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去。”
安娜知道陸離決定的事通常已經經過深思熟慮,難以被說動。所以她伸出手掌,遞到陸離麵前。
“嗯。”
陸離牽住安娜虛幻的手掌,提著油燈,邁步走入浮現地板下的暗道。
隻是一步邁出後,安娜的手掌落在了身後——她被留在了台階外。
安娜像是無法涉足這條暗道,被阻隔在外。
這似乎是隻對陸離一個人的考驗。
“在這裡等我。”
陸離對神情擔憂的安娜說道,收回視線,沿著冰冷地台階繼續向下,在拐角處,消失於安娜的注視中。
……
粗糙的牆壁給予陸離一種奇異感覺。
就仿佛它們是磨砂的褐色玻璃,在玻璃背麵,被厚厚雲層遮擋的白天光亮通過“玻璃”,灑進通道。
會讓陸離有這種感覺的是因為牆壁本身就在散發著光亮。即使不借助油燈,這條延伸向下的通道台階也絕不算幽暗。
隻是當陸離觸碰牆壁,發現這些真的隻是粗糙地石料。
站在第一個拐角前,陸離視線落向儘頭。
牆壁上仍沒浮現數字與文字,隻有一扇鏤空精美的木門孤零零矗立在粗糙石壁上。
顯而易見,這是陸離遇到的第一個考驗。
走下台階,陸離來到木門前,這扇鏤空的精致木門上帶著宗教的富豪與圖案,透過空隙,陸離能隱約看到門後的另一個空間。
握住門把,陸離拉開木門。
門後的狹窄空間完全呈現於眼中,以及帶著回音,流淌的舒緩風琴聲。
一張雕花木椅放在狹窄空間的中間,這裡像是教堂裡的告解室,回蕩的風琴聲與鏤空牆壁外的朦朧光芒佐證著陸離的推測。
陸離走入告解室,將油燈放在邊緣伸出的木板上,上麵還放著一疊糙紙,和蘸在墨水瓶裡的羽毛筆。
充斥著淡淡木香的告解室裡,陸離坐入雕花木椅。
就在他坐進木椅不久後,鏤空牆壁後,一道婦人的朦朧輪廓走到告解室前坐下。
透過紙張前木牆上的寬孔,陸離可以看到一雙糾纏在一起,無處安放的手掌。
真實的仿佛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於此同時,告解室外的婦人開始低聲念道:“萬能的主啊,請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你是誰?”
沉寂片刻,陸離出聲問道。
隻是告解室外的婦人似乎聽不到陸離的聲音,坐在木椅裡的身形一動不動。
陸離有所明悟地看向那疊糙紙,拿起墨水瓶裡的羽毛筆,在上麵寫下內容:【告訴我你的名字】,沿著寬孔遞到外界。
告解室外的模糊人形接過那張紙,虔誠回答:“主,我是您最忠誠的仆人,奧麗薇亞·基肯。”
【現在是什麼時間?】
摸索這個考驗的陸離繼續寫到,遞到外界。
隻是這一次,婦人沒有去接遞出的紙張,身形保持靜止。
陸離又寫到【這是什麼地方】【你信的主是誰】等問題,同樣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將寫著試探內容的無用紙張放到一邊,陸離在嶄新的紙上寫到:【你遇到了什麼困難】
告解室外的婦人終於做出回應,伸手接過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