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早些年被送到偏遠小鎮上的嫡長女回府第一件事便是踹倒了家裡的大門,行為舉止極為彪悍強勢,這下京都城一下子熱鬨了。
名聲一向極好的丞相府陡然變成笑話一般,在京都人嘖嘖的笑聲裡,顏麵儘失。
丞相荀滔正在外麵和同僚喝酒,咋一聽見這個事,一向精於算計的腦子都還是懵的。
能從一介書生,坐到如今丞相的地位,荀滔自然不可能是尋常之輩,這些年,即使他送走嫡長女,無視後院陰私,但名聲依舊很好,都是他的積極鑽營。
突然這麼一下,他立馬成為了同僚眼中的笑柄,剛一聽見,他臉色立馬鐵青,看著前來稟報的小廝:“莫要胡說!我長女……”
“老爺,如今估計京都都傳遍了,大小姐踹門時,周圍可都是人看著的。”小廝無奈,又著急道:“老爺,夫人說沒辦法了,求您趕緊回去。”
荀滔猛地站起來,腦袋一陣發暈,就是眼前小廝都成了三四個。
他穩住身形,深吸兩口氣,稍微緩過來一點後才拱手道:“諸位,先失陪了。”
眾人忙賠笑著拱手:“相爺慢走慢走……”
一個個表麵上恭敬十足,荀滔勉強得到一些安慰,快步出去。
屋子裡,眾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噗嗤”一笑,隨後接二連三的笑聲出現,有人揮揮手,對自己的小廝說:“快去打聽一下怎麼回事。”
等知道事情始末後,一個個又笑得不行,最後有一人道:“看來還是不能太無情了。”
身為男人,他們都是男人,理所當然都會偏向男人,養小妾,風流韻事,正妻亡故,更是好事,重男輕女一點的,對嫡女也是不屑一顧,但像荀滔這般,自己親生女兒都不顧,明明身處高位,卻將八歲的女兒送出去,不知丟哪個疙瘩裡,雖然沒人說,但知道後,大多數人都還是暗道一聲糊塗。
因此也不怪那丫頭半點麵子都不給親老子留下。
如今落到這個地步,也是他自找的。
這件事發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不過等林氏派人來找荀滔,已經是小半個時辰後,該知道的,更是全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
明天等著荀滔的,便是一堆的奏折,全都是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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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滔黑著臉匆匆回到府裡。
在門口時,見一群人還圍在自家門口,尤其是看著那被踹得明顯破爛了不少,正在被人重新安裝的大木門時,他眼前一黑,差點就這樣倒地了。
荀滔快步進到裡麵。
丞相的院子自然是極大的,又花了不少時間才走到後院。
後院裡的主院裡,也是一片亂糟糟的,丫鬟小廝全都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見他回來,如同看見大救星一般跪在地上請安:“老爺!”
荀滔繃著臉皮,深吸一口氣,踏入進去。
就見一二八年華的少女的正坐在側邊慢吞吞的抿著茶水,少女容貌清麗秀氣,恍惚間和他發妻頗為相似,不過她眉眼卻比發妻要冷硬不少。
剛一見,他就有些心虛,心頭那暴躁的怒火去了一些,再看那神色同樣惶恐的四個兒女,一時頭疼欲裂。
“怎麼回事?”荀滔沉聲問。
林氏淚眼汪汪的撲過來,害怕道:“這……這是個瘋子!她想要謀害母親!”
荀青雅跟著點頭,有些害怕的看了長姐一眼,惶恐道:“爹,是真的,大姐姐好可怕啊,她那些丫鬟下藥了……”
荀子熠和荀青橙這對龍鳳胎對視一眼,前者正要說話,後者搖搖頭,逼迫他閉上嘴,兩人安靜的沒有動靜。
青檸放下茶杯,依舊笑容滿麵:“你可彆胡說,我可沒有害人,隻是我不喜歡彆人靠近,所以讓他們休息一下而已。”
林氏一聽見她的聲音,都覺得不安的往荀滔懷裡縮了縮,麵上殘留的心有餘悸讓她都無法直視荀青檸了。
此時她是真的後悔了,怎麼就在外麵待了八年,回來就變成了一個瘋子?明明走的時候,她還是個受氣包的!
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敢這般做呀。
“到底怎麼回事!”荀滔低吼一聲,不耐煩的推開林氏,以往他最喜歡她這溫柔小意的模樣,可此時卻沒有心思風花雪月了,自己坐在主位上,一雙銳利的眸子沉沉看向青檸。
青檸抿唇一笑,看著無辜又清純,並不做聲。
林氏被推開,正傷心,但見荀滔臉色不對,也不敢再鬨,委委屈屈的抹著眼淚說了剛剛發生的事,
她說時,青檸一般不出聲,除非她有捏造的地方,其他事情她一概認了。
因為——是事實。
……
在青檸砸門之後,因為事情鬨得太大,本來矜持的等待在內院大廳裡準備給她一個下馬威的林氏不得已讓人恭恭敬敬的將她請進來。
隨後她將荀府裡的小時叫來,準備將她製住。
誰知林氏才說完,那小廝就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就跟比賽一樣,看得她目瞪口呆,隨後就是深深地惶恐。
這醫術,絕對不是普通了,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藥,就是她自己,都感覺有些腿軟,雖然還能站能坐,可提不起太大的勁兒來。
一個照麵,所有人都倒下了。
林氏自然嚇得不行,趕緊差使沒過來的小廝去找荀滔了,自己顫顫巍巍的坐在主位上防備的看著青檸,兩人就這麼對峙。
聽完全程,荀滔臉都已經不用黑來形容了,簡直是五彩繽紛。
他怒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混賬東西!”
一聲怒吼,嚇得在場的幾人同時抖了抖,有多了幾分惶恐,剛有些血色的臉再次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