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接引準提皆用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描述的目光看著自己,葉遲歸長眉一跳,緩緩的露出來了一個沒有辦法輕易解讀的笑容。
“你究竟是誰?”
雖然被用一種狼狽不堪的姿態釘死在了天宮大殿上,但是準提卻是意外的沉得住氣,一舉一動之間都毫不焦躁,倒是意外的為他自己保住了一些形象。
葉遲歸唇角微勾。
“我嗎?”
“不過是普普通通一介未成聖的凡人罷了。”
接引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像是想要借此來平複自己的心情。
普普通通葉遲歸?
開什麼玩笑。
你見過哪一個“普普通通”的存在,可以這樣力抗兩位聖人、甚至還尤占上風!
這如果放在彆人身上的話就是一個巨大的笑話,但是如果自己本身也在這個笑話裡麵的話,那麼就不是什麼可以感受到愉快的事情了。
葉遲歸斂了斂眉睫,看上去委實是乖巧而又可人的模樣。
隻是那張嘴裡麵說出來的話,或許就不是多麼的美妙動聽了。
“怎麼了?”
他朗笑著問。
“既然敢對著被人家的幼崽動爪子,那麼也就要做好被長輩追究責任的覺悟吧?”
“你是誰?”
準提重複了一遍接引之前的問題。
“你這樣的存在……在洪荒之中絕非是泛泛無名之輩。”
“但是太奇怪了,在此之前,我卻從未聽聞過你的名號……”
他稍微的停頓了一下,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是字字句句有如金石之音,毫無疑問的是已經帶上了法則的力量在裡麵。
“回到我,你究竟是誰!”
這卻是準提在作弊了。
他調動了自己所領悟的法則,隨後以這個世界的法則——而非是【準提聖人】的身份來逼問葉遲歸。
如果葉遲歸沒有如實的回答這個問題的話,那麼就會被認為是有意的欺瞞法則。
後果大概輕了是被法則流放,重了……便是萬劫不複不可超生。
隻能說,雖然嘴上道的是一葉菩提手中寫的是大悲經文,但是準提可並非是如同他所宣揚的道義一般的仁厚慈善。
“嗬。”
葉遲歸自然是看出來了準提的這一點明明白白的算計。
隻是他也不惱,最多也不過是哂笑一聲,便可以輕飄飄的拿起放下。追根究底大概是因為雙方在生命的存在形式上麵已經是完全不同等級的存在,葉遲歸也懶得同螻蟻費神。
“你問我嗎?”
銀發的青年低笑一聲,右手五指微張,輕輕的扣在了自己的下巴上麵。
此刻,這裡的動靜已經引起了整片洪荒所有人的關注。而這一位嚴格意義上麵第一次亮相於眾人麵前的遲歸之人揚了揚自己的下巴,麵對著所有人,是驕傲無雙的模樣。
“我是葉遲歸。”
“聖人弟子、妖族月君,太陰星主。”
在旁人無法看到的地方,伴隨著葉遲歸每說出自己的一個身份定位,便有一道朦朧的紫氣從他的身後衝天而起,直入雲霄。
那些都是他與這個世界的最為重要的聯係,是足以支撐起“葉遲歸”這個存在於洪荒之中立足的理由。
三道紫氣宏偉壯麗,三足鼎立之下,共同構築起來了葉遲歸的前路。
他於是便笑了起來,沉寂了無數個紀元的太陰星像是在這一刻被猛的激活,又或者是感知到了自己的主君再一次的現身於世,故而奉上了最盛大的理解。
銀月的虛影在葉遲歸的身後若隱若現,如同在印證他的話。
葉遲歸對著天空伸出手來,他的眼底沒有看到接引準提,反而像是在注視著遙遠的天際的什麼東西。
最後,他笑了起來。
“我回來了。”
“洪荒。”
這一刻,天地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