實中沒有發生的事情,但是卻突兀地插進了他的夢境中。
如果不是鬆田陣平及時發現了炸彈、真希也及時給他們兩個套上保護罩的話,他們很可能就要死在他的夢中了!
就算是在夢中的世界,但是真希和鬆田他們用的可都是現實世界的真實的身體,要是真的在他的噩夢世界中被炸死了,誰也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重新平平安安地回到現實中。
還有,當時突然呈現在他麵前的、宮野一家三口慘死的場景......
在十幾年前宮野一家突然失蹤之後,降穀零的確有一段時間一直在做噩夢,心中害怕著宮野醫生他們會不會遭遇到什麼不測。
而那個噩夢世界把他曾經害怕、也不願意相信的糟糕猜測,用一種最具衝擊力的方式呈現在他麵前。
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連現在的自己都會情緒低落很久,更彆提噩夢世界中心智還停留在幼稚園的自己了。
噩夢世界中的自己,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徘徊了。
他能感覺到,當時用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霸道而貪婪地汲取他的精神力。
他想要掙紮,但是身體卻沉浸在莫大的絕望和麻木中,完全無法動彈。
幸好真希和鬆田他們及時找到了雛莓,從根源上打破了噩夢世界,要不然的話,他很可能就會被吸走所有的精神力,徹底成為行屍走肉般的存在了。
也正是因為這種在生死關頭徘徊過的經曆。
儘管最後他們都安全從噩夢世界出來了,但是噩夢世界的危險性、以及敵方人偶日與俱增的能力,都讓人不得不警惕起來。
想到這裡,降穀零紫灰色的眼眸不由得暗了暗。
這麼危險的事情,他不想再讓其他人參與進來了。
尤其是Hiro。
絕對不能讓Hiro被牽扯進來。
因為Hiro的噩夢......
一定和他父母當年的那樁案子有關。
雖然每當問起這件事時,Hiro一直笑著說沒事,可降穀零再2清楚不過了,自家幼馴染從來沒有從當年的噩夢中走出來過。
隻是現實中經曆過的那些沾染著血色的黑暗記憶都足以讓Hiro心神大亂了,如果再加上噩夢世界的篡改以及對負麵情緒的放大,Hiro很可能會崩潰。
降穀零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他緊盯著鬆田陣平,迫切地想要知道鬆田陣平是如何回答萩原研二的。
如果鬆田這裡露餡了的話......
降穀零開始飛速思考起PnB、C、D計劃實施的可能性。
而就在降穀零兀自頭腦風暴的時候,鬆田陣平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平靜語氣開口道:“啊,這個啊,我就跟Hagi他說,我和你之間的確有秘密瞞著他們,這個秘密就是——”
“就是?”降穀零被他這麼一個大喘氣吊的心都提起來了。
鬆田陣平看著他的眼睛:“就是我在和你一起養娃。”
降穀零:“......啊?”
什麼叫、和他一起養娃?
降穀零的思緒空白了一瞬:“你什麼意思?”
鬆田陣平便把大致的事情經過和降穀零複述了一遍。
降穀零:“......”
降穀零不由得露出了和萩原研二、諸伏景光的同款豆豆眼。
“鬆田,你怎麼想到這個理由的?”
竟然拿他家真希做幌子?
雖然最後好像成功圓了回來......
但是、但是。
咳,沒想到鬆田這家夥還挺豁得出去的。
連這種社死的話也能對著幼馴染直接說出口。
鬆田陣平奇怪地睨了降穀零一樣:“這種事情你還問我?我還能怎麼想到的,不就是和你學的嗎?”
降穀零更加震驚,脫口而出:“和我學的?不可能,我才沒有你這麼厚臉皮!”
這話一出,降穀零心中的小人pia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糟糕,他怎麼不小心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鬆田這家夥肯定要炸毛了。
果然,鬆田陣平臉黑肉眼可見的黑了五分:“哈,你說什麼?你搞清楚,明明是你這個金毛混蛋先用真希來糊弄我們的!”
降穀零否認三連,表示不背這鍋:“不不不,我說的話都是有事實根據的,而你那套說辭是瞎編的,還硬要扯到我家真希身上來。”
鬆田陣平再次被降穀零的厚臉皮震驚到了。
要不是降穀先塑造了個癡漢娃爹形象來搪塞他們,他也不至於在靈光一現的時候,第一個想到這個說辭啊!
可他現在竟然還想否認,這個敢做不敢當的家夥!
鬆田陣平額角迸出一個黑色的十字:“合著你說的都是實話,我說的都是假話了?還有,真希現在也是我家的了!”
降穀零瞪大了眼睛:“我和真希在一起這麼久,怎麼就成你家的了?”
鬆田陣平叉腰:“真希是我的大雇主,就是我家的!”
降穀零氣急:“你隻是個仆役二號!我才是仆役一號!排在你前麵!”
鬆田陣平理直氣壯:“這和排序有什麼關係?你也承認了我是真希的仆役二號了,我說真希是我家的也沒說錯啊!”
降穀零被鬆田陣平的強詞奪理氣笑了:“明明是我家的,你這個和真希才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彆給我亂攀關係!”
鬆田陣平:“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