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晃動的燭光扭曲了影子,碾碎成墨綠色汁水的苔蘚冰涼地覆蓋上臉龐。
無法理解的晦澀咒語耳畔回蕩。
如同影子的黑色斑點浮現在意識清醒的佩特拉的身軀之上,塗抹著苔蘚的衣服與皮膚像是被腐化,在被黑色籠罩之後隻剩下凹凸不平的表麵。
胸口最後一片被漆黑籠罩。
薩拉的咒語念出最後幾個音節。
佩特拉的胸口不再起伏。
【萬物寂寥。】
【地下室裡的光線突兀扭曲,燭光支離破碎,又在一瞬間恢複,仿佛先前隻是幻覺。】
【隻有頭顱轉動的佩特拉證明那一幕不是地下室眾人的幻覺。】
“彆忘了你的承諾。”
【“彆忘了你的承諾。”佩特拉死死盯著牆角下的陸離,身體向桌麵坍塌,像是融化一樣,在一瞬間變成黑色的墨水,湧下長桌,彙聚,蔓延,沿著石磚縫隙流淌。】
一些“墨水”濺落在陸離腿上,艾琳因為腿變短而沒有沾染。
故事裡的薩拉無法理解突如其來的一幕,艾琳張開嘴唇,驚詫與眼底的傷感混雜。
她不知道那句話是佩特拉自己的意識,還是被提線之影操控著說出。
這個問題沒有解惑的機會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薩拉和劇情都沒理睬牆邊的陸離和男爵,薩拉在嘗試弄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那一幕。
她去收集佩特拉化成的“墨水”,但不知什麼時候,這些液體變成了灰燼一樣的塵埃粉末。
包括落在陸離褲腿的幾滴“墨水”,它們被陸離的動作震下,飄落消散。
薩拉當然弄不明白這是什麼,她隻能暫時收起一部分“佩特拉的粉末”,然後繼續試驗。
今天,她不缺試驗品。
陸離是下一個,男爵薩拉會留到最後。
她有些話想和艾琳說,以及……複仇。
正餐往往排在甜點茶水之後。
“文森”解開陸離的鎖鏈,帶到拚湊的祭台前,躺上還殘餘“佩特拉粉末”的長桌。
陸離偏頭,對重新變得緊張的男爵說:“佩特拉是個善於思考的人,佩特拉沒有說他朋友的住址。”
陸離的話語難以理解,甚至有些怪異。薩拉的思緒不由自主被他引到佩特拉的遺言上。
佩特拉善於思考,佩特拉沒說朋友地址……
男爵隱隱意識到什麼,但她看到薩拉拿起匕首,放下隱約的猜測大聲喊道:“你殺了我們佩特拉的遺言怎麼辦?!”
薩拉沒理男爵的大聲喊叫,握著匕首走近桌台。
被劇情束縛的陸離無法動彈,他示意安娜不要現在出手,平靜地看著薩拉從自己胸口開始塗抹苔蘚。
想到佩特拉的遺言,陸離主動和薩拉交談:“你不歸納總結前幾次試驗麼,尋找複活失敗的原因。”
我們一直以來都做錯了——這是佩特拉的遺言真實想要表達的。
佩特拉的遺言是假的,他沒有需要轉告遺言的朋友,所以他沒和陸離說該怎麼聯係那位朋友。佩特拉虛構出了朋友,或者說,朋友其實指的是他們自己,而遺言裡,被朋友追求的“她”指的是薩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