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人幫你洗嗎?”
明渡垂眼,掩住了大半的瞳孔,下顎線、喉結都顯得銳利,“你不知道彆人為什麼要幫你洗嗎?”
陳幺知道,他圖財,彆人圖色,但他不在意,但被明渡搞一下,他真的無法直視這些事了:“你滾啊。”他這真是惱羞成怒,“滾遠一點。”
明渡沒滾,他看著陳幺:“惡心?”
……惡心倒不至於。
畢竟明渡很帥,聲音也很好聽。
他就是覺得臉燒得慌,他就是惱羞成怒:“惡心死了。”
明渡的目光一直很冷清,也可以說是涼薄寡欲,這時候是有點灼的:“你是gay?”他說的那些話,刺激的不隻是陳幺。
他也刺激到自己了,他忍不了其他人對陳幺做他說的那些事,他一想,就好像用冷水澆熱油,油滾的劈裡啪啦的。
這還用問?
雖然是,但明渡這會兒無論問什麼,陳幺都不會承認的:“不是。”他說謊的時候也是連眼睛都不會眨的,“我直男。”
他看著明渡,“我最討厭男同誌了。”
明渡眉心跳了下,惹惱了、過火了,陳幺竟然能說出這種話:“直男啊?”他偏頭,之前的陰鬱鬼畜一掃而空,還笑了下,“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以為你是gay呢,你老是往我身上貼,連內褲都要我洗……我以為你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呢。”
他自然道,“我
恐同,之前那麼對你是因為我太害怕了,我在這誠摯跟你道歉,對不起。”
陳幺:“……”
他說自己是直男都已經夠不要臉了,你他媽都快彎成蚊香盤了,你說你恐同……我操操操操操操、他此刻的震驚放在島國最起碼得是八級大地震,“你、你。”他憋半天,“你還挺有意思的。”
明渡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我說真的。”他的小臂修長流暢,微突的腕關節有些性感,“為表歉意,你衣服我替你洗吧。”
見陳幺要拒絕,“你晚上是不是沒地方睡,也跟我睡吧。”
陳幺是沒地方睡,他不想睡光禿禿的床板,他糾結了下:“行。”
洗衣服,晾衣服,上床。
終於要結束雞飛狗跳的一天了。
宿舍的床,兩個人睡肯定擠,明渡為了保險起見:“你睡裡麵吧。”
可彆睡著睡著就滾下去了。
陳幺往裡擠了擠,還是覺得床窄:“你睡著了老實嗎,不會把我壓成餅吧?”
明渡沒跟其他人擠過一張床,空調拉得低,不蓋個被子還是有點涼的:“這誰知道。”他是有點困了,“睡吧。”
彆說明渡,陳幺都有點困了,跟明渡不一樣,他其實經常和人一起睡,尤其是上個世界他畏寒,特彆喜歡纏著人睡。
習慣一養成就很難改,他睡著了就往明渡懷裡鑽,恨不得整個人都纏上去那種。
明渡醒了好些次,陳幺真的很會找地方,就趴在他胸膛上,呼吸就打在他脖頸處,癢癢的、潮潮的,他心緒幾經起伏,但還是沒做什麼。
他壓著陳幺的胳膊腿,陳幺可能是覺得掙紮無用,慢慢就老實了。
明渡等陳幺老實了才睡著,可十八九的年紀,睡著了也容易上火。
明渡難得做了春夢。
有些人就是天生需要的睡眠時間就短,他睡得晚,但醒得早,其他人還在打呼,他就掀開了眼,明大少爺的身體難得有些僵硬。
他身下不太爽利。
陳幺就是沒心沒肺、過了今天不想明天、沾著枕頭就能睡個昏天黑地的人,男生睡得臉有點紅、也可以說是粉,一頭有些蓬的頭發被他壓得有些淩亂,鼻尖是挺的,唇瓣翹著,很好吻的樣子。
明渡得承認男人就是下流,他昨天還就覺得陳幺好看,嬌嬌得很漂亮,就是單純地欣賞,覺得他很乾淨、需要保護。
現在就想親一親、操一操。
有些念頭一起就很難再壓下去,但他自持是正人君子,雖然他現在蹭一下、親一下,也不會被發現,他還是起來了。
衝涼,洗漱,明渡條件一流,地攤貨在他身上都帥得讓人腿軟。
&的其他人在明渡來了後就不喜歡待在宿舍了,乾活都積極了起來。
他們醒了都沒在宿舍逗留,不是去兼職,就是去彆的宿舍跟人開黑了。
現在快下午兩點了。
明渡在刷群消息。
【性感男模:小明,呼叫小明,我來魔都了,你在哪?雖然我不能資助你,但我看你一眼還是行的,大不哥冒著被你爸媽下通緝令的風險請你吃頓飯。】
【冷酷男模:天晴了、雨停了,是不是渡哥腿瘸了,你就覺得自己又行了……彆犯賤了,你又不是渡哥,你要被你爹媽趕出去,兩天都撐不住就得去乞討了。】
【陽光大男孩:張哥哥你也太看不起晨哥哥了吧,晨哥哥可以去賣身啊,就他那張小白臉,很多富婆很喜歡的。】
【性感男模:富你媽的婆,你以為哥沒下過海?我以為是富婆是腿長顏正的美女姐姐……我遇到的富婆年紀可當我媽、體重都是我兩倍了……真佩服那些小白臉,不會被壓死嗎?】
三人以小白臉會不會被某些有特殊癖好、熱衷於折磨人的富婆壓死這一論題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群消息簡直惡臭。
明渡覺得以自己高尚的品德來說,實在不適合在跟他們混一個群,早上那麼頂他都忍住了,他乾脆利落地退了群。
要這些廢物真的沒什麼用。
他退完群才發現後麵有雙眼睛,似乎是盯很久了,他不動聲色:“怎麼了?”
陳幺雖然嫌貧愛富,但還是有自尊和靈魂的:“五星級豪華酒店專供男模?”富婆、壓死什麼的,“你還下過海?”
明渡這麼帥,下海的話應該挺能撈的吧。
“……”
明渡就覺得那些賤人起這麼個名就是惡臭,他眼皮薄,黑t下麵的肩很寬,“年輕不懂事的時候誤入歧途過。”
他聲音透著點涼意,“不過我現在已經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
陳幺已經開始懷疑了:“你的腿不是被車撞斷的,是被富婆她老公打斷的吧。”
明渡是開玩笑的,他覺得陳幺應該也是知道他是開玩笑的,他是gay,他就是下海也不會伺候富婆啊。
他正經了點:“我剛說著玩的。”
陳幺哦了聲:“我信。”過了兩秒,“你的腿真的不是被打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