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事,汴京那邊有了些消息。”
妧妧一聽,很是激動,“有消息了,那.......”
蘇少琅蹙了眉頭,答著,“是,但,那邊的鄰居卻偏生說是看著我出生的,說我是土生土長的汴京人。”
妧妧聽罷大驚,“這?!怎麼可能?”
如若他是土生土長的汴京人,便不可能是她親哥哥了。
但就算是長命鎖有誤,是巧合;名字有誤,也是巧合,但他的相貌同她家弟少煊的那幾分相似如何解釋?
所以蘇少琅才有著那麼一絲的沮喪。
他也沒想到查完會是這樣的結果。
昔日,他不過是為了謹慎起見,方才派人去細細查來,實則內心之中,和妧妧一樣,已經認定了倆人的親兄妹關係。
哪知.......
蘇少琅接著道:“我已再度派人過去,想來不久後,便會再有結果。”
妧妧小臉兒微微地蒼白了幾分,緩緩地點頭。
蘇少琅再度注視上了她,語聲溫和,對她換了稱呼。
“妧妧不必擔心,哥會保護你,不管是什麼結果,你這個妹妹,哥都是認的。”
妧妧欣慰的一笑,點頭,應了聲。
倆人接著也便沒說什麼,簡單地幾句後,便結束了交談。
分開後,妧妧與丫鬟在路上走著。
秀兒蹙眉問道:“怎麼會這麼奇怪?蘇大人明顯著就是咱們家大少爺,怎麼可能是土生土長的汴京人,太奇怪了!難道便連相貌像也是巧合,我是不信。”
妧妧沒答,沒與她說,隻是自顧地向前走。
小丫鬟還在自顧地說。
倆人漸漸地便開始一前一後。
這般不一會兒,妧妧就溜了神兒,更不聽那丫鬟說話了。
然,便是在這時,秀兒突然一聲驚呼。
妧妧心口猛地一沉,驀然轉過身去,可回頭剛看到秀兒被人推倒在地上,自己便被人一把捂住了口。
她尚未來得及害怕,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再有意識之時,妧妧發現自己被人關在了一間房屋之中,被堵住了嘴,綁在了凳子上。
她大驚,花容失色,掙紮了兩下,屋中是亮的,尚是白天,隻有她一人。
她不知道這是何處,隻是瞧著看,此處疑似一個廢棄的寺廟。
正慌張間,突然聽得外頭一個男人的聲音。
“傳信兒給裴紹了?”
另一個連連道著,“已經傳過去了!”
“小妾人呢?”
“在裡頭。”
這區區幾句話,也便足矣說明她是為何被人綁了來。
接著,小姑娘也沒待多想什麼,所在房間的門便被人一腳踢開。
而後,她看到了一個男人。
妧妧不認得。
那男人五十多的樣子,大肚便便,很富態的感覺,穿的很好,想來不是個官兒也定是個有錢的主。
他起先負手立在那,麵色肅然,而後待看到了她,突然微微變了臉色,眼睛又緊緊地盯了盯她,態度略變,人...笑了,且讓人拿下了她口中的東西,生怕傷了她。
“怪不得裴紹會為你砸那麼多銀子,你這小玩意是天上來的吧!可真是個尤物。”
“你要乾什麼?”
妧妧抬了眸,怒視了他。
那男人笑了兩聲,“你這一張口,本侯半邊身子都酥麻了。裴紹把你藏得挺深呐,本侯找了半個多月也不知道你是誰?你這麼美,既是問了,本侯也不忍心瞞你,便實話告訴你!裴紹害慘了本侯,本侯今天就拿你下手,你等著他來,本侯讓他看著,本侯是怎麼折磨你的!”
妧妧緊緊攥著玉手,心中怕的很,但麵上鎮靜從容。
“你高抬我了,我引不來裴紹。我和裴紹已經斷了!”
“斷了?嗬,這麼美的美人兒斷了?你騙鬼呢?”
妧妧豪沒示弱,“否則你覺得你能找到我,能抓到我?”
那老男人笑了兩聲。
妧妧接著便道:“我奉勸你一句,他害了你,你沒死,就認栽吧,你得罪他,沒什麼好果子吃?”
“嗬!”
那男人冷哼一聲,“本侯偏要出這口惡氣!”
妧妧不再說話,紅著眼尾,背脊發涼,早已渾身打顫了。
大約不到一個時辰,外頭傳來了動靜。
從她所被綁的位置透過門,朝外望去正好能看到那寺廟的大門。
那門被人推開,屋中那老男人的手下頓時警戒起來,各個手持□□,對準了門口,進來的不是彆人,正是裴紹。
那廂甚是從容,負手在後,唇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瞧見被綁的小姑娘和那老男人後,低笑了聲,而後斂眉,就一句話。
“放了她。”
那老男人是承恩侯杜成坤,原是都轉運鹽使司,從四品同知,前段日子因為官場上的一些事,被裴紹所害,失職被罷,如今沒了實權,隻空剩個爵位,如此窩囊氣,他心中如何能不記恨,所以意欲報複。
承恩侯看見人來了還是極為滿意的,咬牙切齒地“嗬”了一聲。
“你這小人兒伶牙俐齒的很,還說自己引不來你,這不是來了?!裴紹,這美人兒嬌滴滴的,我還真不大忍心糟-蹋,你.......”
他那一句“你什麼”還沒說完,便被裴紹打斷了去。
那廂溫溫和和地開了口,“杜成坤,我的女人要是少一根頭發,我讓你斷子絕孫。”
他這般說著便拍了幾下手。
而後門外就進來三個士兵。
三個士兵分彆扯著三個人來。
那三個人中最大的得有二十多歲,最小的不過是個三四歲的小娃娃,中間那個十一二歲,正是杜成坤的三個兒子。
裴紹接到威脅的字條,便猜到了是他。
他這個人極其擅長洞察人心。
每個人什麼性子,能乾出什麼事兒,弱點是什麼,怕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不到半個時辰,他的人就分彆把承恩侯那正在青樓玩樂的大兒子,私塾讀書的二兒子,以及府上的睡覺的小兒子全擄來了!
幾人一進來便開始聒噪,大的嚇得直尿褲子,連連求饒,喊著“爹爹救命”,那兩個小的更是“哇哇”地哭。
杜成坤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臉色瞬時鐵青!
他怎能料到裴紹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知道是他綁走了他的小妾,且這麼短的時間內能綁來他三個兒子,還竟然連他那隻有四歲大的幼童都沒放過。
簡直,簡直禽獸不如!
“你你!”
比狠,承恩侯照裴紹弱的不是一點點。
他這“你”的過程之中,裴紹已經拽過了那個最大的,轉眼便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把銀色小刀,在手上把玩了一下,而後突然倏地就劃開了他那大兒子的頭發,隨便削下來一縷,邊玩邊定睛看著那承恩侯,笑吟吟地斂眉問著。
“還能不能生了?我倒時候得找人幫幫你啊!”
“你,你!”
那杜成坤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你”了兩下子後,倒也是個識相的,認了,三個兒子換他一個女人,不值得,二話沒說,回身立馬劃開了綁在妧妧身上的繩子,放了人。
小姑娘頃刻間被解了束縛,而後便起了身,麵無表情地離開了那房間,走了出來,繼而朝著寺廟的門口走去。
她一被放,裴紹的視線便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落到她身上的那一刻,立馬便變得柔和了,便是語聲也變了。
她走到他的麵前。
他溫聲問著,“嬌嬌,沒事吧。”
但小姑娘沒答,甚至看都未看他一眼,很平靜的直接錯過了他,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