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的神父想要解釋,但侍衛強硬拖拽著他離開大廳,那雙渾濁眼睛充滿著無力感。
……
憨厚,像個老實的喬納·彼得斯按住掙紮的野貓,鐵罐磨成的小刀刀尖戳在慘叫的野貓腹部。
“你在做什麼?”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溫柔的詢問。眼中浮現凶殘的喬納·彼得斯轉過頭,然後怔怔看著那張臉頰:“這不關你的事。”
不含掩飾的打量讓輪椅上的少女蹙起不存在的眉毛,但她更關心那隻可憐的貓咪:“這麼做是不對的,你不該傷害一個無辜的生命。”
如音樂般美妙好聽的聲音讓喬納·彼得斯聽從了少女的話,放任那隻野貓離開。
這顯然不是一個良好的初次見麵,但兩個很少和其他人接觸的年輕人覺得還不錯。少女似乎忘掉了喬納·彼得斯之前殘忍的一幕。喬納·彼得斯也不介意少女的醜陋外表和殘缺的身體,仿佛他的雙眼能看穿人的皮囊,觸及或肮臟或純淨的靈魂。
他好像喜歡上了她。
喬納·彼得斯想為少女做什麼。他走進地下室,翻開一本奇怪皮製的古籍。之後他像個邪惡的煉金術師,去外麵獲取人身上的器官,在地下室裡擺成奇異的形狀,似乎在召喚什麼,可惜不曾成功。
伴隨他殺的人漸漸增加,民眾恐慌加劇,警署投入案件的人手越來越多,喬納·彼得斯意識到警方很快就會追查到他。
心裡似乎隻剩下少女身影的喬納想到一個洗脫嫌疑的機會,他來到教堂,對著告解室裡的身影將他做的事全部安在他的弟弟身上。
當奧爾沉默地被警方抓走時,感覺自己即將接近成功的喬納在黃昏點燃了教堂。
“對不起……可我必須這麼做,你不是神,你救不了我們,也救不了自己……”
哭喊慘叫的教堂外,喬納丟下火把,倒映烈焰的眼中閃爍著殘忍與憐憫。
……
奧爾·彼得斯和他哥哥的長相外人難以區分。奧爾·彼得斯曾經以為哥哥會悔改,但當喬納變本加厲的犯下錯事時,奧爾·彼得斯不希望再有無辜的人送死,卻又不想摯愛的哥哥被自己親手送上絞刑台。
無助的他來到教堂,向告解室裡的人影求助。
得到答案的奧爾·彼得斯似乎已經下定決心,挽救墜入地獄的哥哥。
直到警方出現在教堂外。
拿過紙條的奧爾·彼得斯明白了,是哥哥喬納冒充了自己,隨即奧爾忽然釋然了。
他難以接受哥哥被麻繩捆住脖子,施行絞刑,他寧願那個人是自己。
所以奧爾·彼得斯沒有反抗的被警方帶走,他想要代替哥哥去死,代替哥哥替死者贖罪。
那是一雙帶著愧疚與留戀的眼睛。
……
浮現的畫麵逐漸消失在純白空間中,但這裡還缺了什麼。
缺了最後一幕,最後一個信徒,那個少女身上所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