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阿爾忒彌斯的計劃裡麵,現在還不是和宙斯見麵的時候。既然當初離開的時候鬨得那麼決絕,那麼再一次的見麵的話,想來宙斯和他之間也不會存在什麼和解的餘地,隻有欲除之而後快的仇恨了。
目前來說,阿爾忒彌斯還不想在宙斯的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好在讓阿爾忒彌斯能夠鬆一口氣的是,他的運氣似乎一直以來都不還算是不錯。憑借著記憶走過了以前跟著達拿都斯走的路,一直來到了當初那一個進入深淵的入口,阿爾忒彌斯不禁犯了難。
當初來到這裡的時候,那一位深淵之神早就已經將通往深淵的道路在他的麵前毫無保留的打開,讓他得以一路順順利利不受阻礙的一直走到深淵裡麵的那一座宮殿的門口;但是眼下,塔爾塔羅斯提前可並不知道自己的到來,那麼他應該怎麼辦呢……
阿爾忒彌斯低著頭沉吟半晌,突然靈機一動。
他自從吞噬了阿普蘇之後還一直沒有嘗試過使用對方的能力,畢竟沒有什麼必要;但是眼下,卻似乎可以試一試來自於創世神的力量究竟是個怎麼回事。
他伸出手來,懸在空中,食指指尖指向了那理應是深淵的入口之處。
起先什麼都不曾發生,但是很快,就可以看見從阿爾忒彌斯的指尖上麵逐漸的出現了一滴水珠,晶瑩透亮,裡麵像是蘊藏著一整個世界一樣。
阿爾忒彌斯甩了甩手,將那一滴水珠丟掉了深淵的通道入口處。
空間像是一層被打破了平靜的水麵那樣的震蕩起來,隨後,從這水幕之中像是有什麼一點一點的露了出來。
……居然真的有用。
阿爾忒彌斯看了看眼前的逐漸打開來的通道,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隻覺得無比的玄幻。
他真的是沒有想到,居然可以這麼好用。畢竟麼,他這隻不過是第一次嘗試著隻用阿普蘇的力量,而且還隻是調用了一點點,誰知道效果可以這麼棒。
他之前對於創世神的認知還是太淺薄了,阿爾忒彌斯想,這樣想來的話他能夠成功的吞噬了阿普蘇這件事情簡直就是交了天大的好運,趕上了對方的主體的意識早就已經湮沒、如今不過是一小抹不敢的怨念;再加上他又帶著阿普蘇回來了自己的世界,主場作戰還有了其他的神明的血液的加持,諸多巧合之下才算是勉勉強強的成為了這力量的主人,而不是被力量控製。
總而言之,這如果要去給阿爾忒彌斯的幸運來個評級的話,有沒有EX不好說,但是一個A+想來是跑不掉的。
而深淵之中沉睡的那一位存在,也被這來自於異世界的創世神的氣息給驚醒了。
“誰人敢擅闖吾的深淵?”
從沉睡之中清醒過來的深淵之神皺起眉來,盛怒之下,可怕的幽冥之氣頓時將這裡全部的空間都充滿了,化作了最為可怕的殺器,朝著阿爾忒彌斯衝了過來。
阿爾忒彌斯:……
好吧,這個發展情況真的是在預料之外,但是仔細想一想,又似乎是情理之中?
畢竟是他先帶著陌生的神明的氣息來找事的,會被誤認為是敵人對付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那些滿含著死意的幽冥之氣在堪堪到達阿爾忒彌斯的麵前的時候,卻險之又險的停了下來。
“咦?”
阿爾忒彌斯愣了一下。
那些幽冥之氣原本應該是氣勢洶洶的,但是這一刻卻像是因為從阿爾忒彌斯的身上感受到了什麼,所以瞬間就變得溫順有如家犬,乖巧的蟄伏在阿爾忒彌斯的麵前。
阿爾忒彌斯:???
他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這些來自於深淵之中的攻擊,會在什麼情況下才將自己當做是它們的同類不再予以攻擊呢?
——在他的身上帶有和它們同出一源的氣息的時候。
這本該是一個荒誕而又沒有任何的邏輯的猜想,畢竟阿爾忒彌斯是天神,與深淵天生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按理來說應該是永遠都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才對。
但是偏偏,阿爾忒彌斯知道,自己的確是有可能沾染上深淵的氣息的。
因為深淵的主人曾經在自己的身上留下過印記。
雖然說塔爾塔羅斯當初信誓旦旦的和自己保證,已經將深淵的祝福收去了,但是如果他其實沒有收走呢?
阿爾忒彌斯越想越覺得這個事情是有可能的。
如果換成其他的世界裡麵的神明的話,那麼可能還真的是言必行行必果。
然而如果是希臘的眾神的話……
他們的節操慣來是和他們的心情掛鉤的。換句話來說就是真假全靠一張嘴。
……糟糕,越想越覺得自己當初是被塔爾塔羅斯騙了怎麼辦?!
所以,當塔爾塔羅斯氣勢洶洶的趕來看看究竟是哪一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夥敢來自己的深淵中作妖作福的時候,他看見的卻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塔爾塔羅斯隻覺得自己的指尖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阿爾忒彌斯……?”
那人轉過頭來,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模樣。隻不過現在一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上去一副的興師問罪的模樣。
“好久不見,塔爾塔羅斯。”
對方用倦柔的口吻輕聲道。
“我記得你當年是把我身上的祝福收回去了的,對吧?”
塔爾塔羅斯:……
完蛋。
翻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