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一口咬定說隻是比武切磋,這事兒就當過去了。
等廣成王世子出宮後,皇上問太子,是誰打贏了。
太子麵露不忿,“打了個平手。”
皇上頗為可惜地感慨了一句,嘴裡卻說以後不能這樣了。
誰知第二日,兩人又在宮外打了起來。
這一次打了整整一天,最後是太子贏了。
廣成王世子喊著要三局兩勝,太子卻不同意,兩人不歡而散。
當日傍晚,廣成王世子去了虞府,他沒有走正門,直接翻牆進了虞柔的院子。
他一臉青腫,完全沒了平時的風流瀟灑,把虞柔嚇了一跳。
廣成王世子道:“上次在府上吃的魚肉甚是美味,叫我時常掛念,所以今日又來叨擾,想再嘗嘗,虞家娘子不會介意吧?”
“世子要是這麼喜歡,不如我把我家廚子送到你府上?”虞柔道。
廣成王世子見她這麼冷淡,不由覺得難過,“你為何對我如此冷淡,難道你就這麼討厭我?”
虞柔心道,這是從何說起,她的態度不是很正常嗎?
“世子言重了,我並沒有討厭世子。”虞柔隻好把聲音放得溫和一些。
廣成王世子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真要和太子成婚?”
“婚約早已定下,成婚是遲早的事情,聖上已經下旨了。”虞柔的語氣讓廣成王世子更覺煩躁。
洗白指數已經多日沒有變化,儘管這些天,她與太子的關係已經非常親昵,但是就是洗白指數不提升,可見是到了關鍵時候,虞柔覺得估計隻有成婚才能夠改變這個情況。
廣成王世子道:“你為何不問我,臉上的傷從何而來?”
虞柔道:“世子想說自然會說,若是不想說,我問了,難免會惹得世子不快。“
“你!你難道就不覺得,我雖在等著你問嗎?”
虞柔低頭,沉默不語。
廣成王世子連連冷笑,“看來你是真的對我沒有半點歡喜之意,若你對我有心,我費儘辦法就算與你私奔亡命也要將你搶來……可你偏偏對我無意,倒顯得我是在咄咄逼人,自作多情了。”
虞柔聽了,也不免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對自己執念這麼深。
隻不過她和他本就不可能,沒必要給他希望,徒增煩惱。
畢竟對於虞柔來說,從一開始,她就沒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世子,我去吩咐廚子做菜,您還想吃些什麼?”
“不吃了!”廣成王世子見自己一番誠意告白,絲毫沒得到回應,氣得吐血,一抬手就掀了桌子。
廣成王世子出了虞府就離開了京城,連行禮都沒收拾,隻帶了一個小廝,不知去了哪裡。
時間如白駒過隙,很快就到了廣成王世子的生辰。
虞柔還記得那日廣成王世子的話,便讓人送了一份重禮送到了廣成王府。
原以為廣成王世子不在京城,她送過去也隻是做做樣子,誰知她禮物送過去沒多久,廣成王世子就從南方給她快馬加鞭送來了兩棵桃樹,桃樹上還結著果子。
除了桃樹,還送來了一封信,信上說他今年不準備回京,這兩棵桃樹就送她,作為她跟太子大婚的禮物。
虞柔哭笑不得,也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她也懶得多想,摘下來一個桃子嘗了嘗,酸甜可口,味道很不錯。
這事被太子知道之後,太子便讓人給廣成王世子寄過去幾壇子桃花酒,還帶過去一句話,讓他在外麵多玩幾年,最好等他和虞柔生了孩子再回來。
……
等到和太子大婚當天,洗白指數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樣,漲到了滿值。
太子心裡的芥蒂在揭開她的蓋頭時,徹底消散了。
看著虞柔絕美的容顏,他忽然覺得前世隻不過是一場夢,眼前的虞柔,才是他應該疼愛憐惜一輩子的人。
虞柔沒有在這個世界停留太久,因為她和太子成婚後不到半年,皇上就心血來潮說要帶著皇後微服私訪下江南,要把皇位傳給太子了。
虞柔在太子繼承大統當天,便跟係統申請離開這個世界了。
係統:“是否現在前往下一個世界?”
“是的。”
“本世界開始凍結,請宿主做好準備。”
經曆了幾次穿越,虞柔已經習慣了。
她的魂魄被抽出這具身體,穿梭了一會兒,很快就到了新的世界。
“二小姐,馬上就快到了,這路上太堵了。”老楊怕她焦急,回頭說了一句。
虞柔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人,說了句:“嗯,沒事。”
這時候正是早高峰,快到長禮中學的時候就更堵了,車開幾步就要停下來,司機老楊生怕虞柔會遲到,一直在不停地看時間。
虞柔的態度懶懶的,她忽然覺得車裡很悶,便打開了車窗,頓時一股涼意撲麵而來,鼻子聞到一種潮濕的氣味。
她忽然說:“楊叔,停車吧,沒幾步了,我自己走過去。”
“我還是送到校門口……”
老楊有些為難,但他話沒說完,虞柔已經拿起書包和雨傘直接下了車。
老楊隻好按下車窗,喊了一聲:“您路上小心,放學我再來接您。”
虞柔答應了一聲,沒回頭。
南方的十月,時常有雨,每次下雨總是伴隨著微風,蒙蒙的細雨,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
天空有點暗,空氣裡似乎彌漫著一層水霧。
到了長禮中學門口,校門口的大門是關上的,隻有門衛室旁邊有一扇小門,學生都從那進,門口站著兩個穿著校服,袖子上掛著學生會標誌的學生,看樣子是在抓沒穿校服的,有一個手裡拿著校服沒穿上的男生被攔住了,讓他穿上了才進去。
虞柔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徑直走了過去。
因為大家都打著傘,所以走小門有些擁擠,一次隻能同時過兩個人。
不出意料,虞柔被攔住了。
“同學,你校服呢?”
虞柔剛要說話,就見門衛室裡走出來一個男生。
她怔了怔,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看到齊遇。
齊遇大概身高一米八以上,在成群的一米七以下的學生中顯得十分出挑。有一張過分帥氣的臉,眼睛清澈,眼瞳漆黑如同一顆葡萄明顯多於眼白,氣質疏離涼薄。
“老大,這位女同學沒穿校服。”攔住虞柔的男生對齊遇說。
“沒穿校服去裡麵簽字,扣分。”
齊遇的語氣淡漠且嚴肅,冷冰冰的嗓音飄進虞柔的耳裡,撓了她的耳廓,癢癢的。
虞柔抬起頭看他,將傘往後倒,露出了白皙的臉蛋。
清麗嬌小的五官讓人移不開眼,濕潤明亮的眼睛像是玻璃珠子一樣,眼周略帶粉暈,眉心右側有一顆櫻桃色的小痣。
齊遇回頭看向她,要不是虞柔一直盯著他的眼睛,隻怕會錯過他眼裡的驚異和茫然。
他眼底的情緒轉瞬就消失了,再看向虞柔的時候,可以說非常冷漠了。
裝作不認識她?
虞柔暗暗覺得好笑,定定地看著他,眼尾略彎,似勾似引,“我是轉學生,今天第一天來,還沒有校服。”
齊遇的眉頭輕微地皺了一下,看也不看她,對那個男生說:“帶她去那邊登記。”
男生看到虞柔的臉後,呆了好一陣,要不是齊遇跟他說話,他隻怕還在發呆,他連忙友好地朝虞柔笑了笑,解釋了一句,“就隻是寫個名字班級,不會扣分的。”
虞柔點頭,跟著他進了門衛室,也沒有跟齊遇多說一句話。
等她進去之後,齊遇的眼神沉了下來。
男生把登記冊和筆遞給虞柔,“在這寫上姓名班級,最後一欄空著……”
虞柔提筆寫上自己的名字和班級。
男生垂眸看了眼,見她捏著筆,握筆的姿勢很端正,寫的字竟然是行楷,筆道流暢、瀟灑飄逸,很少有女孩子會寫這樣的字體。
“好了,我可以走了嗎?”虞柔問。
男生接過冊子,看到上麵寫著:虞柔,高二三班。
“怎麼這麼巧,我們一個班的!”男生的聲音不低,齊遇在外麵也聽見了,臉色更加難看。
虞柔笑了笑,眼睛眯成兩道彎彎的月牙兒,“是挺巧的,能告訴我蔣老師的辦公室在哪?”
男生有點不好意思,臉頰泛紅,“呃……就在教學樓三樓右邊走廊儘頭第一間。”
“謝謝。”
“不客氣……對了,我叫楊磊。”
虞柔點點頭,又望了眼外麵的齊遇,然後轉身走了。
這次的劇情,既複雜又狗血,還有點虐。
剛才那個冷漠的男生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
二十年前,齊遇的媽媽和原主的媽媽是大學同學,也是閨蜜,她們同時愛上了一個男人。
也就是原主的爸爸——虞嘉陽。
齊遇的媽媽——齊萱在當時就是個白富美,有錢有顏,原主的媽媽——林芷隻是個來自小城市窮人家的女兒,但是虞嘉陽偏偏就愛上了林芷。
但是齊萱不甘心,便設計了虞嘉陽和自己發生了關係,想讓虞嘉陽和林芷分手,跟她在一起。
虞嘉陽當然是不願意的,但又覺得對不起林芷,在兩人之間糾結,後來這件事被林芷知道了,她一時接受不了,就悄悄離開了。
齊萱便趁機假裝自己懷孕了讓虞嘉陽負責。
迫於無奈,虞嘉陽隻好跟齊萱結了婚。
但他也很快發現齊萱並沒有懷孕,但是婚已經結了,他要離婚,齊萱就尋死覓活,他隻好一直湊合著跟齊萱在一起。
兩年後,齊萱真的懷孕了,齊萱和虞嘉陽去市中心的醫院做孕檢,誰知道碰到了林芷。
本來虞嘉陽心裡就算還有林芷,但他和齊萱結婚了,他也不可能跟林芷怎麼樣,但是齊萱也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性格脾氣就更加暴躁敏感,非說虞嘉陽對林芷舊情難忘,想要離開她和林芷在一起。
不管虞嘉陽怎麼解釋保證,她都不聽,還神經質似的每天跟虞嘉陽吵架。
虞嘉陽這幾年也都習慣了,也沒說什麼,他去年開了一家公司正是忙的時候,齊萱的無理取鬨,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齊萱卻不依不饒,覺得林芷這幾年都沒出現,這時候突然出現就是想搶走虞嘉陽報複她。
她一時衝動就把當年設計虞嘉陽的事說漏了嘴,林芷這才知道當年的事都是齊萱設計的,都是誤會。
兩人吵了起來,齊萱這一胎本來就不穩,她孕期的心情也不好,總是疑神疑鬼,以至於她和林芷吵完之後,在開車回家的路上孩子沒了。
她生怕虞嘉陽因為孩子沒了就正好和林芷重新在一起,她想來想去,就說自己要回娘家安胎,也不讓虞嘉陽陪著。
虞嘉陽沒辦法,隻能隨她去,想著偶爾去看看她,誰知道她看都不讓他看,等七個月之後,齊萱老家那邊發現一個棄嬰,齊萱就直接領了來,當成自己生的,帶到虞嘉陽麵前。
虞嘉陽自然不知道這孩子是撿來的,便當成自己的孩子養,但是齊萱卻因為這件事一看到齊遇或者虞嘉陽就覺得彆扭,對齊遇一點也親近不起來。
在齊遇半歲的時候,齊萱忽然提出要和虞嘉陽離婚。
有個男的一直在追她,對她很好,相比之下,虞嘉陽對她就很冷淡了,畢竟兩人之間也沒有愛。
在另一個人男人的猛烈追求下,齊萱決定要離婚。
為了孩子,虞嘉陽一開始是不同意的,但是齊萱為了和新歡光明正大在一起逼著他簽字,他本來也不愛齊萱,堅持了幾個月還是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