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冕是不想辦什麼升學宴的,但他怕他爸媽又整出來什麼騷操作——他當初英語稍微考了高了點就被拉了個橫幅至今還是他的心理陰影。
今天就是李冕的升學宴,李父李母豪氣地在市裡最貴的酒店了包了三天的流水席,什麼,你說五星級酒店不辦流水席?
——開什麼玩笑。
隻有錢到位,什麼都好說。
陳幺挺久沒見李父李母了,不說心虛是假的,先跟他們的女兒假結婚,又跟他們兒子搞到了一起:“齊哥,我要過去,李福山會拿起拐杖抽我嗎?”
先是他們女兒要死要活的要跟他在一起,後麵又是他們兒子要死要活的要跟他在一起。
係統思索片刻:“應該吧。”
這擱誰身上誰能忍啊?
雖然李鹿當初跟陳幺在一起是假結婚,但兩人畢竟也鬨過不是?
陳幺已經開始慫了:“要不我不去了吧?”
眼瞅著要挨打,再趕上去送也太蠢了。
係統理智分析:“李鹿還沒跟他們說,隻要你們不露餡,應該還能瞞很久。”
陳幺瞥了眼李冕:“你看他是想瞞很久的樣子嗎?我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都跟我姐朝爸媽坦白過了,為什麼我不行?”
李冕確實是這麼想的。
今天就是他升學宴,他也穿得很休閒,他習慣穿運動裝,還是一身白,非常的青春:“姐夫。”
陳幺怕挨打,他尋思著怎麼才能逃過去李冕的升學宴,有點心不在焉的。
李冕靠近陳幺,他的手搭著陳幺的肩,扣著他的下巴就開始吻,陳幺的氣息急促了下,他睫毛往下一掃,開始回應李冕。
他們親了五六分鐘。
陳幺趴在李冕肩上喘氣,李冕輕拍他的背:“你剛是在想我姐嗎?”
李冕很久沒在他麵前提李鹿了,經過李冕高考那天的那件事後,他也沒再提過李鹿了:“沒。”
陳幺的聲音有點軟,氣喘不上來又要說話就會顯得腔調很軟,柔柔的,“我就是想到要見你爸媽有點忐忑。”
陳幺沒說他為什麼忐忑,但李冕懂,他問陳幺:“你怕了嗎?”他其實也不想和他姐比,但就是控製不住。
要是陳幺說怕,他肯定不會勉強陳幺,但他確實會想,想為什麼他姐行,他不行。
陳幺其實也不是很怕,他就是有些憂慮:“小冕,你真的可以和我在一起嗎?你爸你媽會反對的吧。”
他跟李鹿鬨得再凶,但最起碼是一男一女,沒有違背世俗。李冕呢,李冕是男的,他也是男的。
李冕的父母就是再開明,應該也會有點看法。
陳幺的身份終究是個問題,他和李鹿在彆人眼裡可是當了兩年的夫妻,公司的員工就是知道他們是假結婚還是覺得他們肯定在一起過。
畢竟他們曾經在外人麵前是那麼的恩愛。
李冕想過這事,他比陳幺小,但他比陳幺淡定的多:“沒事兒,頂多是我挨頓打。”
陳幺聽到後微微抿起了唇,李冕這明顯是要把事都扛下來……李冕對他真的很好,他能做的好像就是給李冕添麻煩。
就在這一刻,他竟然有點希望自己是個女孩子,李家的父母還是挺開明的。從李鹿身上就能看出來,當初李鹿要和他結婚,他們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同意了。
他們不用自己的兒女進行豪門聯姻,隻要他們的孩子喜歡,他們就是不太樂意也還是會支持的……他要是女生,應該就能減少很多阻礙,李冕應該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好像什麼事都做不好。
李冕又拍了下陳幺的背:“等會兒我去說,我爸要是對你動手你就跑,你又不是他兒子,彆傻傻的被他打到了。”他交代完,又解釋道,“我也不是非要說……我開學你也跟著去,我爸媽又不是傻子,他們遲早要知道的。”
陳幺心裡也清楚:“我知道。”
李冕把陳幺從他懷裡挖出來,看見他的臉好像是有點發白:“真怕啊?”他是很想讓陳幺跟他一起去,但還是心疼占據了上風,“不行就彆去了,我自己跟我爸媽說……”
陳幺牽住了李冕的手:“一起吧。”他還笑了下,“這是我們兩個的事。”他認真道,“我們應該一起麵對。”
他其實很不想去,他不想見到李冕的父母,也不想再見到……李鹿,可他不能讓李冕一個去,那樣真的太自私了,他會惡心死自己的。
李冕很愛陳幺的主動,他低頭:“哥。”他反手握住陳幺的手,與他五指相扣,“我真的愛你。”
他還笑,“一切會好的是嗎?”
陳幺也笑了下:“嗯。”
他自己勸自己,他會喜歡上李冕的,他現在很幸福很不是嗎?隻要他能喜歡上李冕,一切都會好的,他的睫毛往下卷,掩住了憂鬱蒼白的神色,輕聲道,“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