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當真是好脾氣。”
阿爾忒彌斯眼看著阿拉克涅對著雅典娜口出狂言,對於神明沒有絲毫的敬意,然而雅典娜居然還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禮儀,一對一的同她進行織布的比賽,不由很是詫異。
“如果換做是我的話,被這樣冒犯,大概是會給予對方最嚴厲的懲罰吧。”
阿爾忒彌斯點著自己的下巴道。
他從來都不否認自己的手黑心黑,畢竟能夠當的起一方的商界大佬,想要還是一隻小白兔想來也是有些難。但是月神的這一副皮囊實在是太好,居然硬生生的把一個黑心貨愣是給包裝成了清冷高潔的神明。
阿爾忒彌斯不會主動出手,但是如果真的有誰惹到了他,那麼阿爾忒彌斯也不會吝嗇於自己的手段。
關於這一點,想來當初被阿爾忒彌斯胖揍了一頓的阿瑞斯一定是深有體會吧。畢竟作為戰神,卻是被阿爾忒彌斯一位女神壓著打,他的麵子和裡子那一次大概就掉的差不多了。
“這百年來 ,雅典娜風頭正盛,宙斯似乎是極為的倚重她,給予了肉眼可見的寵愛……與權柄。”
阿波羅和自己的兄弟低聲的交流著。
“因為雅典娜一無所有吧。”
阿爾忒彌斯看的非常透徹。
“她沒有母神,沒有兄弟姐妹,甚至因為是處//女神的緣故所以不會有愛人。”
“她唯一的朋友帕拉斯已經死在了雅典娜自己的槍下,在這個世界上麵,她除了宙斯便一無所有。”
“所以宙斯也願意捧著她吧,我們的神王大人打的主意,大概是要為自己打造一把鋒銳的刀。赫爾墨斯雖然算是宙斯的自己人但是武力上麵略顯不足,阿瑞斯與其說是宙斯的兒子不如說是隻聽從赫拉的指令。”
阿爾忒彌斯對於如今奧林匹斯山上的情況分析的頭頭是道一清二楚,很難讓人想象他平日裡根本就鮮少踏足奧林匹斯。
“十二主神之中剩下的……要麼是並非擁有戰鬥相關的神職的神明,要麼就是宙斯需要防備的兄弟姐妹。至於你和我……”
阿爾忒彌斯笑了一下,裡麵滿滿的都是嘲諷和看戲的意味。
“你覺得,宙斯能放心我們?”
即便他們的確擁有著不俗的實力。
“雅典娜給自己找了一個好定位,讓她擺脫了之前那一種尷尬的局麵。但是……”
但是從雅典娜的表現來看,阿爾忒彌斯並不相信對方是能夠殺死自己的朋友來博出位的人。更何況他比所有神明都要清楚的認知到名為帕拉斯的海仙女對於雅典娜來說是多麼重要,因為阿爾忒彌斯曾經親眼見證過她們相處的情景。
“算了,總之我們也不摻和到這些破事中就可以了。與雅典娜無需刻意的交好,維持表麵上的禮儀就行。”
阿爾忒彌斯一錘定音。
這個時候水鏡之中,雅典娜與阿拉克涅之間的比賽已經出來了一個結果。雅典娜的織品當的上是巧奪天工,日光燦爛,碧草如茵,大海廣闊,天空高遠。隨便拿出來一處都是無可指摘的優秀,僅僅是這樣看著都會覺得自己沉溺其中,看到了四季輪轉,身死道消。
雙麵的織錦,一麵是人間百態,一麵
那是神明眼中的世界。
而反觀阿拉克涅……
她既然擁有和雅典娜叫板的勇氣,那麼自然是有著足以支撐起這一份狂妄的實力。平心而論,她手下織出來的布匹的成色絲毫不遜色於雅典娜的作品,但是現在那都已經不是重點了。
因為阿拉克涅的這一幅織品,正麵倒是一派的歌舞升平,一望無際的田野,金黃的麥田,勞動的人民;然而反過來的背麵,卻是用了極儘下作的方式織就了神明放蕩不堪的姿態。
但是被發現了這一幕的女人不但沒有絲毫的悔過之意,反而放聲大笑起來。
“怎麼了?那不就是你們的樣子嗎?”
這一刻,憤怒的不僅僅是站在她麵前的雅典娜,還有所有觀摩了這一幕的神明。
雅典娜伸出手來,撕碎了這一幅織品。阿拉克涅尖叫起來,但是卻被雅典娜變成了蜘蛛。
“既然你如此的熱愛織布,那麼就一生與它為伴吧!”
阿爾忒彌斯皺起眉來。
“怎麼了,阿爾?”
他這細微的表情變化隻有阿波羅注意到了,急忙出聲詢問。
“不對。”阿爾忒彌斯輕聲道,“即便是現在,雅典娜依舊在維護那個女人。”
她率先出手將阿拉克涅變成了蜘蛛,那麼這就代表著雅典娜已經對阿拉克涅做出了懲罰。這件事情便就此揭過,其他任何神明若是再出手懲罰阿拉克涅,都將會被視作是對於雅典娜的挑釁。
變成蜘蛛……這看上去是毛骨悚然的懲罰手段,但是如果認真想想神明能夠怎麼樣去磋磨一個人類的話,這樣對於她而言說不定反而是一個好的結局。
“雅典娜,還真是和我想象之中的不太一樣……”
因為這一點點小小的原因,阿爾忒彌斯終於是生起了些許的要去同雅典娜交談的想法來。但是這個時候,卻有彆的事情絆住了他,讓阿爾忒彌斯不得不改換了自己之後的行動。
——他留給潘多拉的那一顆珍珠,被觸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