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上,忽然滑過一道紫白色的閃電。呼啦啦，一陣大雨傾盆而下。
阿卡姆大門前的石橋上，微弱的燈光下,兩個身影手握長刀,背對而立。
哢一聲。
矮小一點的那個影子猛的摔倒在地上。她手中的刀斷成兩截,一抹抹血花從她的胸口和四肢上滲出。
“嗬……”另一邊,銀色的麵具落在地上,被雨滴打出劈啪的聲響。
手握雙刀的03捂著臉輕笑,“看來,是被病毒給強化了啊。”
若是按照21原來的水平,剛才那一刀就可以直接送她去見上帝。
可沒想到她不僅躲過了致命部位，竟還反手還擊了回來。
“就算你被強化了，也不可能打過我。”03緩緩放下捂臉的手，大雨下,一張和哥譚甜心——布魯斯·韋恩極其相似的臉露了出來。
隻是，他看起來似乎要更加年輕。
“他……他是？！”蹲在傑森肩上的鐘小喵瞬間明白過來，“原來還有成年後的達米安複製品。”
她輕聲呢喃。
塔利亞到底都用達米安的基因做了些什麼？！她是想靠這些複製品稱霸宇宙麼？
“什麼？”傑森微微側了側頭,雨聲太大，他有些沒聽太清。
不過現在這種局麵,也沒人在意小喵究竟說了什麼。
小醜死了,阿卡姆的其它罪犯全部趁亂逃走了,還有莫名闖入的刺客聯盟……
傑森黑著一張臉,當務之急，是趕緊將哥譚的這一團亂麻給解決掉。
“住手。”蹲在柱子上的傑森忽然跳了下去,一把抓住03手中的刀，“在哥譚可不允許殺人。”
“你是……”03的目光，落在了傑森的紅色頭盔上,“紅頭罩？”
“真高興你能認識我，夥計。”一陣被處理後的電子音從頭盔中飄出，“那你也應該知道，蝙蝠俠可不喜歡有人在他的地盤上殺人。”
“我以為……你並不是不殺罪犯的推崇者。”看來，聯盟的內部資料需要再更新了。
被噎了一下的傑森：“她可不算什麼罪犯。”
“不算麼？”03輕飄飄的回了一句，“是她殺了小醜，也是她炸了阿卡姆，放了裡麵的罪犯。我以為這按照哥譚實行的法律，應該已經算是犯罪行為了。”
殺掉小醜這件事……傑森沉默不語，至少在他這兒可算不上什麼犯罪。至於炸了阿卡姆嘛……
說得好像誰沒炸過一樣。
“哥譚禁止殺人。”蝙蝠俠和紅羅賓從天而降，落在了石橋上。他們身後，無人駕駛的蝙蝠車開著車燈呼啦一聲，停在了橋頭，將路堵了個正著。
“蝙蝠俠？”03看著那個黑色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
“刺客聯盟的人到哥譚來做什麼？”蝙蝠俠·迪克語氣不善的問。
雖然他和提姆才剛剛到阿卡姆，但在小喵這個作弊器的協助下，剛才發生的事雖不算親眼見過，但也算完整的了解了全過程。
“刺客聯盟的內部事宜，恕難奉告。”
03鬆了手，他此行的目的本來也不是為了和蝙蝠家族作對。“我不殺她，但她身上感染了小醜病毒。我必須將她帶回聯盟。”
“不行。”紅羅賓走到傑森的身旁，蹲下身查看受傷的法爾麗塔。
傷口……在飛速複原？
他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躺在地上，望著天空咧嘴大笑的小姑娘，隨後謹慎的從包裡掏出繩索，將人給捆了起來。
“她是刺客聯盟的人。”03有些不滿的看著蝙蝠俠。
刺客聯盟和蝙蝠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這公然反對的語氣，是不是有點太理所當然了？
“但已經被塔利亞送到了哥譚。”蝙蝠俠·迪克氣勢洶洶的走上前，一手抓住03的衣領，低下頭威嚇道：“要想將人帶走，就讓塔利亞親自到哥譚來找我。”
03：“……”
他是屬於阿爾斯大人的直屬部下，本就和塔利亞那一派不和，哪裡還能讓塔利亞親自來要人。
罷了。
本來這一次任務也隻是為了阻止塔利亞，順便給蝙蝠家族留個好印象。雖然帶不回小醜病毒有些可惜，但阿爾斯大人想必不會太高興他和蝙蝠家族直接撞上。
“既然如此。”考慮好了的03重新從包裡掏出新的麵具戴上，“那我就先不打擾諸位了。”
他話音一落，身形一閃，便從眾人麵前消失。
劈裡啪啦的大雨中，隻剩蝙蝠家族的幾人麵麵相覷，有些沉默的站在石橋上。
小醜死了……
雖然這件事他們已經通過自己的眼睛或小喵的口述中得知。
可當真正看見他的屍體時，一切又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呼……”幾隻小喵彙成一隻，從石柱後麵探頭探腦的鑽出來。
她見傑森幾人圍成一個小圈，一語不發的，連忙上前，一手抓著蝙蝠俠的披風，一手抓著紅頭罩的外套，從他倆之間的縫隙中，擠了個頭進去。
“怎麼樣，怎麼樣？需要醫療救援麼？”
“不用。”提姆抿了抿唇，“她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自我愈合了。”再給她一點時間，想必傷口就會完全消失。
“那還好。”小喵舒了口氣，“你們都不說話，我還以為情況已經非常不好了呢。”
“小醜死了。”蝙蝠俠·迪克往右邊走了兩步，望著不遠處被雨水衝刷著的小醜屍體，覺得有些不真實。
“啊……是的。”小喵點頭，心有戚戚道：“他不小心闖進了這兩人的戰鬥圈，額，然後就被她給抹了脖子。”
她調整了下自己眼睛上的馬賽克眼鏡——這是她為了自己的小心臟，特地捏出來屏蔽血腥畫麵的專屬眼鏡。
剛才在柱子上離得遠還沒什麼。現在這距離有些近，她要是不手動來點馬賽克，恐怕晚上該睡不好了。
“怎麼了，你們表情都好嚴肅？”將眼鏡固定好的鐘小喵發現迪克沉著一張臉，好半天都沒說一句話，有些奇怪的扯了扯他的披風。
“沒事。”迪克低頭扯了個笑臉，“就是感覺像在做夢。這可是讓蝙蝠俠困擾多年的小醜……竟然死得這麼隨意。我的意思是，這樣的他看起來似乎也……”
“那隻是因為老蝙蝠不殺人。”傑森冷笑了一聲，“說到底，小醜也隻不過是個人而已。”
也是……
再怎麼凶惡殘忍，小醜歸根結底，也隻是一個人類罷了。
“不管怎麼樣……”蝙蝠俠·迪克聳了聳肩，試圖活躍下氣氛，“小醜雖然死了。但他身體裡的病毒卻被人給繼承。也不知道會不會誕生一個新的小醜。”
提姆：“她看起來似乎和小醜還有些不一樣。”
迪克：“先將她帶回蝙蝠洞吧。這一切都要等b回來做決定。”
“想來不會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決定。”提姆單手將中了病毒的小姑娘丟上蝙蝠車，“還得去將其它跑了的人追回來……”
他有些想歎氣。
“奧，是的。這可是筆大生意。”蝙蝠俠·迪克扭頭看向紅頭罩。
“看我乾嘛？”傑森皺了皺眉，“不管你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我告訴你，沒門兒。你想都彆想。”
“嘿！哥們……”蝙蝠俠·迪克和紅羅賓一左一右將紅頭罩夾在中間，往蝙蝠車上推。
紅羅賓：“我們還得去捉其他人……”
蝙蝠俠·迪克：“隻能麻煩你先將人給帶回去了。要小心彆被她傷到。”
被小看了的傑森臭著臉——雖然他戴著頭盔，彆人並看不見：“被她傷到？你在開什麼玩笑！”
“哈哈哈……我就隨便說說。”蝙蝠俠·迪克一把甩上蝙蝠車的門，然後衝傑森揚了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