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的阿當芙婭帶上鋼筆和筆記飄去小木屋。/br陸離也有東西要寫，翻開筆記本，筆尖在空白紙張留下痕跡：“貝爾法斯特昨夜發生了什麼事，要有結果那種。”/br“1000調查點。”商人報價，然後在陸離回答前就默認他會接受交易：“正待蘇醒的邪神遭怪異襲擊，祂的本源被分食，信徒大多隨之死去，爆發的力量汙染了橡樹森林。”/br陸離留意到“大多”這一詞彙：“並不是所有信徒死去，它還可能被信徒複活？”/br“也許能，也許不能。”因為回答模棱兩可，商人未要陸離支付費用。/br“更具體些。”陸離頭也不抬地寫著。/br“微不足道的能，毫無疑問的不能。”商人用拗口的語句回答。/br意思為幸存信徒複活邪神的可能微乎其微。/br“它會影響貝爾法斯特嗎？”安娜問。/br“1500調查點。”商人望向陸離，得到陸離回答：“調查點也是她的。”/br“會。無主力量持續滯留在那片土地，直到慢慢消散。踏入者會被力量同化，轉變向邪神仆從的形態。”/br“如果隻是注視呢？”/br“300調查點。隻會被吸引，不會汙染理智值與心靈。”/br“進入漩渦的存在會因為同化信仰祂麼。”陸離問道。/br“會。”/br“所以如果進入那片漩渦的存在太多，有很多被轉化成仆從，邪神可能還會複活？”/br商人這次停頓了好幾秒，然後報出昂貴的價格：“10萬調查點。”/br如果不算通貨膨脹的可能，陸離詢問的答案顯然是個珍貴情報。/br“可以。”/br“信仰不能讓死去神祗複活，信徒複活的也不是曾經神祗。”/br仍然拗口，並聽起來自相矛盾，陸離不得不問：“你的意思是死去的神祗就是死了，哪怕內複活也隻是和祂相同的新神祗？”/br“是。”/br“會繼承記憶嗎。”/br“不會。”/br看來不需要擔心有生之年這隻邪神複活，追溯線索找到崖頂了。/br停頓的筆尖重新在紙上劃動：“被它的信徒抓走的幽靈呢？”/br“300調查點。大多死去，少數逃出。”/br“降神之繩呢。”/br“300調查點。消失不見，但還未死去。”/br商人搬走了幽靈監獄，老米克洛斯不太可能會去那兒。/br也許它回到了故鄉。/br“我曾聽說看管幽靈監獄的還有一隻叫惡念之噬的惡靈。”/br“300調查點。副典獄長，信徒入侵監獄時殺死了它。”/br“它本體也在那裡？”/br“50調查點。”因它已經死去，商人的報價低到可以忽略：“惡念之噬附著的物體會變成本體。它附著在監獄內牆，外層深海石被破壞後就輪到它。牆被破開，它也死去。”/br惡靈向來如此。恐怖的儀式下是孩童也能殺死的脆弱本體。所以它們通常會將本體藏在足夠安全，不會被任何存在發現的地方。/br幽靈監獄與其衍生事件到此結束，陸離問起其他：“為什麼深海石這麼貴。”/br“它的封印效果在加強。已經不能再采集。”/br深海石山是座遠離陸地的孤島——在人們發現它之前是。而隨著被發現和開采，那裡從小島變成礁石，然後暗礁，再然後難以從海麵上發現。/br“聽說它們被用來封印某個存在。”陸離想起特斯拉說過的故事。/br“是。”/br“被封印的什麼？”/br“500調查點。不可呼喚其名、想象其形的古神。”/br於是這又衍生出陸離新的問題：“有人說古神是親近人類且善良的。”/br“祂們大多並不善良，隻是不會無端傷害你們。”商人沒說價格前綴，這條是免費的。/br或者用惡意些的詞來說：無視。/br但與尋找人類殺死人類的怪異比簡直能被歌頌成神靈——教會就是這麼出現的。/br“少數是什麼。”陸離同樣注意到“大多”這一詞彙。/br“500調查點。因你們的信仰而改變立場者。”/br看來教會並非一無是處，起碼這個世界是。/br“它們因何沉睡。”/br“100億調查點。”商人回答，高昂報價讓它話語帶上些冷漠。/br沒人能有這麼多調查點，陸離也不行。或許這是商人背後存在不打算告訴陸離。/br“可以拿深海石抵押嗎？”那顯然是重要秘辛，陸離不打算放棄。/br“不能。”/br“深海石下的存在因何沉睡。”陸離換了一個問題。/br“1000調查點。被敵人。”/br“哪些敵人？”/br“5000調查點。曾經這片世界的支配者，還有星空之上的存在。”/br“為什麼它們不殺死祂而是用深海石封印。”/br“祂不會死。”/br沒誰不會死。/br就連世界也會凋零毀滅，何況是在這片土地誕生的古老神靈。/br陸離停下手中鋼筆，朝商人看去：“祂是誰？”/br“100億調查點。”/br聽上去似乎和前一個“100億”價值相等，但實際絕不止這些：因為即使有朝一日陸離攢夠100億，報價也會更新成200億，或是讓陸離放棄打探的1000億。/br這似乎不符合商人公平交換的規則，但陸離所問顯然是商人的獨家情報——隻有它們知道，或少數有資格的人。/br陸離不在此之列。/br最後陸離購買十枚石質徽章。/br石質徽章，商人這麼叫它。但它更像是磨成圓形，來不及雕刻圖案的石片。/br澆水後再弄碎會呼喚來商人，比呼喚烏鴉再呼喚商人省一個步驟。/br阿當芙婭走進山洞，帶著修改了幾次，給特斯拉準備的信件，和陸離書寫的信件一起交給商人。/br“符合半張版麵的篇幅嗎。”陸離問。/br“可以”商人回答。/br陸離望向阿當芙婭，回答她對那封信的期盼：“不出意外，明天特斯拉就能看到你的信。”/br阿當芙婭充滿感激，而商人一貫沒有感情的低沉開口：“還有其他交易嗎？”/br“帶我去看看那些深海石。”陸離說。/br100立方米的深海石被放在通往崖頂的下坡處。它們被打磨成近乎完美的正方體，但沒切割成1立方厘米大小。/br商人說這需要些時間，明天下午之前會做好。/br陸離思考著，告訴商人不用切割深海石了，還有記得退回切割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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