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詭譎的考驗令人印象深刻,第二考驗尤為如此。
因為那座城市真實存在。
為嚴重哮喘的兒子求助的奧麗薇亞;為救下女兒而殺人的亞瑟·格林·皮爾斯;盜走財務救哮喘的鄰居而躲藏的無名少女;軟弱但願意為哥哥隱瞞承擔罪行的弟弟奧爾·彼得斯;因一本古籍而墜入邪惡,卻妄想拯救一個人的喬納·彼得斯;
還有裡維斯子爵之女瑪麗,最終改變所有人結局,除了她自己的少女。
這些究竟是虛構的人物,還是真實發生卻未被陸離擾亂,按照原有軌跡運行的故事。
塔風城,它就像人們口口相傳的古老城鎮。
擁有城牆的城鎮通常隻有在主眷大陸才能看到。人類間的戰爭消失之前,城牆一度作為抵禦外敵入侵的最佳防禦。
然後怪異降臨,戰爭在除魔人協會的調合下隨之消失。
不再有用的城牆最多隻能為城市裡的居民帶來虛幻的安全感以及……壓抑。所以隨後數百年的城鎮大都不再有費時費力,還限製發展的城牆。
不過現在是另一種說法了。怪異大舉入侵,老舊的城牆的作用重新清晰重要。所能帶來的安全感僅次於自己的家。
所以儘管塔風城隻是一座人口十幾萬的小城,但仍能在這種時刻避免居民流失,同時接納附近鎮子的居民。
馬車人群往來的城牆下,一對推著輪椅的奇怪組合進入了塔風城。
與希姆法斯特的熙攘混亂不同,塔風城相對有序。雖然也有修剪建築的敲打聲越過房屋飄來。
酒館是打探消息的好去處。不過對陸離來說,警署更適合他的身份。
安娜推著陸離進入警署,辦公室裡未忙碌的警員視線大都聚集在她的黑袍上,知道陸離主動開口說出身份,詢問最近是否有一位叫做喬納·彼得斯的年輕人被抓捕。
警員對這個問題感到困惑,叫來副警長,他同樣一無所知,於是陸離換了種問法:塔風城最近是否有被稱為割腸者的凶手。
副警長麵色一變,告訴陸離的確存在,又緊接著問他是不是割腸者是怪物,他是派來處理的驅魔人。
一切還未發生之時。
又或是考驗隻是參雜了真實的虛假。
“算是吧。”陸離不置可否。向副警長詢問了教堂的位置,拒絕了他挽留離開警署,前往教堂。
記憶中,被火焰吞噬的教堂完好地立在矮牆之後。
安娜推著陸離走入教堂。
清晨的教堂籠罩著薄霧,斜照進教堂彩窗的光芒將雕像染得聖潔與肅穆。
輕靈舒緩地風琴聲在教堂裡回蕩,空曠無人的教堂讓人下意識心生敬畏之心,放小聲音。
陸離的視線落向與記憶相同的告解室。
鏤空木牆後仿佛坐著一道身影,又仿佛沒有。
安娜也在望向那裡的時候,陸離收回目光,看向教堂講台前整理的神父,還有桌上的收音機。
“去長椅旁吧。”陸離說道。
來到長椅邊,然後陸離像是等待著什麼,翻看起放在手提箱裡打發時間的書籍。
這讓講台前的神父有些好奇。正當他想過去詢問些時,教堂外傳來雜亂地腳步聲。
幾道推著輪椅的身影出現在門外,徑直走向前排的長椅。
神父苦笑一聲,迎上去和為首的中年人交談。
“這是……”
安娜的視線落在那道同樣坐在輪椅的少女身上——她看起來慘極了,臉龐像是被火燒過,如怪物般猙獰,一雙腿膝蓋以下消失,甚至眼睛都隻剩下一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