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比起伊什塔爾來說,阿爾忒彌斯這一位主神的性格顯然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有他的坐鎮之下,烏魯克一種空前的速度發展著,幾乎是很快就已經成為了附近諸多的大大小小的城池與國家之中最為繁華昌盛的那一個。
當然,這些年來不乏伊什塔爾時不時的過來找事。隻是很可惜,每一每到了最後,她都無一例外地敗在了阿爾忒彌斯的手下。
無疑,這讓這一位女神很是惱火。
到了最後,她終於是忍無可忍了。
“阿爾忒彌斯,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
在又一次的被從天空上擊落之後,伊什塔爾跪坐在地麵上,仰起頭來,惡狠狠地瞪著阿爾忒彌斯。那有些過分凶惡了的眼神看上去像是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剝其皮。
阿爾忒彌斯歎了一口氣,走了幾步,接近了伊什塔爾,在她的麵前半蹲了下來。
“我說,你何必呢。”
阿爾忒彌斯用上了商量的語氣。
“你不累,我都覺得煩了。你也該是時候認識到這一點了吧,伊什塔爾,在我的麵前,你毫無還手之力。”
“什麼?我不服!我才不服啊!”
伊什塔爾看上去憤怒又焦躁。
“嗬。”
幾乎已經要把每一次伊什塔爾來的時候,被阿爾忒彌斯吊打的場麵當作某種固定項目觀看的吉爾伽美什冷笑起來。
“我說呀,伊什塔爾。”
“你是真的不覺得自己這樣丟人嗎?”
“你也給我閉嘴,吉爾伽美什!你們等著,我絕對、絕對,會讓你們後悔的!”
伊什塔爾氣惱的丟下來了這樣的、類似於敗犬的宣言,氣鼓鼓的離去了。
阿爾忒彌斯聳了聳肩,無論是他,還是吉爾伽美什,又或者是恩奇都,全部都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畢竟伊什塔爾之前每一次也是這樣叫囂的,這都快要成為了一個固定項目了。
但是這一次,伊什塔爾看上去像是認真的樣子。
當阿爾忒彌斯看到了那一隻巨大的天之公牛的時候,他在心裡麵這樣木然的想到。
“啊。真是小看她了呢。”
因為這是完全出乎預料之外的發展,所以阿爾忒彌斯整個人對此都表現得有些木然。講道理,他真的沒想過就伊什塔爾那腦子還能乾出這種事情來,畢竟對方在他眼中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脾氣惡劣的嬌縱任性的大小姐。
“僅僅是憑借著伊什塔爾還做不到這樣。”吉爾伽美什早就已經看穿了一切,“想來是沒用的女神又回去抱著自己的父神的褲腳大哭,然後讓對方給自己幫忙吧。”
“……這種打不過就跑回去著自己的家長告狀的操作是怎麼回事啊,那家夥真的是一個成熟的女神嗎?”
阿爾忒彌斯對於這樣的操作簡直是理解不能。
你幾歲了?為什麼跟家長告狀這種事情這麼的熟練呀?
“嗬,你不懂。”
吉爾伽美什冷笑,看上去像是因為積年累月的深受伊什塔爾之害,所以對於對方的套路早就摸了個一清二楚。
“伊什塔爾那家夥,就是這麼個樣子。”
阿爾忒彌斯又歎了一口氣。
“吉爾伽美什。”他緩緩地說,“我現在覺得當年答應了你成為烏魯克的神明這一件事情之中,最為棘手的,不是本土神明可能的排斥;不是學習和摸索著怎樣去支撐起一個國家;真正困難的,應該是伊什塔爾這個存在要怎麼解決吧!”
“你認識到這一點了啊。”
吉爾伽美什低下頭來,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這也是本王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苦惱的事情。”
阿爾忒彌斯覺得,吉爾伽美什當初根本就是挖了一個驚天巨坑等著自己往下跳。
但是既然已經身在坑底,那麼他也不得不認了這件事情。
“算了……我知道了,我會去解決的。”
這樣說著的阿爾忒彌斯提起了自己的弓箭,朝著天之公牛走去。
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一點。
要製服乃至於是殺死天之公牛並不困難。
真正是讓阿爾忒彌斯都會感到有些不妙了的,應該是在殺死天之公牛之後的那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很難說那究竟是伊什塔爾又一次成功的對著安努的撒嬌,還是因為眾神終於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容忍他這一個外省留在這一片土地上麵。在天之公牛死去後的某一個日子裡麵,烏魯克突然被包圍了。
不要誤會,那並不是被神明包圍,而是被一片的水。
是的,是水。
那並不是山川河流,更不是汪洋大海,但是烏魯克就是這樣被一層水包裹在了其中,與周圍所有的土地全部都隔離開來,就好像是一座沒有人煙能夠到達的孤島。
但凡是烏魯克所屬的領地,全部都這樣與整個世界相隔絕。人們不是沒有想過要造船通行,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在這一片淡水之上,無論是什麼東西都沒有辦法漂浮,而是會深深地存在最底下,即便那隻是一根重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羽毛。
長此以往下去,整個烏魯克無疑都會變成一片死地。
作為烏魯克的神明,阿爾忒彌斯自然不可能將這種事情放任不管。
他最後還是去找了伊什塔爾——沒辦法,畢竟整個巴比倫的神秘體係之中,他也就隻認識這一位天之女主人了。
哦,還有一位冥府的女主人愛列什基伽勒。
但是有鑒於上一次分彆的場麵實在是太刺激人了,阿爾忒彌斯並不想要去給自己找樂子。再說了,民福冥府也並非是阿爾忒彌斯主場,甚至在那裡他的實力還會受到幅度不小的削弱。若非必要,阿爾忒彌斯顯然是不願意踏足那裡的。
順便他懷疑塔爾塔羅斯還是驢了自己一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阿爾忒彌斯時常覺得自己身上來自於深淵的祝福並沒有被出去。
#我懷疑你在背著我搞事情,但是我沒有證據#
對於阿爾忒彌斯的來訪,伊什塔爾表現出了十足十的吃驚。
“喂,你,來乾什麼啊。”
她用警惕的眼神打量著阿爾忒彌斯,仿佛隻要對方有那麼一點點的異動,她都會掏出天舟瑪安娜來暴起傷人。
“伊什塔爾。”
阿爾忒彌斯曲起了食指的指節,敲了敲麵前純金打造的桌子,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在伊什塔爾的神殿裡麵不斷回響。
他那一雙澄金色的眸子裡麵有光芒在跳躍閃爍,伊什塔爾恍惚之間覺得像是有巨龍在他的眼底飛舞盤旋,灼灼逼人不可直視。
“關於烏魯克如今的情況,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