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樣,無?論以後誰想用她來散布什麼消息,我們都可?以說這隻是她想逃脫罪責,所以胡言亂語罷了。”
這話說服了奧麗女官,於是她扶著朱麗亞公士?匆匆去換衣服了,而陸希看著這兩人的背影不禁又歎了口氣——彆看奧麗女官比公士?能下狠手,但其?實她比公士?也強不到哪兒去,而且,很明顯公士?並沒有自己?的人手,所以就連審問?一個女仆,也隻能假手於人。
地上的女仆再次有醒轉的征兆,但是很快脖子後麵又挨了一下。這一下可?比奧麗女官專業得多?,即使用的不是棍子,女仆也頭一歪又暈過去了。
“嘖——”海因裡希出現在花牆後的陰影裡,“你是來參加舞會?,還是來劫持人質的?”
“少廢話吧,把人弄出去。”陸希活動?了一下手腕,“我也得趕緊回舞會?上去,免得被人懷疑。哎,莊園裡沒有防禦的神術陣嗎?”
海因裡希輕鬆地扛起女仆,嗤了一聲:“神術陣隻在幾處宮殿才防守嚴密,花園裡這種神術陣攔不住我。如果不是你非讓我留在外麵,我可?以一直跟在你身邊都不會?有人發現——這些貴族裡頭,居然連個中級的覺醒者都沒有。”
的確如此?。雖然貴族擁有更好?的教育,還有覺醒基因的血脈,但覺醒的幾率那可?真是很難看,畢竟如今的貴族子弟,肯好?好?磨練自己?,努力奮發的實在不多?,更多?的人要麼是能躺著繼承爵位因此?認為?自己?無?須努力,要麼就是雖然沒有爵位但隻想著娶個有錢的小姐——比如說法?比奧這種,所以這次的舞會?上,竟然也就隻有兩個騎士侍從和一個初級騎士而已。
相比之下,富裕些的平民階層裡,倒是有更多?努力的人,比如說丹尼爾和約翰就是代?表。這樣,也就難怪教會?看不上貴族,這種近乎糜爛的群體,實在沒什麼可?尊重的。
陸希一邊想著,一邊慢吞吞地踱回了舞廳。不出她意料之外,朱麗亞公士?已經換了一件顏色清淡的舞服返回了大廳,然後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許多?小姐們都在竊竊私語,陸希聽見有幾個在酸溜溜地評價公士?標新
立異,不夠矜持,但陸希敢打賭,等到下一次舞會?,保證她們也都會?往身上畫上各種圖案了。
舞會?在下午三點鐘左右結束,一輛輛帶紋章的華麗馬車離開莊園之後,公士?殿下的女仆才發現,公士?有一枚紅寶石胸針不見了。
這枚胸針是用彩虹領產出的最優質紅寶石鑲嵌而成,是朱麗亞公士?十分喜歡的一件首飾,隻是因為?與?她在胸口描繪的紫藤花顏色不太合適才取了下來,誰知道舞會?結束之後,這枚胸針卻找不到了。
整個皇家莊園都被翻了一遍,胸針沒有找到,倒是發現一名女仆失蹤了。這名女仆雖然不是公士?的貼身女仆,但也是在宮殿之內伺候的,所以她立刻成了嫌疑人,甚至連皇家大教堂都派出了有特殊能力的牧師來追尋她逃離的方向?。
隻可?惜一無?所獲,這名女仆就像是憑空失蹤一樣,連神術陣都未能發現她從哪裡離開的。最後,牧師宣布此?女仆多?半是名女巫,潛入皇家莊園必定另有所圖,至於帶走公士?的胸針,也許是想詛咒公士?。
女巫的罪名一定下,整個白都的巡邏衛隊都動?了起來,到處追捕這名女仆。
不過在巡邏隊經過馮特伯爵府邸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自己?追捕的犯人就在府邸之中。
“說說看,誰安排你監視公士?殿下的?”陸希揮了揮扇子,雖然這並不能去掉地牢空氣裡的黴味兒,但至少在心理上是個安慰。
被鐵鏈鎖住的女仆露出惶恐的神情:“伯爵大人,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隻是個女仆……”
“啊,你隻是個女仆——”陸希點了點頭,“一個女仆,身上卻藏著月光花的粉末?”
月光花是一種魔植,其?花粉看起來很像女仆階層所用的劣質的妝粉,但其?實這東西?有催眠作用,也就是說,假如當時奧麗女官不是從後麵一棍子把她打暈,而是讓她掏出了月光花粉的話,那倒下的就是奧麗女官了。
女仆當即變了臉色,但仍舊緊咬嘴唇一言不發。
“或者你在等你的士?人來救你?”陸希又搖了搖扇子,“那你恐怕等不到了,因為?你的靴子已經被我扔到白都城外去了,當然,也包
括靴子裡的香料,所以我想追蹤魔蟲應該也找不到你了。”
這次女仆真的臉色慘白,仿佛被誰迎頭敲了一棒子:“你,你——”
“我怎麼會?發現?”陸希漫不經心地說,“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不過我挺想知道,你們打哪兒弄來這種無?儘深淵的飛蟲的?”
發現追蹤魔蟲的當然是海因裡希,因為?在無?儘深淵就有魔鬼使用這種東西?,然而這玩藝兒目前?隻產自無?儘深淵,也就是說,這女仆背後的人還跟無?儘深淵有聯係呢。
陸希確實沒想到,這次居然撈了條大魚!
“什,什麼無?儘深淵……”女仆仿佛也被嚇住了,“那,那隻是一隻魔蜂……”
“魔蜂?”陸希立刻想到了那位懷特伯爵,“你是懷特伯爵的人?”不該啊,她還以為?這女仆是海格勳爵的人呢!
“我沒有說!”女仆驚恐地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我不知道什麼懷特伯爵,我是海格勳爵派來的,他讓我盯著公士?,因為?王子殿下心智不全,所以公士?才是最可?能繼位的,假如公士?也沒了,他就成為?第一繼承人了!”
陸希點了點頭:“所以你明麵上是海格勳爵的人,其?實暗中聽從懷特伯爵的。”
女仆搖著頭,但她看到陸希了然的表情,自己?也知道沒法?再騙下去了。
“我覺得你還是說實話的好?。”陸希指了指自己?身後,“你看,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和氣的,你要是不跟我說,換了其?他人,可?能就沒這麼和平了。”
在她身後,海因裡希和約翰一左一右,都把半邊臉藏在陰影裡,火把跳動?的光落在兩人臉上,營造出的效果還是相當好?的。
“其?實您不必跟她說這麼多?——”海因裡希很適時地開口,還把聲音壓得又低又嘶啞,聽在耳朵裡就讓人難受,“換我們來跟她談談,隻要用上一點點小工具,她會?更識相的。”
瞧這演得多?好?,約翰就演出不這股勁兒來。陸希滿意地想,作勢要轉身:“也是,我跟她說這麼多?也太有失身份了,還是你來吧,隻要留下她的舌頭能說話就可?以了。”
“不,不!”女仆看見陰影裡露出來的雪
亮冷光,頓時拚命掙紮起來,“我說,我都說!我確實是懷特大人送給海格勳爵的,但是海格勳爵把我送去伺候公士?殿下的。我並不敢害公士?殿下,我隻是監視她而已。”
“監視她做什麼?”陸希想了想,“跟聖痕有關嗎?”
“是,是的……”一旦開了個頭,女仆再說後麵的話也就毫無?阻力了,“朱麗亞公士?很有可?能覺醒聖痕,懷特大人就讓我盯著這個。”
“聖痕到底是什麼東西??”陸希十分不解,那不就是一道磕出來的瘀痕嗎?朱麗亞公士?能被酒杯磕出這麼明顯的痕跡,毛細血管脆弱不說,血小板大概也有點少啊。
“是,是王室傳下來的……”女仆對此?大概也不是十分清楚,說得顛三倒四,“王室的公士?有可?能覺醒聖痕,那是神明的恩寵,光明大陸的王室之中,隻有我國的王室才有這一血脈。覺醒聖痕的人,據說可?以與?神交談,並且能為?人賜福,就像聖徒一樣!”
什麼亂七八糟的……
陸希覺得自己?在聽胡話:“為?人賜福?怎麼賜福?”
“據說得到聖痕血脈的一滴血,就能驅除所有疾病。”女仆一臉虔誠,“王室的曆史上,曾經有三位公士?覺醒了聖痕,其?中有一位在爆發大瘟疫的時候,庇護了王城內的貴族,凡是被她賜福之人,都沒有染上瘟疫。”
大瘟疫?陸希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在藏書室讀過的曆史書上確實有寫,那是一次遍及整個王城的大瘟疫,許多?人腹瀉嘔吐,即使喝下聖水也無?濟於事,直到死亡。但是內城的貴族卻得以保全——等下,她沒有讀到有什麼公士?庇護貴族的啊?
“因,因為?那位公士?犧牲了自己?,她把自己?的血賜給了貴族們。”女仆說道。
這個答案讓陸希後背一涼:“貴族們喝了她的血?”
“是她為?了王城而犧牲了。”女仆試圖糾正她的說法?。
屁啊,估計是那些貴族,包括王室,直接拿她當藥了吧?
陸希隻覺得自己?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為?什麼曆史書上沒有寫!”
“因為?聖痕是王室的秘密。”女仆一臉的理所當然,“如果被其?他國家知道,會?對我們不利的。”
恐怕是因為?,喝公士?的血活下來這種事,不能公諸於眾吧?但這位女仆知道的倒不少啊。
“因為?我的曾曾祖母,就是服侍那位公士?的女仆。在公士?犧牲之後,王室要讓所有的仆人都為?公士?殉葬,但我的曾曾祖母被送葬的衛兵換了出來,逃去了紅雲城居住。”
這曆史,可?太TM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