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說進入希姆法斯特後要收斂氣息與力量,不能背起賽莉卡·達萊爾,所以得是陸離去背。
陸離沒有拒絕,拿出調查員徽章彆在大衣上,走到賽莉卡·達萊爾麵前。
“謝謝你……”
賽莉卡·達萊爾低語著爬上陸離的背脊。
可能是潮濕寒冷的清晨,背後的身軀又開始輕輕顫抖。
賽莉卡·達萊爾因為長期處於饑餓,體重很輕,或許80磅都不到。背著她走一裡甚至沒讓陸離呼吸變得急促。
稀稀疏疏的冷清隊伍排在木牆大門前,陸離三人的穿著很快引起衛兵注意:一個黑發黑眸充滿神秘感的男人,一個下頜凹陷纏著奇怪紗布的女人,還有一道披著鬥篷臉孔藏於陰影的身影。
拿著感知鬨鐘的衛兵向他們走來,也許是抵達城市,背後的賽莉卡·達萊爾不再顫抖。
衛兵緊盯著鬨鐘靠近,讓他稍感安心,這三個奇怪家夥沒有引起感知鬨鐘的變化。
不過進行入城登記時,衛兵隊長發現並認出陸離的調查員徽章,確認身份後詢問是否需要為他聯係驅魔人聯合組織。
陸離婉拒衛兵隊長,穿過木牆大門走進希姆法斯特。
街道上熙攘人群又讓背後的賽莉卡·達萊爾顫抖。上次到來時,隨處可見的腳手架早已拆掉,取而代之的是難看簡陋的木屋摻雜在整齊美觀的建築之間。
塞下上百萬民眾的希姆法斯特變得比以往更喧囂熱鬨,但難以看到馬車和蒸汽車的身影。
它們現在是稀缺資源,尤其是發生“饑餓的民眾攻擊出門的貴族馬車分屍馬匹事件”之後。
走出外圍街區,寬敞的路口聚起許多居民。
“每個降生的孩子都是天神的期盼。”
聚攏的年輕夫妻們跟隨神父齊聲念誦。
從人群外走過,陸離走進街邊一間診所。
診所彌漫淡淡的消毒水味,沒有病人。窮人通常不會奢侈地去看病,而有錢人也不會選擇路邊診所。所以中年醫生對陸離等人的到來很熱情,伸手要攙扶賽莉卡·達萊爾坐下。
也許因為下嘴唇的傷,對男性報以戒備的賽莉卡·達萊爾躲避中年醫生的攙扶。
不過隨後的消毒她沒再阻止醫生觸碰,默默忍受酒精沾染傷口的劇痛。
“她的傷口很糟,不過好像之前消毒過?紗布也包紮的很專業,注意接下來不要感染就好了。”
中年醫生說道,感慨一聲可憐的人,蹲下挽起賽莉卡·達萊爾的褲腿,檢查她的右腿。
“她……”
醫生剛張開嘴巴,一道陰影悄然鑽進他的影子。
潮水般的記憶湧入腦海,畫麵閃爍,如畸變的扭曲知識讓人產生強烈地嘔吐感,安娜忍耐著,忽然感覺到什麼。
……
莊園在不遠處矗立,陽光像是珍珠灑落,和煦的午後微風吹拂。
安妮輕輕搖擺她的碧綠樹冠,樹蔭下,坐著一道蒼老身影。
降神之繩,老米克洛斯。
木屋那晚,老米克洛斯的本體出現在屋門外,安娜的儀式觸碰了它。
“你為什麼在這裡?”
安娜冰冷地注視那道背影。
樹下的腦袋緩緩轉過來,那張臉孔並不是老米克洛斯,它在不斷變換。薩拉,亞當,老米克洛斯,乞丐,呼救女人,老鼠,醫生……
臉孔變換著,閃爍曾被安娜附身那些存在的麵容,最後如時光停滯,定格為安娜的臉頰,不再變幻。
“你應該稱呼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