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承諾自己一定會遵紀守法,送走滿臉將信將疑的羅美彤,初晴打開手機,劃掉了“和彤姨會麵”的那條記錄。
穿越古代隔絕科技,有些事情和密碼她早就忘了,好在手機的不少功能都可以指紋解鎖,她又有每天記錄待辦事項和日程的習慣,給回歸現代生活省了不少功夫。
解決完曆史遺留問題,翻出一套乾淨衣物,初晴回到浴室。
她家的麗妃娘娘還沒醒。
才回來兩周,家裡就相繼冒出了三個人,初晴幾乎可以肯定,之後會有更多人也跟著自己穿過來。
怎麼安置這些古人就是一個大問題,如果選定範圍就是她在那個世界認識的人,光一個蒹葭宮都能把她這個小屋子站滿,更彆說隨之上漲的花費開銷。
偏偏她還不能不管。
所有情況和可能,初晴在這兩周裡都考慮過一遭了,隻是千算萬算,完全沒想到溫虞會這麼快也穿越過來。
所謂衣食住行,穿是第一位。
秦嬤嬤通情達理,一切都很好商量,老人家的衣裳其實不貴,款式也不多,網購還能按批發價拿。
徐輕容到底是公認的第一才女,境界很高,追求精神富足,給她一本書,她穿著幾十塊錢的文化衫都能怡然自得。
溫虞就不一樣了,她愛錦衣華服,最反感和其他人撞衫,按這個偏好,奢侈品中的限量款才是她的追求。
因此,先來的兩位不過讓她苦惱怎麼幫她們適應現代,溫虞突然出現在她的浴缸裡,初晴的危機感瞬間飆升上了峰值,成功讓她立刻聯想到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養女人很花錢。
養吃過山珍海味、穿金戴銀、被人伺候慣了的漂亮女人更花錢。
偏偏自己手裡現金不多,花唄還欠著錢,剛畢業,租著房,繼承的公司正麵臨倒閉。
一個窮光蛋,卻有著金|主才會擁有的煩惱。
初晴開始頭疼。
羅美彤把明星和妃子相提並論後,她又找到了新的思路。
這會換了經紀人的角度後,初晴趴在浴缸邊,怎麼看溫虞怎麼覺得順眼。
溫虞醒來時,正對上一張死都不會忘的臉,又見對方“含情脈脈”看著自己,頓時背後一涼,顫抖著手指向對方,因為驚嚇過度,好半天才擠出一句:“皇後娘娘?”
被直接用手指著,對方卻衝她麵露微笑:“醒啦。”
溫虞撐起身,顧不上看她,慌亂打量身邊環境。
一顆發光的明珠高懸於頂,照得狹小的房間亮如白晝,四處是光可鑒人的牆壁,一切都很詭異,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溫虞連忙往外邁步,卻忘了拖曳的裙裾,在潔白的瓷麵上打了個滑,被初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才沒摔倒。
她穩住身子,下意識回握了跟前人的手腕,又整個僵住了。
如果是夢,手中不會有這麼真實的感覺,如果是鬼,碰上去是不會有溫度的。
看著打扮也很詭異的“皇後”,溫虞眼中閃了閃,深吸一口氣,疾言厲色道:“我且不管你們是如何將我綁到這裡來的。竟敢在忌日假扮先後,你可知道,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初晴揚眉。
自己確實是因為死所以才穿回來的。
隻是和溫虞的反應不同,秦嬤嬤和徐輕容剛來時,一個含淚就要下跪,“老奴已經到了要死的年紀了,能在此處侍奉娘娘也好”,一個抿嘴垂目拉住她,“你若泉下孤單,常來夢裡探看我也好,我與你作陪聊天”。
等她們情緒平靜下來後,她廢了不少的功夫才解釋清楚這裡不是地府,而是另外一個世界。之後,她們忙著對新鮮事物應接不暇,也幾乎不提古代的事情。
因此,初晴一直以為,因為她回來了,才把她們一起帶來了這裡。
這麼看來,人果然不能太自我中心。就像地球離了任何人都能轉動,皇後成了“先後”,所有人自然會繼續生活。
已經過去的事情不必深想,初晴嘴裡隨口應了,衝著門外揚聲叫道:“小容?”
徐輕容到時,手裡還握了一本薄冊,像是看線裝書一樣卷著,讓人看不清封麵,頭也不抬問:“找我做什麼?”
初晴側頭,同已經呆住的溫虞調侃道:“你覺得這個假扮惠妃娘娘的,算多大罪?”
讓秦嬤嬤在一邊幫溫虞換上衣服,順便給她留出緩神的時間,初晴去了書房。
她拆快遞時,徐輕容也蹲在大箱子旁,看著寄件地址,一字一頓念道:“醴州大學。大學……是太學嗎?”
初晴點頭,“在我們這裡,女人也可以念書,到了十八歲左右,通過參加全國科考獲得成績,就能進入不同的太學。”
徐輕容對女人能上學沒什麼反應,隻是一臉恍然:“難怪我父親沒有查到你的過去。我以前也常常想,大字不識的人家,應該教不出你這樣的姑娘。”
“你已經學會這裡的文字了?”
初晴反問。
徐輕容頷首,輕描淡寫說:“發音相同,不過是缺筆少劃罷了,有什麼難處?語言都是有規律的,隻要掌握方法,看得足夠多,我就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