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兩個城市隔得這麼近。”鐘母扶了扶自己的墨鏡,從車上下來,“但天氣卻完全不同。”
一個連綿陰雨,一個卻日光普照。
“風俗文化看起來也完全不一樣。”鐘父提著行李走到她們母女倆身邊,“哥譚不管是從建築上,還是環境上都更有古典的韻味兒;而這裡看上去似乎更貼近現代化的城市一些。”
“啊……”鐘緲打著哈欠,將眼中沁出的淚花給揉散。
“昨晚又熬夜了?”鐘母從提包裡拿出一頂鑲著蝴蝶結的草帽,蓋在了鐘緲的腦袋上,“是不是又偷偷玩兒遊戲?”
“哪有?!”鐘緲伸手將帽子理正,“我就是單純的睡不著。”再說,她現在對遊戲的興趣也不大了。
畢竟遊戲哪有真人探險來得刺激和有趣。
“你也就這個暑假了。”鐘母輕哼了一聲,想著女兒辛苦了一年,暑假裡放鬆放鬆也不是不行,便沒再多管。
“嘻嘻……”鐘緲抱住自己母親的胳膊,撒嬌道:“您還沒說咱們今天來這兒乾嘛呢?”一大早就將她給叫醒。
“見一個朋友。”鐘母拍了拍自己女兒的肩膀,“待會兒見著人了,可不許這樣懶懶散散的,不好看。”
“知道啦……”鐘緲拖長了嗓音,不過,“媽你怎麼在這兒還有朋友?是誰呀,我認識麼?”
“你媽我就不能有一兩個外國朋友了?”鐘母嗔笑,“是之前在你爺爺的酒樓裡認識的,一位旅行廚藝大師,叫肖淑芬。”
“額……這位外國朋友怎麼取這麼個名兒?”
“什麼外國朋友。你得叫阿姨。而且這名字怎麼了?多好的呀。”鐘母瞧了眼自己女兒,“比那些什麼大衛,斯基什麼的好記多了。”
“行行行。”這就叫審美的代溝,鐘緲也無意與母親爭執這個,“您繼續說。”
“她到酒樓來叫了好大一桌菜,卻不吃,反而挑剔起你範師叔的擺盤來。”
鐘母邊走邊笑,“你範師叔當時還是個學徒,手上的活兒還不夠精細。見一個外國姑娘上門來砸場子,老板又沒在,就讓人把我給喊來了。”
“然後您就憑借您那出神入化的廚藝,征服了淑芬……”鐘緲雙手比劃了一個刀光劍影的廝殺現場,“讓她拜倒在了您的石榴裙下?”
“什麼征服。”鐘母搖頭,“小芬也是個有真材實料的人,我們倆隻能算是友好切磋。”
“好好,切磋。那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們就成了好朋友,在她回國後也一直有聯係。”鐘母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微信界麵,“你瞧瞧,這個地址是哪兒?”
“什麼東西?”鐘緲接過來一看,整個聊天記錄全都是語音條,唯一一條文字記錄,還是全英文的。
哎,又到考驗英語的時候了。
她假模假樣的歎口氣,好在還能用超能力給自己的眼鏡加個功能,當場同傳。嘻嘻……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英語成績了!
“這是小芬的餐廳地址。她知道我們到哥譚來旅遊,特地發信息邀請咱們去她那兒做客。”
“那還挺巧的。”哥譚和大都會就門對門兒的距離。
“可不是。”鐘母也覺得巧。
若是這距離再遠一點,她恐怕隻能遺憾推辭了。
“啊,是那家。”鐘緲指著前方街角處的一家西式餐廳。
“那這司機送得還挺準。”鐘母回過頭找鐘父,“我之前讓你準備的禮物,你準備好了麼?”
“好了好了,在這兒呢!”鐘父將自己的背包拉開一點,給鐘母檢查,“你交代我辦的事兒,我哪一件疏漏過。你瞧,全是按你說的準備的。”
“你這話說的,我經常喊你辦事兒麼?”看著準備得妥妥當當的禮物,鐘母嗔了自家老公一眼。
咦……這膩歪勁兒。
單身狗鐘緲同學,有些受不了的往前走了走。
‘滴答滴’
手機傳來一陣響動。
讓我躺到死:小貓兒,猜猜我在哪兒?嘻嘻.jpg
原來是閨蜜發來的微信。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不猜。
讓我躺到死:嘿!姐妹我就喜歡你這酷勁兒!我在擼熊貓哦……欸嘿嘿!
讓我躺到死:熊貓美照.jpg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兄弟你怎麼肥事,你為什麼可以摸到熊貓?嫉妒.jpg
讓我躺到死:暑假誌願者啊!我讓我媽特地給我找的熊貓園的工作。本來也給你留了的,可惜你出去玩兒了……哈哈哈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讓我躺到死:放心。我這隻摸過崽崽的手,從今天起就不洗了。等你回來,朕恩準你蹭一蹭。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可惡!你的禮物沒了。
鐘緲氣鼓鼓的按黑手機,拒絕再接收來自好友的刺激。
那是熊貓啊,熊貓崽崽啊……TAT
她也好想摸一摸,rua一rua,再埋個肚肚,吸一吸……
嚶!
“這是怎麼了?”鐘父瞅了眼像顆蔫白菜一樣的女兒,低聲問了句,“身體不舒服?”
“QAQ……貝貝去熊貓園做義工了。”鐘緲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爸爸。
“做義工?”鐘父恍然大悟,“怎麼,你也想去做義工?這好辦呐,等回去我就給你找個實驗室掃地去。”
“什麼嘛!爸爸你根本沒明白。她是去熊貓園做義工了。”鐘緲特地在熊貓園三個字上加了重音,“熊貓園好麼……誰想去實驗室掃地啊。”
小聲吐槽。
“嗐!在哪兒做義工不是做?”完全沒get到點的鐘父拍了拍自己女兒的肩膀,“彆喪著一張臉了,小心待會兒你媽看到生氣。”
唉!
鐘緲歎了口氣。爸爸根本就不懂大熊貓的魅力。
“小喵,你怎麼走得那麼慢?快來和你小芬阿姨問好。”鐘母笑盈盈的回身招手。
“小芬阿姨好。”鐘緲提起了過年回老家拜年的精神頭,三兩步走上前,扯著笑禮貌問好。
“你好你好。”
傳說中的肖淑芬阿姨,是個金發碧眼的大美女。雖然現在有了點年紀,但歲月並沒有給她帶來衰老,反而增添了些許成熟女性的魅力。
“你女兒真可愛。”淑芬衝鐘母誇讚,“小可愛要不要吃甜點?奶茶、果汁?”
“啊,不用了阿姨。”鐘緲連連擺手。
“那就果汁吧。酸酸甜甜的,適合小姑娘。”淑芬阿姨操/著一口非常正宗的國話,替鐘緲做了選擇。
然後她親熱的挽住鐘母的胳膊。
“霜月,要不要來看看我的廚房?”
“好啊!”
兩人親親熱熱的往後廚走。
鐘緲:“……”
鐘父:“……”
“好吧。那咱們就先找個地方坐坐。”此時還不到用餐時間,餐廳裡幾乎沒什麼人。
鐘父環顧了下整個餐廳,最後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正好能曬到太陽。
“來啊,小喵,快過來坐。哎呀,你媽這又是老朋友,又是老朋友的廚房,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呢!”鐘父頗有經驗的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開始看起了論文。
鐘緲:“……”
我這都是攤上了什麼父母啊!她心累的往門口邊的位置一坐,這還不如在酒店裡吹空調玩兒潛伏呢……
哦,說到潛伏。
鐘緲雙手把玩著手機,將意識調到了鐘鶴紗的頻道。
昨晚她被企鵝人丟給了皮·傑森·特後,就在對方的交代下,領了房卡和身份卡。
房間在酒吧的二樓,一室一廳,弄得還挺好。而身份卡可以讓她在冰山餐廳裡隨意消費。
不得不說,如果當保鏢是給企鵝人打正經工的話,那他這員工福利做得還挺好。
所以為什麼好好的生意人不做,偏偏要去做什麼黑/社會頭目?
鐘鶴紗躺在床上,靜靜的望著天花板上的頂燈,想著要不要趁現在沒什麼事兒去企鵝人的其它樓層逛逛。
‘叩叩。’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躺在床上的鐘鶴紗瞬間坐起,然後等了差不多一分鐘後,才慢吞吞的去開門。
“老板讓你去五樓找他。”門外站著的是披著皮特身份的傑森,灰色的上衣勾勒出鼓鼓囊囊的胸肌,看上去特彆的不好惹。
鐘鶴紗維持著刺客的冷漠人設,漆黑的眼睛靜靜的看著麵前的人。
沒錯。她並不準備和大佬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