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幺走向自己座位:“數學作業是什麼?”
嚴宇也是個渣,他哼哧了下沒答出來。
臥槽,這位主什麼時候關心過作業了?
不隻是嚴宇,這一班就沒幾個不是來混日子的。
他們就是來混個學曆,等到出國再混幾年就可以回自家公司當個一把手二把手什麼的。
當然,他們就是進自家公司一般就是掛職,光領工資不乾活,富二代創什麼業啊?
富二代隻要不瞎折騰,他們爸媽留給他們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
陳幺也不是很意外嚴宇不知道,他不再看嚴宇,視線輕輕地落到了周稷身上,周稷還是那身洗得發白的校服,黑發細碎,深灰色眼眸慘淡陰翳。
他看起來很貴氣,但又確確實實的散發著貧窮的氣息,他的臉很帥,但有點營養不良的蒼白。
……這讓他又想起了周稷那一身膈人的骨頭架子,周稷應該是知道作業的,但他還是挪開了目光。
陳幺討厭周稷,甚至是有些厭惡。
他不能接受自己一直想著周稷的鳥,這讓他覺得自己也低賤起來了。
周稷一直等著小少爺命令他幫忙,但小少爺隻是看了他一眼就跟沒看見一樣的掠了過去。
他的臉色沒什麼變化,隻是睫毛稍微垂低了點,小少爺知道他的心思後果然更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對小少爺而言,他應該比狗還賤、比下水道還臟吧……他又笑了下,真的很可愛呢。
嚴宇也沒怔愣太久:“我去問問。”他行動力很強,還很主動,“我替陳哥做一份就好了。”
他依稀記得老師留了幾套卷子。
陳幺看到周稷就會想起昨晚那慘烈的夢……一想起那些瘟雞,啊啊啊,他真的好想扒掉周稷的褲子去看周稷的鳥洗洗眼啊。
但這不行,絕對不行!
太丟人了,他怎麼可以對一個對他有企圖的賤狗有想法:“嗯。”
陳幺回到座位就又趴下了。
嚴宇見陳幺不再往這邊看立馬向周稷求救:“周稷,幫幫忙,作業是什麼?”
周稷抽出了三張卷子。
嚴宇眼睛一亮:“就這個是嗎?你寫完啦?周哥,江湖救急,借我抄一份。”
周稷看向嚴宇:“你要給陳幺抄嗎?”
嚴宇才想起來陳幺才把周稷拉廁所揍了一頓:“……那個。”他聲音越來越低,“我說不是你信嗎?”
周稷的目光一直沒有什麼變化:“我來吧。”
嚴宇都覺得周稷不可能同意了,他還是再去找個人借卷子比較好:“啊?”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周稷拿起一支水性筆:“我會模仿其他人的筆跡,我替他寫不會被老師發現的。”
嚴宇:“……”
他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周稷,“你昨天不是剛被陳幺打過?”你怎麼還要幫陳幺寫作業!
你瘋啦!
周稷的睫毛很長,臉部輪廓很深,那雙深灰色眼珠慘淡,他臉上沒有一點人氣,就連說話的時候都是:“同學間門的小摩擦而已,我不介意。”
周稷可是被扇了兩巴掌,晚自習結束才離開廁所,嚴宇雖然勸周稷忍一時風平浪靜,但他真不覺得這是小摩擦。
他乾笑:“是、是嗎?”
這絕對是個瘋子。
嚴宇雖然覺得周稷是個神經病,但還是讓周稷幫忙代寫了。
陳曦是班主任,隻要沒有特殊情況,她早讀還是得到的,她也一定會到的!
學生之間門傳開的事怎麼會瞞得住老師?
陳曦早上剛到辦公室就聽說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上午才教訓過陳幺,下午陳幺就敢找周稷的事。
她走到門口:“陳幺。”
陳幺這次沒睡,他不太明白陳曦叫他做什麼,但還是走了出去。
早讀,除了讀書聲就沒其他動靜了。
陳幺確實不是個小孩了,他比陳曦還要高點,少年的站姿並不怎麼挺拔,但仍舊賞心悅目。
陳家外貌上的優勢到這一輩被發揮到了極點,他就是好看,臉龐雪白,睫毛像蓬開的蒲公英,看起來就很柔軟:“……小、陳老師。”
陳曦很冷靜:“你打周稷了?”
她其實不太懂,“陳幺。”她記得這個侄子很乖的,怎麼還沒長大就這麼不可理喻,她輕聲道,“為什麼?你是覺得我不該罰你嗎?”
已經比她還高了,不能再說是小孩了。
小孩胡攪蠻纏都令人討厭,成年人就更得學會講道理了。
不就是打了個人……再說,周稷不活該嗎?
陳幺才不懂陳曦為什麼要生氣,他無所謂道:“打就打了。”
陳曦揚手要扇陳幺巴掌,又在最後一秒停下,她問陳幺:“什麼感覺?”
陳幺:“……”
又沒打到,沒什麼感覺,頂多是有點風?
雖然是這麼想著,他的那點懶散勁卻去了,少年身體緊繃,難以接受的羞辱:“你要為了周稷打我?”
家裡沒人不寵他,他難以接受!
抽他掌心算是懲罰,要打的臉那就是真打了。
“我是為了周稷嗎?”
陳曦要被氣笑了,“我是為了你,你這麼大了怎麼一點腦子都不長,我沒跟你說過嗎?”
“你打特招生周稷傳出去很好聽嗎?你沒想過這對你、對陳家有什麼影響嗎?我告訴你,我們陳家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你在陳家一天,你就得給我學會謹言慎行!不然陳家遲早得被你拉下水……不指望你多有出息,你也不要這麼蠢行嗎?”
“真想不通你就善良點!”
“又蠢又毒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說的就是你!”
啪啪啪,鼓掌,陳曦的小姑說的沒錯,陳四幺真的又蠢又毒,其實還不隻是蠢和毒,他還會心理變態。
陳幺心裡想著,麵上卻顯現出了憤怒,他攥手,小少爺這樣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太陽都要圍著他轉的人,怎麼會能忍得了彆人這樣罵他。
他早就被寵壞了,任性在了骨子裡,他還覺得有錢就是天理,他不覺得自己有一點問題:“我就打他怎麼了,我還要周稷給我舔鞋,他那麼賤,讓他舔都是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