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拉了起來。
倆人站在一起,她似乎還不到他脖子。
知道哭沒用,一下午,溫欣也隻是淚在眼中打轉兒,咽下一次又一次,沒真的落下來,但此時此刻,卻是怎麼也沒忍住,憋了憋嘴,就嗚嗚地哭了。
便是從那天開始,她住入了西郊彆墅。
後邊兒的日子,是他養大了她。
他給她安排了專門照顧她的傭人,專門接送她上下學的司機,支付昂貴的學費,買下不菲的鋼琴。
一切都和原來所差不多,有過之無不及。
但他不常住在此,溫欣大概一周能見到他一次。
隻有鄰近高考那段日子,在她的央求下,他搬過來住了三個多月。
三個多月裡,他幾乎每晚都看著她學習。
最後,溫欣以全校專業課第一的成績,考進了H高校,鋼琴係,還在那重逢了發小許夢。
十八歲的花季少女,不論是相貌身材還是才華都極為吸睛。
校花的名號也很快被貼在了她的身上,周圍最不缺的便是富二代追求者。
她和葉謹辰關係的轉變,還是從大一下學期開始。
溫欣沒有住校。
住校了怕是半學期都見不到葉謹辰了,久而久之,她怕葉謹辰把她忘了。
不住他需要給她安排司機接送,那就肯定還能想起她,進而偶爾也會來一次西郊彆墅。
這段複雜,帶著點恩情,可能還夾雜著點兄妹情的感情,起先,溫欣沒想耍心思。
但她發現,她受不了。
她是在一次意外的情況下知道的葉謹辰要交女朋友了。
他們那個圈子的人都是聯姻。
葉謹辰當然也不例外。
對方家世不一般,似乎比她大四歲,大學剛畢業。
溫欣知道的那天,正好是她生日。
便就是因為那天是她生日,她才能見到葉謹辰一麵。
她親耳聽到,電話中他同家中說“試試吧。”
且同那個女人約會就定在了第二天晚上。
當日,他很忙,吃過飯後,便讓司機送她回了彆墅。
但這天一宿溫欣都沒怎麼睡著。
第二天,她沒去上學,打發走了宋阿姨,給她放了假。
晚上,越臨近夜幕越想哭,越哭便越想他。
終,她暗計劃行事,撒了謊。
她拉了電閘。
小手碰下去,使勁兒地扳動電閘之時,“忽”地一聲,恐懼與黑暗一起來臨,不用裝,早就嚇得渾身發抖,她崩潰一般地哭了出來,摸著黑,返回臥房後,手顫著撥通了他的電話。
“哥......我害怕.......”
電話接通,她“嗚嗚”的哭,沒半分作假,全然發自內心,隻是這份害怕不僅僅是因為怕黑。
一分鐘後,掛電話前,她聽到了他對那個女人說:“抱歉,我有急事。”
四十分鐘後,他來了。
溫欣第一次跟他那般大膽,哭著,直接撲進了他的懷中,口中不斷喚著他,渾身顫抖。
他輕撫她的背脊,沉聲安慰。
但怎麼安慰,小姑娘都是“嗚嗚”地哭,緊緊抱著她。
終,他是帶著她一起下樓去瞧那電閘的。
男人伸手輕輕抬起,屋中又通亮起來。
溫欣花著小臉兒,緊靠在他身邊,滑嫩的小手一直往他的大手裡伸。
“宋姨今日不在,你能不走麼?”
到了樓上,她仰著頭,梨花帶雨,哽咽著問他。
這彆墅中,平時陪她的便是照顧她的宋姨。
葉謹辰答應了。
夜晚,男人沐浴過後,上床剛想睡,房門被推開。
他微微斂眉,開燈,朝門口望去,看見小姑娘穿著一層薄薄的睡衣,走了過來。
“你乾什麼?”
他起身,倚在床頭。
溫欣沒答,但徑直朝他去了,到他床邊便鑽進了他的被中。
進去後,她沒看他,隻老老實實地躺在那,聲音很小,但斬釘截鐵,隻說了一句話。
“成年了。”
這意思便分明的不能再分明了。
葉謹辰頓了一下,而後更是身子坐起,抬手取煙,叼住,打火點燃,連吸了三口,吐煙,朝她看去。
“你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