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近惟接過後複又打開看了一眼照片,陸聽瑜麵對鏡頭很自然,隻是自己似乎表情太過生硬。
“你的表情好奇怪,看起來像是被我綁架過來結婚的。”陸聽瑜湊過來指著照片上的他嫌棄道。
顧近惟轉頭看著靠在自己肩膀處的陸聽瑜,輕聲道:“沒有,隻是我不擅長笑,其實我很開心。”
“你最好是。”陸聽瑜語氣淡淡地威脅道。
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略好奇地詢問:“婚後發生什麼事能離婚啊。”
顧近惟笑意微斂,沉聲道:“發生什麼事都不可能離婚。”
“那你出軌呢?”陸聽瑜眯眼看向他,“到時候你跟彆的女的曖昧的時候,人家問你胸口紋身什麼意思。”
毫不心虛地編著瞎話:“你說你喜歡吃魚,紋身是兩條魚的簡稱。”
顧近惟蹙眉聽完陸聽瑜說的話後,一字一頓道:“我不可能跟彆人曖昧,不可能出軌。”
陸聽瑜當然知道他不會,隻是想逗逗他。“那我可能會出軌會變心,那怎麼辦?”
顧近惟呼吸有些不穩,似是在極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勉強扯著笑意。“聽瑜,彆說這些惹我生氣了。”
“好嗎?”
他說完後輕輕將她臉頰的碎發挽到耳後,低頭間零碎的吻落在她嘴唇。“彆說這些了,好嗎?”
陸聽瑜噢了一聲後伸手推開他的靠近,“熱,彆離我太近。”
“我就是開玩笑而已,你怎麼老當真。”
顧近惟撫著陸聽瑜推自己的手,“我聽不懂玩笑話,我隻是害怕你會離開我。”
蹙眉訴說難言的情意:“聽瑜你知道的,我不能離開你,我會瘋我會死的。”
他對陸聽瑜的占有欲已經到了不正常的地步,以往他以為隻是正常情侶間的吃醋,但分開這四年他好像越來越不正常,極端得可怕。
但好像他吃醋都會引起陸聽瑜的反感,如果對方知道自己如此偏執的想法肯定會厭惡。
可顧近惟真的沒有辦法,他日日做夢都想要把陸聽瑜帶回自己為她建造的彆墅莊園裡。處處都鎖上,不讓她接觸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果不其然陸聽瑜聽到這話有些反感,“你說的好誇張啊。”
“怎麼可能有人離了誰就會死,你彆這樣嚇人。”
顧近惟接受的喜悅越大,心中的不安的感覺就越發濃烈,他怕聽瑜會發現自己的心思,那些瘋狂可怕的心思。
“聽瑜,你喜歡上次的茉莉花叢嗎?”他開始生硬地轉移話題。
陸聽瑜也假裝被轉移心思,“還行。”說完後眼眸隻盯著他,看他眼底一瞬即逝的偏執。
“你喜歡就好,到時讓他們剪些茉莉放在臥室裡。”
*
上次陸聽瑜參加晚宴隻看了顧宅的前一部分,現下跟在顧近惟身旁才發現過了花園後還有一幢城堡似的建築物。這時顧近惟還貼心解釋道:“除了日常清潔,不會有人隨意出入。”
所以在陸聽瑜來之前,裡麵日日夜夜就隻有顧近惟一人。
雖然之前從未來過這處,但裡麵的處處建築以及裝修都很符合陸聽瑜的喜好。甚至她還在臥室旁看見專門的放映室,裡麵書架放置著很多有關演戲的專業書籍。
柔軟的沙發還有她熟悉形狀的抱枕,一旁放置著茶幾。
“夏日熱的話可以讓人送點飲品過來,如果你一個人無聊可以叫我陪你。”
陸聽瑜看了眼顧近惟的側臉,“你經常看我演的戲?”
“是,看的…很多。”很多。
“你覺得我演得怎麼樣?”陸聽瑜進了臥室後雙手撐著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望向他。
“都很好,我從未見過比你更好的。”
他臥室內裝修布置都透著股壓抑沉悶的古板,裡麵唯一鮮亮的顏色大概就是坐在深色沙發上的陸聽瑜。
“把窗簾拉開,你不覺得好暗嗎?”陸聽瑜略掃了眼臥室內的打扮,再刺眼的光線也隻能從厚重窗簾中傾灑出一絲,顯得偌大臥室內越發…死氣沉沉。
“好。”顧近惟上前拉開落地窗的窗簾,哪怕隻有一小處縫隙也足以將臥室照亮,等他用力將窗簾全部拉開後轉身看向笑得張揚的陸聽瑜。
她就是自己的光,就是自己的一切。
這時陸聽瑜起身認真觀察著臥室內的布置,嘖了一聲:“喂,感覺你的品味很不行啊。”
在臥室內隻稍微走兩步就毫不留情地吐槽:“還把這種東西放在臥室。”
“咦…這裡好像很不搭哎。”
之前顧近惟以為陸聽瑜不會想跟自己一個臥室,所以在旁邊的那間臥室為她準備好一切,裡麵各類物品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擺放歸置,甚至衣櫃裡還有適合她的衣服。
但此時顧近惟並不想說出這件事,因為他想離聽瑜更近些,最好日日在一起不要分離。
今天一天過得如同夢中一般,直至晚上躺在床上聽著浴室內淅淅瀝瀝的水聲時顧近惟還是有些不安。
從前他隻怕陸聽瑜會再次拋棄自己,會跟彆人在一起。現下他怕得更多,怕回到過去那樣難以忍受的沒有她的日子。
隻陪在陸聽瑜時間的幾個小時裡,他全然忘記之前沒有她的日子是怎麼過下來的,那簡直比一切痛苦都要折磨人。
念及此,他起身後將結婚證放在衣櫃隱藏門後的保險櫃裡,這保險櫃的密碼他還特意換成特殊密碼。
打開保險櫃後裡麵堆的都是聽瑜這些年來的一切,她的簽名照海報,以及生活中遇到的所有事情,這些無論大小都被專人記錄下來送到自己手上。
將結婚證放進去的時候顧近惟伸手觸及那些紙張,紙張此時像是一股灼熱的火焰要燒傷他,收回手時他越發覺得自己像個瘋子。
但出去後他的表情又恢複冷淡,隻裹著浴袍等陸聽瑜出來替她吹頭發。
陸聽瑜穿著合身的浴袍從浴室出來,手拿著乾淨的毛巾擦拭著頭發。在看見顧近惟後,將毛巾遞給他。
一邊享受著他的服務,一邊頤指氣使:“明天讓人過來裝個梳妝台。”
“好。”他垂眸認真替她擦拭著頭發。
坐在桌前的陸聽瑜有些無聊地翻看著桌上的文件,忽然看見不遠處櫃台上倒扣著相框。“那是什麼?”
顧近惟拿著毛巾的手收緊,語氣鎮定道:“沒什麼,隻是我的照片。”
“你還會拍照片?”陸聽瑜興趣更盛,“一一,拿過來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