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無暇顧及李楨的心情, 捏著口袋裡突然開始發燙的玉佩, 初晴現在非常慌。
前麵才剛來了八個美人, 完全摸不準這次又會來多少人, 再多耽擱一會, 要是在同學跟前鬨一出大變活人, 這些人還對著他山呼萬歲, 那就刺激大發了。
這裡是市區,沒什麼曠野方便她放人, 初晴隻能想到開個房,把來的人先安置好,到時候再慢慢把人往外帶。
兩個都魂不守舍的人就這樣到了街角。
車剛停下, 初晴就同李楨道“我先去幫剛從山裡來的人訂個房, 麻煩你先等我一會。”
不等他說話,她已經蹦下車, 匆匆忙忙跑進了酒店。
前台小姐的動作很專業, 初晴隨便編了一個趕時間的理由,終於搶在進房間的瞬間送來了人。
居然隻有一個嬪。
正好就是八位美人外晉升的那位秋櫻。
秋櫻蘇醒過來,先是疑惑驚訝環顧四周, 看清眼前的人後, 緩緩睜大了眼睛。
“皇後娘娘?”
初晴長鬆了一口氣。
終於來了一個不會抱著她哭的人了。
秋櫻其實很美, 有一張看著就濃墨重彩的妖豔奸妃臉。
但是她其實是個不苟言笑、很嚴肅正經的姑娘,明明是溫虞那一卦的麵容, 卻比徐輕容還不苟言笑, 因為頂的嬪位是莊言言宮裡的, 所以大部分時間還會像是教導主任一樣,一板一眼規勸莊言言守規矩。
結果剛慶幸完,麵前的人就已經撲過來,哽咽說“娘娘,你終於給我托夢了嗎。”
初晴哭笑不得哄了她幾句,又熟門熟路解釋一番,想到房費已經付過,而且這麼晚了,自己送她去員工宿舍那邊再回家也不現實,又給秋櫻比較熟悉的望秋打電話,叫她來市區一趟,今晚陪著秋櫻,教她習慣現代,順路帶一套衣服過來。
等望秋的時候,想到還等在樓下的李楨,身邊又沒有那麼多人,初晴突然鼓起勇氣問“秋櫻,你來之前在做什麼,或者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這種問題本來應該很好回答,秋櫻卻皺眉回憶了一會,最終內疚搖頭“我忘了。”
看這個做什麼都很認真的姑娘抱了腦袋,似乎和這個問題較上勁,初晴連忙道“既然忘了,那就算了吧,那四年你們應該也不好過……”
秋櫻卻更茫然了,驚疑不定看過來。
“娘娘,我記得你走了還不到三年啊?”
初晴愣住了。
她本來以為,他們或許也遭遇了什麼不測,所以才穿越過來。
難怪來的人都沒有向自己哭訴什麼,隻是向她悼念她的離開。
因為他們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過來的了。
難怪他們的年齡和模樣,甚至連打扮,都被回檔到了自己走的時候。
因為他們甚至不是從一個時間點回來的。
這背後有太多的問題和謎團,看向手裡那枚玉佩,初晴腦子裡亂糟糟的,隱隱意識到,這一切都和李楨有關。
但是他居然全都忘記了。
而且和上輩子恰好相反,因為後宮和那一點私心,這次換她有意接近他,而他就像當初的自己一樣,喜歡上了她。
不僅是工作和感情,現在還有前世和今生。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又糾纏成了一團亂麻。
初晴突然站了起來。
秋櫻正在研究一邊的床頭燈和按鈕,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關心道“娘娘?”
初晴衝她一笑,“不好意思,我還有些事情,必須先走了,一會除了望秋來,誰敲門你都不要理會。”
秋櫻認真又可靠道“放心吧,娘娘。”
現在女團的隊長也就位了。
向她道彆,初晴愉快想。
李楨正坐在車裡反思自己。
好像自從那天親了她,他就開始貪得無厭,想要有更親密的關係,連午夜夢回……
剛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側頭,就見她從酒店裡走出來,腳步匆匆,邁得氣勢洶洶,像是一隻被逼到絕路,於是決定出窩麵對獵鷹的小山雀,徑直坐進副駕,堅定認真看著他。
因為剛剛腦子裡的念頭,現在正主出現在麵前,他莫名心虛氣短,緊張下更加麵無表情回視。
“其實我——”
小山雀悅耳的聲音剛響起,就有人打斷了她。
“初小姐。”穿著酒店製服的姑娘一路追過來,衝著車內有些氣喘籲籲,“你剛剛走得急,身份證忘在前台了。”
李楨替她道謝接過,因為對方感慨她的姓稀少好聽,下意識看向手裡的證件。
似乎因為好心的前台姑娘這一打岔,把所有鼓起的勇氣都放掉,她一下又從炸毛扁成了一灘毛球,收起他遞過來的證件,整個人蔫噠噠道“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