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 分道揚鑣(一) 朱麗亞公主並不適合……(2 / 2)

“那是小拉文蒂子爵……”朱麗亞公主臉上紅了紅,“我隻是難得能好好跳舞——還要謝謝你和妮娜……”她並不是對那位子爵多麼有興趣,隻是喜歡這種自由跳舞的感覺,以前總是怕磕碰到哪裡就被人發現有聖痕,而且一支舞跳下來她也氣喘籲籲雙腿發軟。相比之下,現在這種健康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開心了。

陸希沒有接這句話,而是提起裙擺稍微屈了屈膝:“公主繼續跳舞吧,我要先回去了。”她已經不想再跟朱麗亞公主說什麼了,她們注定走不到一條路上。

朱麗亞公主目送陸希從陽台上直接跳了出去,不由得回頭看向妮娜:“露西她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公主,好像又有人想邀請您跳舞。”妮娜沒有回答她,卻指了指後麵,“不過公主也不要太勞累了,我先回去給你配備一點飲料吧。”朱麗亞想要什麼樣的答案呢?其實她什麼都知道,隻是她選擇了不做而已。

朱麗亞看著妮娜也走開了,有些難過地抿起嘴唇:“我是不是應該幫著露西——她看起來真的生氣了。”

“您是公主。”始終陪在她身邊的奧麗女官不以為然地說,“您不需要向其他人低頭。”

“但那是露西……”朱麗亞猶豫不決,“我不想讓她不高興。”

奧麗女官隻得讓步:“那您送一件禮物給她好了。”公主主動講和也好,畢竟以後還需要這位女公爵。

朱麗亞公主頓時又高興起來:“你說得對!就把那匹紫色的星辰紗送給她吧,我覺得她穿起來會很好看……”

奧麗女官皺皺眉:“公主,那是聖城才有的衣料,那種紫色染料非常稀少,您自己都舍不得,隻做了一條裙子……”

“就是因為稀少才要送給她呀,不然長雲領那麼多的好東西,普通的東西露西也不會看得上的……這樣下次舞會我們可以穿同樣的衣服,大家就都知道我們的關係親密了。奧麗你不是說,我要跟露西做好朋友嗎?”

奧麗女官心中的“好朋友”並不包括公主要把自己心愛的東西送出去,但她也沒有再反對,畢竟那位女公爵確實與眾不同,公主願意這樣做,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妮娜轉身離開的時候,隱約聽見了朱麗亞公主說到禮物的事兒,雖然不知道她要選擇什麼禮物,但妮娜心裡明白,公主送的禮物,肯定不是陸希想要的。

其實在王室之中,朱麗亞公主已經算是最好的那個了,王宮裡所有的仆人都希望自己能侍奉這位公主,因為她從不苛責仆人,更不會隨意遷怒,甚至把他們拖出去砍掉腦袋。所以妮娜很願意給她治療,也曾經一度希望她能夠成為一位符合期望的女王。

但是,朱麗亞公主也未能擺脫自己階級的局限,而且她生性懦弱,即使做一位“英明”的主君也做不到。儘管她算是個好人,卻並不適合掌管這個王國,更不可能將這個王國改變成妮娜和陸希所希望的那樣。

既然這樣,那麼大家隻能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分道揚鑣了。儘管妮娜會覺得有些遺憾,但並不會動搖。

“妮娜姐——”同樣穿著白袍的珊德拉從走廊上跑了過來,親熱地挽住妮娜的手臂,“你怎麼這會兒就從舞會上出來了?我聽說那位長雲領的女公爵來了,你沒有跟她多說幾句話嗎?尤蘭姐說過,你們早就認識了,是好朋友嗎?”

妮娜笑了笑:“我們確實在黑莓鎮的時候就認識,也說了幾句話。”

“說了什麼?”珊德拉一臉好奇。

“她說今年可能會有旱災——”妮娜很謹慎。儘管珊德拉是自己人,但有些事情是隻有她和陸希知道的,即使尤蘭也不行,更不必說其他人了,“需要早做準備。但是國王陛下似乎對此並不上心,她希望我能說服公主殿下做這件事。”

珊德拉有些失望。她已經從尤蘭那裡得知了妮娜跟那位女公爵的親密關係,但沒想到她們見麵說的居然是這種話題,難道沒有談到一些特殊的方法什麼的麼?列文紅衣主教明明說過,妮娜現在的能力,就是那位女公爵幫助她得到的。

假如她也能有妮娜的能力該多好……珊德拉想了一下,覺得這可能有點太難了。而且即使有了強大的治療術也不過如此,隻要她能成為王後,那她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並不需要這麼辛苦了。

這麼一想,珊德拉就不打算再追問了。對於妮娜,她有一點畏懼。雖然妮娜比尤蘭溫和得多,從來沒有高聲跟她們這些聖女說過話,但她總覺得妮娜溫和的態度之下隱藏著一種剛硬,跟尤蘭的鋒利其實差不多。

而且,妮娜比尤蘭更難套話,珊德拉覺得自己為列文做的已經不少,可以交差了。至於妮娜這裡,能套出話來當然好,套不出來也不必勉強,反正她和喬納斯王子的婚事已經放出消息,也算是板上釘釘,她懈怠一下應該也沒什麼了。

回頭就照著妮娜的說法把消息報給列文就得了,聽起來也挺合理的。珊德拉暗暗地想,挽著妮娜的手臂笑得更甜美了:“妮娜姐,那你有時間門再給我講講那個骨骼結構好不好?我總是弄不清楚……”

她覺得自己是在表現勤奮好學,應該能夠討妮娜喜歡,卻沒有發現妮娜不易察覺地微微皺了皺眉——對於旱災,她竟然一點都不關心嗎?

這個時候,陸希也回到了公爵府邸。但是還沒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她就被人攔住了,是安東尼。

“您是準備返回長雲領嗎?”安東尼似乎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甚至在門口就忍不住開口了。

“對。”這沒什麼可隱瞞的,仆人們都在收拾東西,凡是看到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是這才剛剛來王都……”總共來了六天。

陸希拖著蓬鬆的裙擺坐到了走廊的石欄上:“你有什麼沒辦完的事情嗎?”她覺得已經猜到安東尼想說什麼了。

果然,安東尼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那麼水渠呢?難道不修了?”

“怎麼修?”陸希反問,“根本沒人願意修啊。”

“可是還有您啊!”安東尼著急地說,“您可以修啊。”

“我?”陸希無語,“這裡是王都,不是長雲領。從國王到大臣都不願意出錢,我怎麼修?如果我再堅持修水渠,他們會直接征發農夫來服役,到時候農夫們又要種田又要挖渠,恐怕渠還沒修好就要累死一批人了!”

“那您為什麼不出錢呢?”安東尼不假思索地說,“修一條水渠花不了多少錢吧?”

“你可真是慷慨啊——”海因裡希又神出鬼沒地冒了出來,“修一條水渠花不了多少錢?王都的水渠,憑什麼讓公爵大人出錢啊?你怎麼不讓教會出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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