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得好大聲,我們家崽兒實在太不容易了。”
“看到昭昭被一棍子砸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來,劇組裡其他人從他身邊走過,卻沒人扶他起來時,我心疼得喘不過氣了。”
“路人粉,哭得用掉了一包紙巾。”
“我隻是路人,看完這段視頻,隻覺得無奈又心疼。在影視圈裡,還有多少像黎昭這樣,抱著影視夢的龍套演員?黎昭五官這麼出眾都混得慘,那些長得不如他的,又該有多艱難?”
“樓上某個小姐姐略天真了,黎昭長得這麼好看,本來可以不用這麼慘的。他會這麼慘,主要是因為不夠聽話,說得直白點,就是不願意接受某些規則。我有個朋友是圈內人,在某劇組跟黎昭打過交道。前兩天我跟他一起吃飯,剛好就聊到了黎昭。他說黎昭為人很好,在劇組裡總是自個兒傻樂,就算拍戲累得要死,也能捧著劇組發的盒飯吃得開開心心。他還說,黎昭平時過得很節儉,連兩塊錢一瓶的礦泉水都舍不得喝,平時就捧著塑料大水壺,跑去飲水點接開水。這次黎昭終於混出頭,我朋友挺高興的,希望他以後發展得越來越好吧。”
“對了,再爆個不知道真假內部消息,聽說有個作風很正派的娛樂公司看上了黎昭,準備大力培養他。如果消息靠譜,你們家黎昭以後就不用過得這麼慘了。”
黎昭的工作團隊看到了這位網友的爆料,他們去問張小源:“張哥,這個爆料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是去年在《俠君》劇組的事。”張小源看了一眼爆料內容:“看來爆料者的朋友,應該是《俠君》劇組的工作人員。”
“昭昭真過得這麼慘啊。”工作人員覺得,黎昭大概是他接觸的藝人當中,過得最慘的了。
“沒辦法。”張小源歎息:“那時候我們真是窮得靠混劇組盒飯,才勉強把日子過下去。”
“慘,太慘了。”工作人員從抽屜裡拿出半包薯片遞給張小源:“拿去吃,不用還給我了。”
張小源:“……”
這個慘賣得是不是有些過頭?
黑暗的屋子,唯有電腦屏幕上的微弱光芒在閃爍。
當視頻放到黎昭的頭撞到牆上,疼得抱頭躺倒在地時,白皙的手指拿過鼠標,點了暫停。
放下鼠標,手微微右移,拿起桌上的手機。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小時,他沒有收到黎昭的新消息。
他盯著靜止不動的屏幕看了好半晌,最後還是點了一下播放鍵。鏡頭再次轉換,穿著女主戲服,戴著假發的黎昭,跳進了泥坑,背景裡還傳出了導演的叫罵聲。
小孩一邊陪著笑臉,一邊儘最大的努力,控製住因為寒冷而發抖的**。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精疲力竭,導演才終於對這個鏡頭滿意。
“哢嚓、哢嚓。”牆上的秒針在不斷轉動,晏庭看著最後鏡頭裡,笑如暖陽的青年,再次按下暫停。
“先生。”管家在外麵敲門:“先生,您該用藥了。”
“進來。”晏庭關掉電腦屏幕,整個房間徹底暗了下來。
管家打開門,看到滿室的黑暗半點都不意外。他熟練地走到書桌旁,把水跟藥放到桌上:“先生,您早點休息。”
黑暗中沒有人回應他,但他知道晏庭聽見了,就在他準備轉身離去時,桌上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他還沒反應過來,先生已經拿起了手機,速度快得讓他有些意外。
【昭昭有好運:庭庭,你睡了麼?】
自從跟黎昭加了微信好友以後,黎昭已經換過兩三次微信名,但不是好運來,就是來好運,今天終於換成了有好運。
【晏庭:沒。】
“庭庭!”
“庭庭!”
院子下麵傳出了黎昭的聲音。晏庭站起身,快步走到窗戶邊,拉開厚厚的窗簾,月光透過明亮的窗戶,迫不及待鑽了進來,灑滿了他全身。
黑暗的屋子,終於有了光。
樓下院子裡,黎昭腳邊放著行李箱,把自己裹得像是個大饅頭,仰頭望樓上看。月色照在他的臉上,仿佛他的臉在發光。
見有窗戶打開,黎昭抬眼望去,看到了晏庭的身影。
“庭庭,我回來啦。”他原地蹦了幾下,朝晏庭大力揮著手:“肚子好餓,能不能在你這裡蹭一頓宵夜吃?”
晏庭捏著窗簾的手緊了又鬆:“能。”
緊閉無聲的彆墅大門,很快在黎昭麵前打開。他拎著大大的行李箱竄進屋,跺著腳把帽子圍巾厚外套脫下來,捂著餓癟的肚子道:“那邊直達京市的航班沒票了,我隻好買的鄰市機票,然後擠高鐵站票回來的,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很快有人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麵上桌,黎昭也不客氣,抓起筷子就吃,半碗麵下肚,才總算墊了底,有力氣跟晏庭說話了:“再等五分鐘就是元旦啦,祝你元旦快樂,新的一年大吉大利。”
晏庭坐在桌邊,把管家端來的小菜推到黎昭麵前:“回來待幾天?”
“後天中午十二點前就要趕回劇組。”黎昭把小菜呼啦啦全部倒進麵裡,埋頭吃下剩下的麵,摸著肚子對晏庭不好意思一笑:“那個……能不能再來一碗?”
晏庭看了管家一眼,管家趕緊道:“您稍等,廚師正在做。”
“幸好我有你家大門的門禁卡,不然還進不了你的院子。”黎昭擦乾淨嘴角,皺著眉道:“昨晚跟你通視頻的時候,我看你桌上好像有瓶藥,你是不是又生病了?”
“強身健體藥。”晏庭看著黎昭:“你是為了這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