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輛沒有任何圖案花紋的普通馬車停在大門前。
小雨暫時停了,又或者是貝爾法斯特的天氣影響不到一百五十裡外的希姆法斯特。
鏤空柵欄大門後,不見綠意的破敗莊園顯露眼前,道路從大門後延伸向建築的正門,在噴泉處繞開。
道路被輕掃得乾淨,偶爾可以看到兩兩三三的人影在莊園與建築中進進出出。
這裡被沒有被廢棄。
“已經成為學院了啊……我上一次來還沒有變化。”安娜眺望著那些年輕的男孩女孩們,語氣夾雜說不出的莫名情緒。
她如果沒死,現在和他們差不多一般大。
“你上次來去了哪裡?”陸離問道。
“回家,還有去了母親那裡……”
那時的安娜去墓園見過母親的墓碑後,渾渾噩噩的回到畫廊,躲進畫裡沉默了數月,直到後來重新敞開心扉並且遇到陸離。
停在莊園大門外的馬車引起這座曾是安娜的家,如今是一座藝術學院的莊園的守門人的注意,這名走路一瘸一拐的老人出現在大門後。
“請問您是?”
陸離的裝扮和氣質讓老人的語氣變得客氣。
陸離走下馬車,站在大門前說道:“我找這裡的負責人。”
身後一陣微風吹拂,隱藏身形的安娜跟隨下來。
“您是說院長瑪麗女士?”
“如果她是負責人的話。”
老人神情流露遲疑,不確定的問道:“不過請問您是……”
他記憶力不太好,但很確定從沒有見過麵前這一位黑頭發黑眼睛的男人。
“調查員。”陸離拿取出他的三眼黑鴉徽章。
老人眼中閃過一抹茫然,他沒聽說過調查員,聽起來好像是政府部門的人?
“請您稍等,我去向瑪麗女士請示。”老人說著,一瘸一拐轉身走向那棟三層建築。
陸離沒有收起徽章,筆直立在大門外等待。老人沒有聽說過調查員,不過那位校長應該會知道這個身份和徽章。
沒有等待太久,一道穿著黑色長裙的身影出現在建築門口,她繞過噴泉,提著裙擺快步走向大門,姣好容貌上掛滿焦急。
她迫不及待問道:“調查員先生你好,請問你是在學院裡發現了什麼異常嗎?”
她果然知道什麼。
“不是,解釋起來有些複雜。”陸離的視線躍過瑪麗女士的肩膀,落在趕來的守門人老人身上。“去個安靜的地方說吧。”
老人打開大門,陸離走進莊園,身後跟隨著誰也看不見的安娜,和瑪麗女士走向建築。
這位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放鬆了許多,但還是懷著一絲緊張:“可以去我的辦公室說。”
“不用,在這裡就好。”
走出二十幾米的距離,陸離回頭看去,守門人老人已經回到小屋裡:“安娜,你跟她說吧。”
瑪麗女士下意識怔住,疑惑的想要詢問些什麼時,一道輪廓在陸離身邊浮現。
“瑪麗阿姨……”
“我的天,安娜你居然……等一下你……”驚詫、訝異、震驚、喜悅,雜亂情緒紛紛在這位不再年輕的女士身上浮現,她捂住嘴,一時無法做出言語。
陸離忽然轉身走開,他不打算旁觀這一場傷感煽情的敘舊。
“彆離開我太遠。”身後傳來安娜的呼喚聲。
“嗯。”
目送陸離走出十幾米外,瑪麗女士迫不及待詢問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