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賀休才感覺到丟臉,他捂臉,這情話說得太爛了吧,老師會不會覺得他比他之前的前任差太多了。
他焦躁地拽頭發,但還是乖乖道:“……晚安。”
……
……
掛完電話後。
陳幺把自己扔床上打滾:“這就是談戀愛的感覺嗎?”他咬床單,“好刺激哦。你知道嗎?他一叫我老師,我就……”
係統:“怎麼不繼續說了?”
陳幺舔著一張臉:“人家害羞。”
係統沒看出來,它也不糾結這個話題:“明天得早起去公司,快睡吧。”
陳幺是想早點睡的,不然又得在公司打瞌睡,但這是他第一次談戀愛,初戀哎!
他窩床上左翻一下,右滾一下:“嚶,人家睡不著。”
係統看著陳幺作妖,等了會才冷不丁道:“真睡不著?”它冷酷道,“我可以把你電暈過去。”
陳幺:“……”
他知道係統不是開玩笑的,立馬義正詞嚴的推拒道,“怎麼會,我當然睡得著。”
事實證明,陳幺不僅能睡得著,還能睡得跟小豬一樣。
賀休是真的睡不著。
他告訴自己要養足精神,明天能氣宇軒昂的去跟老師見麵,但他盯著天花板一盯就盯到了淩晨,天邊才泛起白光,他就起床了。
洗頭洗澡吹頭發。
賀休對著鏡子,十九歲的男生正處在精神正旺盛的時候,兩天就睡了五個小時還能容光煥發。
鏡子裡年輕男生相當的英俊,他顱骨的形狀,臉的輪廓就是老天爺賞飯吃,劍眉漆如點墨、濃而鋒銳。
但他還是不滿意,他湊到鏡子前麵,他的頭發剛吹完有些蓬亂,尤其是發旋的地方,翹起來好幾縷了。
興許得用發膠定個型?
賀休住的大平層,跟陳幺一樣,他家裡除了沙發和茶幾之外沒什麼擺件,他倒不是什麼極簡主義者,是太忙了,訓練占據他絕大部分精力,他一般到家倒頭就睡。
洗漱台空蕩蕩的,彆說發膠了,連梳子都沒有。
其實就是有發膠,賀休也不會用,他揉著自己顯得蓬亂的頭發,尋思著要不提前去公司化個妝收拾一下。
賀休挺擔心的,老師那麼多前任,他要不是最帥的怎麼辦?他心眼小得跟芝麻粒一樣,還比老陳醋要酸。
他要暗戳戳打扮,卷死他們。
賀休五點就到了公司。
陳幺的鬨鐘六點五十九才響,用五分鐘刷牙洗臉上廁所,在趕公交的路上抽空吃了個早餐,成功地在八點前狂奔到了公司。
他坐電梯的時候還在喘氣,但他非常得意:“我牛不牛?”
陳幺不會太晚到公司,最晚八點。
係統瞥了眼陳幺,沒做評價,隻是道:“你下次可以早點起。”
這樣就不用一邊捶胸口一邊咽早餐了。
係統get不到打工人生死時速到公司的成就感,陳幺切了聲,嘟囔:“你不懂。”
陳幺推開2113的門。
賀休恰好抬起頭,還是黑衛衣,工裝褲,但顯然和尋常是有些不同的,衛衣的領口開得有些大,清晰鎖骨上綴著條造型奇特的銀鏈。
工裝褲收了腰,隨性又性感。英俊的年輕男生挑唇,笑容朝氣:“老師。”
陳幺被閃了下眼,真是男大十八變,幾天不見,又帥了。他關上門,找了下自己的聲音:“嗯。”
他摘口罩,素白的手指勾著係帶往下拽,“不好意思,來得有點晚了。”漂亮的下頜線,鮮紅的唇,“你怎麼沒跟他們一起排練?”
第一場巡演就在這幾天了,好在就在本市,不然還得提前趕飛機。
賀休沒回。
他在看陳幺。
陳幺也感覺到了:“賀休?”
“嗯?”
賀休應聲,回神,又低頭,“我們今天去體院場排練,十點才出發。”
陳幺心想那還挺快的,他來其實也沒什麼事,賀休跟朝新餘已經搭檔挺好的了,他來隻是因為不太放心賀休。
掛好外套,他眯了下眼,才發覺自己沒摘墨鏡,用食指頂著往上推了下,他氣質偏冷,偏偏又很漂亮,隨便一個動作就很欲:“預售結束了嗎?”
“結束了。”
賀休又補充,“也賣完了。”
T.U以前挺成功的,現在完全就是餘蔭。
陳幺才發覺賀休幾乎沒看他,他有些奇怪,頓了下:“賀休?”
賀休不知道陳幺為什麼會同意和他在一起,老師真的好美,他緊張,手心又出汗:“老師。”
陳幺出聲:“看著我。”
賀休僵了下,磨蹭地抬起頭。
陳幺挑眉:“我臉上是有什麼嗎?”
賀休被問到了,他張開嘴又閉上,最後:“老師真的和我在一起了,是吧?”
這問的。
陳幺才意識到賀休的倉促和緊繃,賀休喜歡他,賀休好像很喜歡他,他沒經曆過這種陣仗。
他也在心跳加速,他也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賀休。”
賀休問出去就後悔了,要是老師否認了呢,他不是說老師不守信的意思,他就是擔心自己會錯意了:“嗯?”
他的鼻梁上被人架上了一副墨鏡,視線因此昏沉了下來,前方罩下來一道陰影。
陳幺彎腰,碰了下賀休微張的唇瓣。
賀休瞳孔放大了一瞬,他朝後靠,用手肘撐著上半身的重量,老師在親他。
陳幺垂眼,濃密的睫毛挺翹,接吻的感覺很美妙,他輕輕地吻,又忍不住去咬。
賀休感覺有點疼,但又感覺很刺激,感官被無限地放大,他能感覺老師柔軟微涼的唇。
那張漂亮的臉俯視著他,聲音很輕,又柔軟得像是能拉絲:“賀休。”
賀休用氣音嗯了聲。
陳幺去摸賀休的臉,垂著眼簾笑:“還不會接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