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繞一臉冷漠:“我就是。”
朝新餘:“……”
他抿唇。
T.U裡,江繞脾氣最衝最直,一碰就炸毛,以前隻有陳幺能管住江繞,無論江繞在做什麼、說什麼,陳幺都管得住。
江繞總是一秒就投降。
換成他,就不行。
賀休不在意這個江繞這個評價,他看著這些人,忽然喪失了繼續了解的興趣:“我不舒服。”
他直起身,“今天先這樣吧。”
*
*
陳幺睡了一晚就好多了。
他嘗試著活動的肩膀,驚奇的像個傻子:“不痛了啊。”
係統:“冰敷的比較及時。”
陳幺又想起了昨天賀休給他冰敷的場景,他捂臉:“不要提啦,人家真的會害羞。”
係統友情提示:“淤青至少得半個月才能消下去,你可以塗點紅花油按摩熱敷。”
“敷什麼敷?”
陳幺振振有詞,“傷疤可是男人勳章!”
係統知道陳幺就是單純的懶。
陳幺是想曠工的,但按照陳幺的脾性,他不能曠,他站在門口跟鞋櫃依依惜彆:“這是我們今天見的第一麵。”
“可你要知道,我們一天就能見兩次。”
他聲音輕而沉痛,情緒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悲傷:“再見的時候……”
“夜都深了。”
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太悲傷了,陳幺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係統:“好了,影帝。”
它催促,“該上路了。”
陳幺正要走,又停住:“你說什麼?”
係統:“該上班了。”
“哦。”
陳幺不信,“是嗎?”
係統:“是的。”
陳幺這次放心了,他堅信他心愛的齊哥不會對它的幺寶說那麼殘忍且冰冷的話。
嘻。
齊哥最愛他了。
陳幺照常上班。
他和T.U的人保持著相對的默契,在賀休跟他們一起訓練時,他不去2112。
在他教賀休時,他們也不去2112的隔壁。
也就是這點默契給了他們最後的體麵。
隔壁人多熱鬨,放的爵士樂震得天花板都很有節奏感,陳幺一想隔壁是賀休x五,五個帥哥,簡直想爬牆去看。
然而係統非常殘忍:“你不能去。”
陳幺發誓:“我就偷偷看一眼。”
係統:“行啊。”
陳幺熱淚盈眶:“真的嗎?”
係統:“被發現了就扣你年終獎。”
它冷酷道,“全扣完。”
“……”
陳幺收回探出去的腳,默默得豎起了中指,“你不得house。”
打到資本家。
打倒資本主義的走狗!
係統無所謂,它還友善的提醒:“賀休來了。”
“嗯,嗯?”
陳幺一天沒見賀休了,賀休就早上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一直沒見人,他立馬收斂神情,“他來了啊。”
他笑嘻嘻,“看帥哥嘍!”
賀休在門後。
他屈起指節,猶豫再三還是沒敢敲門。
賀休很想見陳幺,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陳幺。知道搶了陳幺的位置後,他就感覺無法麵對陳幺。
這其實跟賀休沒關係,這是公司的決定,而且,陳幺的這個路人緣和他人儘皆知的黑料,也讓他沒辦法回歸了。
不是賀休,還會是其他人。
道理是這樣。
換成其他人,除陳幺外的任何一個人,賀休都不會有這些無所謂的情緒,但這是他的老師,賀休很喜歡、小心翼翼的喜歡著的陳幺。
不管是什麼事,他都覺得是他的問題。
賀休提著個紙袋,他早上就想給陳幺的,但被他一直拖到了晚上。
有些事,陳幺可以假裝沒關係。
陳幺可以不去鬨。
陳幺可以覺得不委屈。
賀休不行。
他最終還是敲了門,輕輕的、連續敲擊了三下:“老師。”
陳幺昨晚才近乎惶恐的發現他好像喜歡賀休,他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他感到痛苦。
他有著深深的自我厭惡,他望著門口,神情脆弱又絕望,最終,他收斂好了一切,連聲音都是:“進。”
賀休推門。
很輕的吱呀聲。
這會是下午了,陳幺看著窗外,火燒雲映紅了半邊天,也襯得睫毛格外的濃厚。
他的藍發被霞光映得瑰麗,鮮紅的唇比玫瑰還豔,雪白的臉卻是一片冷鬱。
賀休的手定格了下:“……老師。”
陳幺聞聲望去,他身上有著油墨重彩也拯救不了的孤寂,再熱烈都隻會顯得蒼白:“嗯。”
他彎唇,卻幾乎沒有聲音。
“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