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妧心下一沉,再接著就跑到了窗旁,發現這滿屋的窗子隻有四扇小窗能開,其它的都打不開。
她分彆開了那四扇小的,朝外張望,看出了這是一處彆院,但周圍都很陌生,她不認得,且院中有士兵看守。
小姑娘立刻意識到了最壞的結果,那狗官竟是囚-禁了她!
她咬住了唇,使勁兒攥了下手,但倒是沒哭沒鬨。
哭鬨有什麼用,隻是免不了甚急。
她憶起了他給她看的那張監-禁令,心口“砰砰”地跳,慌的厲害。
裴紹他竟然連太子都敢害,都不放在眼裡,他到底想要乾什麼!
她不知道他會把魏璟卿怎樣,這事兒又會朝著什麼方向發展。
後續這一天,妧妧在床上躺了一上午,期間丫鬟喚了她三次,又為她端來瓜果,茶水,又為她端來點心的。
但妧妧一句未應答,也沒吃東西。
*********
太子府
秀兒無疑是最先發現妧妧不見了的人。
晨時她過來的時候,見在小姐房中守夜的兩個侍女都倚在門口睡著了,她便覺得不對,喚醒了倆人,一起去看小姐。
然紅紗一掀,床上哪裡有人。
三人頓時全傻了眼。
秀兒怪道:“你們怎麼還都睡著了!這,太子妃呢?!”
那兩個一等侍女都是極其仔細認真的人,這般守夜睡著實屬第一次,皆都是嚇壞了,連連認錯。
幾人立馬去找廖嬤嬤。
老嬤嬤一聽,腿都嚇軟了,急著跑過來瞧,一見為真,人差一點昏過去。
“嬤嬤!”
侍女們扶住人。
廖嬤嬤鐵青著臉,“趕緊,趕緊找!”
房中的一等,二等,三等,十多個宮女都被喚了來,問了話。
竟是沒一個人看到太子妃。
一大早,太子府儼然是亂做了一團。
終是在詢問之中,一個小太監開口道:“奴才昨晚起夜,隱約看到了一個女子,臉沒看清,那女子身形纖細,大概這麼高......”
他抬手比了比,而後接著道:“但奴才就昨日裡跟著大夥兒後邊兒見過太子妃一麵,記得不甚清楚,不知道她是不是太子妃,不過從穿著上看,現在想來又很像,奴才喚了一聲‘是誰’她也沒回答,瞧著是往後門走了。”
秀兒急道:“什麼衣服,顏色可還記得?”
那太監回著,“夜晚黑,奴才看得不清楚,但有燈籠,也隱約地分辨出了幾分,瞧著像是一件淺紫色的襦裙。”
秀兒聽了後,立馬跑回了小姐寢居,去查看小姐的衣服。
廖嬤嬤以及幾個侍女也都跟在她的身後,到了屋中,幫她把太子妃所有淺紫色的衣裳統統都拿了出來。
新衣秀兒記不得,但舊衣帶些淺紫色的一共十多套,秀兒都記得。
她將衣服擺在床上依次地瞧,瞧了好一會兒,心口“砰”地一下,“確實是缺了一件!”
廖嬤嬤緊捂著心口。
眾人找了一上午了,府內沒有,太子府不論前門後門的護衛她們自是也都問過了。
護衛昨晚都清醒的很,根本就沒有人見過太子妃出去。
秀兒又細細地查看了一番,發現小姐確實是缺了一套衣服,一雙鞋子,甚至還缺了幾支珠釵。
可是小姐怎麼會走呢?
大晚上的又去了哪?
無論是什麼情況,她決不會不辭而彆,不告訴秀兒啊!
小丫鬟急哭了。
然還想什麼,當日正午,秀兒和廖嬤嬤一起乘車去了蘇府。
府中,蘇少琅正好在。
秀兒哭著把事和大公子分說了一遍,蘇少琅身子一晃,臉色蒼白如紙,心無底洞一般地沉了下去。
人在府上人間蒸發了,這怎麼可能呢!
他姑且封鎖了消息,吩咐了秀兒,告訴了太子府的廖嬤嬤。
“還要在府上細細的找,細細的找,暫且,萬萬不可把消息傳出去!”
事關太子妃名譽,且事情太古怪了,秀兒和廖嬤嬤自是都明白。
倆人回了去。
蘇少琅暫且沒把事情告訴給父母,但卻暗暗地派了親信從太子府附近開始找了起來。
昨日太子方才出了事,緊接著妹妹就,事情太過匪夷。
**********
妧妧躺在床上,水靈靈的美目緩緩動著,一直在想事情。
她不知道時辰,也忘了時辰,如此過了一下午,終於回過神兒來,感覺差不多到黃昏了,這會子喚了那丫鬟。
“來人!”
但一連喚了幾聲,都沒人答應。
小姑娘早坐了起來,正起疑,突然聽見外頭有開門聲。
她一下子便下了床,由於急,赤著小腳,鞋子都未穿就朝著珠簾跑去。
但還沒跑到,她便隱約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認出了是裴紹,心口“砰”地一下,自是害怕的。
裴紹掀開那簾子,從從容容地停了腳步,立在了那,居高臨下地眯了她兩眼。
他的視線第一眼是她,第二眼就看到了小姑娘光著玉足。
男人上前一步,妧妧尚且來不及反應就被他一下抱了起來。
她很纖弱,在他懷中很小一隻。
被抱起,她方才反應過來,依舊是掙紮了幾下,不屈的小眼神兒瞪著他。
“你放開我!”
裴紹扯了下唇角,薄唇微微翕合,語聲不溫。
“不乖?蘇妧妧,你不怕我弄死你丈夫?”
妧妧咬上了櫻唇,對他怒目而視。
“裴紹,你已經毀了我的姻緣了,你還要怎樣?你囚-禁了我要做什麼?你.......!”
她這般說話的同時,裴紹已經抱她到了床邊,將她放了下。
她被放下就起了身去,遠離了他,坐的很遠,淚汪汪的道:
“你放了他,我不和他在一起了,我答應你離開京城。你讓事情恢複成原來的模樣,我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