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冕第一次用香水,他不知道用多少就使勁噴了幾下,差不多霍霍了半瓶,用出來了個致死量,但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很熏人,他還非常的恬不知恥地問:“我是不是很香?”
是香,都香過頭了。
這是李鹿常用的一款香水,清幽淡雅,放到李冕身上就衝地跟要殺人似的,陳幺看著李冕,不自覺往後退了下:“小冕,你怎麼能碰你姐姐的東西,還……”
還用到了你自己身上。
“我這還不是為了安慰姐夫。”李冕垂眼,一副脆弱的樣子,“我不配跟我姐姐比,連用我姐姐的香水都不配嗎?”
先不說你一個男的用女士香水,你明明就知道我喜歡李鹿啊,你洗完澡灑著李鹿的香水非要跟我睡一張床是什麼意思?
你他媽還委屈上了,你真就不能要點臉麼!
陳幺看著李冕,嘴唇動了下:“我不是那個意思。”李冕用李鹿的香水來找他這事對他來說衝擊有點大,他的思維有些緩慢,“小冕喜歡是可以用的,就是、就是。”
他絞儘腦汁,“就是不問你姐姐是不是不太好?”
李冕抬頭:“真的不是我不配用我姐姐的香水嗎?”
陳幺的視線裡就剩下了李冕,這香味讓他感覺熟悉又感覺陌生:“不是。”他聲音還是很溫和,“小冕喜歡……是可以用的。”
花錢都可以買到的東西,他沒有那麼蠻不講理。他就是有點接受不了,李冕跟李鹿是親姐弟,他們縱然不是很像,但也有一點像。
他跟李鹿再怎麼說也相處了兩年,李鹿一直用的這款香水,他聞到就會想起來李鹿。
李冕走向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神的姐夫,他剛洗過澡,臉龐還是濕潤的,唇也是,他輕輕地吻著陳幺的唇:“陳幺。”
陳幺稍微清醒了點,李冕沒這麼叫過他,李冕一直喊他姐夫,偶爾喊他哥,倒是李鹿經常叫他陳幺……意識到這點,他的身軀都微微顫了下,他開始推李冕:“小冕。”
他感覺李冕在學李鹿,但他不能指出來,他都能想到李冕會說什麼——我連叫你的名字都不配嗎?
李冕沒被推開,他還去解陳幺的扣子:“姐夫,你不困嗎?我們早點休息吧。”
陳幺攥住李冕的手,他低著頭,聲音都在抖:“小冕。”
彆這樣。
李父李母在樓上……李鹿和高越就在隔壁。
李冕笑了下,他睫毛很長,在眼瞼下都掃出了一小塊陰影,有些惑人:“姐夫,我姐明天就要結婚了,你覺得我姐有沒有跟那個姓高的做過什麼?”他看著陳幺倏然掀起的睫毛,有些茫然無措的琥珀色瞳孔,“姐夫能猜得到是嗎?男歡女愛都是常事,姐夫為什麼不能平和的接受呢?”
因為你活太爛了啊。
陳幺被問著,情緒在翻滾,但始終沒有言語。
對他來說,這一切還是太過羞恥了,他不像李冕,他不喜歡追求刺激,他就想平靜安穩地過完這一生。
但是人就有欲.望,他先答應了和李鹿假結婚,現在又和李冕糾纏在一起,他似乎離自己想要的生活越來越遠了。
“姐夫。”
李冕的唇瓣有些涼,他去《我也不想死啊[快穿]》,牢記網址:m.1.碰陳幺的耳垂,“你也有需求的不是嗎?”他的手往下,“我們又沒有做對不起誰的事。”
雖然他老提他姐,但陳幺跟他姐之間確實沒什麼,非要說的話,合作夥伴?朋友關係……這算什麼,這什麼都不算。
他一直不太懂陳幺為什麼會想躲,但他有儘量在配合陳幺了,配合著陳幺玩一個純情的戀愛遊戲。
其實李冕說得挺對,他們這樣也沒有對不起誰,李鹿會在乎他跟誰在一起嗎?不會的。
李鹿不止一次地跟他提過,或許他可以找個人戀愛。
陳幺還是沒說話,但態度已經有所鬆動了,他攥著李冕的手慢慢鬆開,發軟的身體不自覺地就往李冕懷裡靠。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竟然可以覺得李冕可以依靠了。
李冕低頭:“姐夫,彆不動。”
他還笑,“親我。”
又不是上個木頭人,光他一個人激動算怎麼回事,他教陳幺,“脫我的衣服,抽皮帶會吧……我覺得姐夫解我皮帶的時候特彆性感呢。”
陳幺睫毛顫了下。
這玩意真的好騷啊!
他很想裝沒聽見,他也確實裝沒聽見了,他靠著李冕,一言不發,愛做做,不做算了。
要他主動,沒門!
李冕咬了下陳幺的耳垂:“姐夫真懶啊,床上的時候就喜歡躺著,在床下也不喜歡動。”
陳幺吃痛,他正要往旁邊移,李冕又扣著他後腦勺跟他接吻,李冕是有點莽的,這個年紀的男生好像就是不太知道輕重。
他被迫仰頭,呼吸都亂了,還有,太香了,實在是太香了……鋪天蓋地的香水味讓他有點喘不過氣,意識都開始迷離。
李冕房間的燈是李鹿惡搞李冕挑的,水晶燈垂得很低,華麗、炫耀,張揚的亮著。
光影倏然分散無數道,在他瞳孔裡擴開,李冕他在耳邊喊話,喊他——“老公。”
陳幺已經看不清李冕了,他睫毛染上了淚花,瞳孔不知道是被燈光還是李冕那聲老公刺激得完全失神。
他連喉嚨都有些哽咽:“小、小……”
李冕去吻他:“哥。”
他還問,“喜歡我這麼叫你嗎?”
……
……
床下扔著兩個人的衣服。
陳幺把臉埋在枕頭裡哭。
李冕用掌心去貼陳幺的臉,碰到了一手濕漉漉的淚:“哭什麼?不想看到我嗎?”
陳幺緩不過來勁:“我、我。”
李冕又笑:“姐夫怎麼了?”
陳幺被李冕翻過來也隻是掉眼淚,他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愛和欲席卷著他、讓他沉淪在這鋪天蓋地的香氣中……他看不清李冕的臉,或許是能看得清,就是他不太想去看:“小……”
李冕俯身,想聽清。
陳幺吻了他一下,還朝他笑,眼尾微微翹著,含情脈脈,欲語還休。
也不知道是誰瘋了,或許都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