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柔沒想到他會突然解釋這個,她根本都沒想過要他相救,而且事情已經過去好些天,他不提她也不會去想當時的情形。
前天太子讓人送來了書信,說是已經處理完了。
念在何家的情分,沒有公開處置何俞蓮,隻說是虞柔誤食相克的食物,但他也沒有放過何俞蓮。
何家給何俞蓮許了一門親事,將她遠嫁到南方。
這對心高氣傲的何俞蓮來說,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特彆是何俞蓮知道這件事是太子一手操辦的,更是哭了一整夜,第二日想要自儘被女使救了下來,何府傳出消息,說是兩個月之後,就南方那邊就過來接親。
虞柔卻覺得,下毒的事,不應該是何俞蓮自己策劃的,她一個人沒這麼大底氣,當時她是和顏晚雲在一起的,若是說顏晚雲不知情,虞柔是不相信的,但是事情都這樣了,何俞蓮都沒有把顏晚雲供出來,估計是兩人已經通過氣了。
短短幾瞬,虞柔的腦子裡閃過了許多的念頭,她依然垂著眼,語氣低落地道:“世子言重了,此時與世子無關,世子不必掛在心上。”
她生疏客套的語氣讓顧悠十分不悅,但想到虞柔和太子的婚約,他又更加來氣。
顧悠遲疑片刻,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問道:“你是真心想嫁給太子?如若我讓太子悔婚,你可願意嫁給我?”
虞柔驚訝地抬頭,“世子何出此言,婚姻之事豈可兒戲,我與太子已經訂親,世子切莫再開玩笑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開玩笑,還是說,你是因為我的名聲太差,所以對我有所誤會?”顧悠想了想,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向虞柔解釋自己的壞名聲都是以前年輕不懂事為了掩蓋鋒芒,隨便找人瞎傳的。
那時候他也不想娶親,覺得女子甚是無聊,一直以來都不覺得自己這樣的壞名聲有何不好。
直到現在,他對虞柔上了心,卻次次被虞柔拒絕,叫他屢屢受挫,他心裡才生出挫敗之心,覺得是自己的名聲使然。
今日看王氏對他的態度,他也能猜出一二。
“世子,你多慮了。”
虞柔淡淡的一句話,讓顧悠有些無力。
虞柔看了看窗外,夜色已經降臨,月亮不知何時已經爬到了頭頂。
她遲疑道:“世子,時候不早了。”
顧悠啪地把筷子摔在桌上,站起來,瞪著虞柔。“你就這麼盼著我走?”
虞柔歎了口氣,“那你想要我怎麼樣呢?”
顧悠忽然也覺得自己來這裡實在是沒意思,但他不甘心,他想要的就是虞柔一個,其他的都無所謂。
長這麼大,他還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感覺。
自從那次在宮裡和虞柔一組玩女兒令,他就忘不了她。
如果虞柔接受了他的邀約,甚至對他不那麼冷淡,也許他也不會這麼執著。
“我要你好好看著我,我並不是跟你開玩笑,我想要你不要嫁給太子,與我在一起。”
“世子,你!”虞柔一臉愕然。
“你想要什麼?我也可以給你。”
虞柔搖搖頭,“世子,請你離開。”
顧悠伸手想要按住她的肩膀,讓她看到他的誠意,可是虞柔抗拒的樣子戳痛了他的自尊。
他的手僵住,許久他又恢複了那副昂然自若的樣子,隻是眼神有點失望,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精致的匕首,遞給她,“這個送給你,我托人尋來的,這把匕首削鐵如泥,又便於攜帶,你用來防身。”
虞柔愣住,正要拒絕,卻被顧悠一把按住手,“收下吧。”
顧悠轉身背對著她,“下月是我的生辰,你收了我的禮物,也要回禮給我。”
他沒給虞柔說話的機會,一眨眼就不見了。
虞柔站在原理愣了片刻,海棠就衝了進來,“姑娘!我方才……”
虞柔做了個不用說了的手勢,“我都知道了,你彆聲張,先下去吧。”
顧悠的生辰在下月,太子的生辰也快到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心道,原以為廣成王世子是鬨著玩,哪知竟然認真起來了。
原劇情裡,原主和這位世子可是半點牽扯都沒有的。
又過了幾日,宮裡傳了消息來,虞柔這個做伴讀的,已經很久沒有入宮了,說是和寧公主想她了,她的毒早該清了,便傳她入宮。
虞柔又推脫了幾日,直到太子生辰那天,她才盛裝入宮,參加太子的生辰宴。
太子今年剛好二十歲,所以生辰宴辦得格外盛大。
文武百官都要出席,有身份的貴女郎君們也都攜禮入宮為太子慶賀。
虞柔與太子訂親了,所以虞家準備的禮物就更要貴重些,王氏愁了半個多月,才終於把禮物準備好了。
虞柔入宮那天,精心裝扮了一下,本就美貌出塵的她,美得越發奪人心魄,遠遠瞧見她,就有種世間萬物的光采都在她一人身上的感覺。
宮宴之後,又在宮裡舉辦了祈福燈會,為太子祈福,宮裡的禦河可以放河燈,眾位貴女都過去看燈了,虞柔注意到,何俞蓮並沒有來,顏晚雲也沒來,估計都是因為上次的事情被關在家裡。
虞柔也被和寧公主拉著去了禦河,兩人走著走著,虞柔便發現和寧公主有點不對勁,她以為虞柔沒有發現,就悄悄地從旁邊的小路跑了。
虞柔當作不知道,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忽然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她早有準備,但還是驚呼一聲。
本以為會聽見太子的聲音。
誰知道,卻是另一個人。
“虞家娘子?”
虞柔愣了愣,抬頭一看,借著皎潔的銀色月光,麵前的男子竟然是五皇子。
虞柔連忙後退幾步行禮,“五皇子殿下。”
“不必多禮。”
虞柔朝身後看了眼,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