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著泥巴,豬的輪廓,喂食就會生長。”阿卜德爾村長這麼形容它。
比起雕塑,用泥塑形容它更形象,或者說:被淤泥裹滿的豬。
它是死物,但以另一種方式活著。
那名村民帶回它的第三天將事情告訴村長,聲稱它能保護村莊並賦予信仰它的人神奇力量:減輕疼痛。
或者說變得麻木。
村民麵不改色地用匕首劃開手臂後村長相信了。儘管帶著一絲對怪異的忌憚,但雕像的要求似乎不高——隻要投喂食物就可以。
“它怎麼進食?”陸離問。
“沒人看的時候會有豬進食一樣的聲音……然後食物也消失了。”阿卜德爾村長回答。
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它庇護了村莊,雕像的出現的確讓村民們感到安心。
但隨時間推移,問題開始出現。
“它吃得越來越多,我們喂不起肉,就開始喂豆薯。豆薯它也接受但沒多久豆薯我們也喂不起了……”
團結的村民在這時分裂。阿卜德爾村長為首的一部分村民希望送走雕塑。不然不需要它庇護村莊,人們就會因饑餓而死。
餘下以信徒為主的村民拒絕了,他們想獲得更多能力。
因為信仰讓他們不懼疼痛,也不會感到饑餓。
不過比起信徒因為虔誠而獲得力量,更像是他們長時間圍聚在雕像周圍所以被怪異感染。
因為阿卜德爾村長說雕像除了進食,什麼也不會。所謂“啟示”“異象”都是信徒杜撰或自己做的。
阿卜德爾村長被架空,和那些村民被勒令不許靠近雕像,不過這也避免他們被雕像變得麻木。
直到信徒們外出狩獵也無法滿足雕像的食欲。
信徒們開始將覬覦目光落在來往的商人與旅行者身上。
他們攜帶食物。
他們攜帶可換食物的錢財。
他們既是食物。
儘管層出不窮的災難與寂靜之時讓人們不願離開聚集地,但總有遷徙的人與商人經過這座離旋轉城不到70裡的村莊。
前者每隔一陣就會路過,不算多但勝在穩定。後者偶爾途徑,但無論他們本身還是攜帶的貨物錢財都能支撐很久——前提是村民們不會無休止的喂食。
那些信徒顯然不會這麼做。
於是雕像愈發臃腫龐大,它不得不被搬進被信徒命名為“教堂”的穀倉。
無休止的喂食下,捕獵與劫掠路人也無法滿足雕像的胃口,於是就在今晚,早已被控製起的阿卜德爾村長等村民被和昨天抓捕的旅行者送去豬圈,準備在篝火儀式後奉獻給雕像。
然後陸離與埃倫娜到來,救下淪為肉食的所有人。
雕像事件與信徒事件相像,但不是同一事件,而且這裡沒有安娜的記號。
陸離望向篝火外圍,搜來衣物與水的村民正分給所有人。
五六名信徒村民被繩索綁住,牽到篝火外圍,嘴裡布條堵住他們怨毒的詛咒。
有村民拿著公獅皮毛毯來到阿卜德爾村長麵前,被阿卜德爾村長示意交給埃倫娜。
“我不需要。”埃倫娜無視遞到眼前,火光中柔順飄動的皮毛。“所以鬣狗會來襲擊村莊,你們獵光了附近所有食物,它們隻能來襲擊你們。”
“也可能因為仇恨……他們仗著不會疼痛還殺死了附近許多野獸,包括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