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回到約瑟夫莊園,荒廢長廊回蕩的風聲猶如亡魂的悲悸。
瑪瑙湖畔的熱鬨似乎難以感染孤寂的莊園。
不久之後,陸離走出莊園,坐進岸邊木船,劃動船槳蕩起漣漪來到湖心島,隻有這裡才能同時享到安寧與喧囂。
略微沉默,陸離打算將新住處安在這裡。
“你想建在樹下嗎……”
傾聽陸離打算的扭曲身影說。
“在樹旁,安妮現在還不夠高。”
安妮的樹冠底部還不到兩米,作為屋頂高度會過於低矮。但在陸離話音落下後,安妮搖曳著枝條,泥土下的根須蠕動,樹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生長,樹葉搖晃間冠叢向外延伸——
幾十秒後,安妮猶如神跡地從幼樹成長至青年樹的體型,茂盛樹冠如一捧鮮花綻放著。
“現在可以了……”
扭曲身影仿佛在替安妮訴說。
如何搭建是個問題,居民們不敢靠近湖心島,唯恐褻瀆那裡,扭曲藤蔓教徒能夠做到,不過陸離沒用它們,他選擇請教一名老木匠,獨自搭建木屋。
陸離需要時間讓思維轉變,接受深夜城消失的事實,以及拋棄巨樹學院時期的悠閒。因為那時無論光明之地還是維納避難區都有可以依靠的存在——更強大的深夜城。
棚屋搭建暫時閒置,居民們轉而為領主的木屋提供建材。精致打磨的木板被運送至湖心島,由陸離將它們建築成木屋的形狀。
脫下黑色風衣,隻穿著襯衫與黑色領帶的陸離在安妮樹下鋪設木板,期間商人安東尼帶著沼澤之母的回信返回。
沼澤之母暫時無法接受陸離的邀請,因為暗影沼澤還在為生存而掙紮,無暇為遠在三百裡外的舊貝爾法斯特提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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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又準備了新的信件,裡麵寫著光明之地擁有陽光——沼澤之母尚還不知道這件事。不過寫完後他沒讓商人安東尼寄去,而是讓它到維納避難區收購幾幅描繪光明之地的油畫。
畫像比文字更有說服力,因為沼澤之母是否還記得陽光是個未知之數。
幾十分鐘後,商人安東尼帶著十幾幅油畫歸來,但無論哪幅都嚴重缺失真實度,因為那些畫家從未來過光明之地。
大部分油畫裡光明之地都被描繪成天堂之地,森林、鮮草、河流、美麗的建築,最接近真實的是一幅根據舊維納不凍港構造的油畫,人們在舊日時代建築風格的街道中行走,不過畫家顯然忽略了光明之地隻有三百多名居民的事實。
“營地裡有畫家嗎。”
陸離問留在湖心島沒有離開的扭曲身影。然後祂的信徒得到指示前往居民中詢問,找到一名叫做安德,曾是吟遊詩人的居民。
他學過幾年繪畫。陸離讓他先去休息,然後在清晨到來後畫下真實的光明之地。不過安德表示他不需要等到那時候,關於光明之地的一切已經深深銘刻在他的腦海。
商人安東尼帶出畫板畫筆及顏料,湖心島的陸離眺望著提著油燈的安德來到廣場空地停下。
陸離繼續搭建木屋,將地板鋪在扭曲身影幫助壓實的泥土上。
“你為什麼要親手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