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陰涼,即便是外界流金鑠石,這裡氣溫也宜人得很,隻著一件單衣便也不覺得炎熱。
山腳下亦有人家,頗有些距離,與他們互不相擾。故而即使是身在武俠世界,元沅也沒覺得有多危險。
唰——
鋒利劍鋒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弧,刀光劍影間不見濃重殺意,卻在獵獵作響的風聲中可知其間威力。
英武少年利落地出劍,打出劍招,行動間身體隨之騰飛轉動,輕巧如燕。
元沅抱著醫書在簷下欣賞了會宋執鈞英姿,不由得感歎,會武功真的好帥。
【係統:沅沅攢夠了積分,也能學會武功,比他還要強。】
元沅搖頭,推開木門,【正因為如此,我才更佩服靠自己實力練成這樣的人。】
六個月,宋執鈞能恢複至此,除去構稂的幫助,他自己堅韌不屈的意誌也尤為關鍵。
這樣的人,無論放置在何處,都能有一番作為。
房內,構稂半靠在床柱上,手執書卷,墨發隨意散在被褥上。
此時雖是盛夏,山中雖不炎熱。隻因為構稂本身因娘胎裡帶出的毒而體寒,縱使是夏日,也要穿著厚實,才不至於不適。
“師父,昨日您讓我溫的書,我都看完了。”
元沅放下書卷,雙手呈上自己謄寫的紙張。
構稂嗯了聲,接過厚厚的紙卷。
他垂眸細細看去,紙張上字體公整娟秀,看來是用了心抄寫的,但若真要論元沅究竟記住了多少,那就是個未知數了。
元沅屏住呼吸看構稂一頁頁翻看紙張,手指攥著袖角,心裡打鼓。
待看到構稂掀過最後一張紙頁,徐徐點頭:“不錯。”
元沅提著的心才算放回肚子裡。
嗚嗚嗚,為什麼到了古代世界還要考試?
小笨蛋宿主弱弱地向係統求助:【係統先生,下個世界能不能去一個不用考試的世界啊?考試真的太難啦!】
得到係統答應的回話,元沅對自家係統更感激了。
構稂手背抵唇,咳嗽幾聲,將手裡紙頁放在枕邊,“今日,是什麼時候了?”
元沅想了想,“今日是廿四日。”
“廿四日。”構稂沉吟片刻,頭依靠在床柱上,淡色的眼瞳望著元沅的臉,神色緩和:“宋公子的湯劑,明日就應該是最後一劑了。”
“對呀,徒兒剛剛從院子裡過來,還看見宋公子練劍呢,比之以往已經好太多了呢!”
元沅點頭。
構稂本欲說些什麼,視線卻突然捕捉到旁的東西。他目光陡然凝在元沅手腕上,拉起元沅的手。
“這是……”
構稂指尖捏著金鐲,睫毛半垂,蓋著眼瞳。
元沅不解其意,顰眉看著腕上的金鐲,也沒看出來什麼端倪。“師父?這金鐲可有不妥?”
“你這小傻子,不知道這鐲子含義,就讓他給你套上了?”構稂彎曲指節,輕敲元沅光滑的額頭。
構稂沒用力,故而元沅也不痛,漆黑長睫掃過構稂的指節,反而帶起些癢意。
“這是宋家家傳金鐲,而且隻傳家主夫人,旁係宗婦並不允許佩戴,或者說,偌大一個宋家,這樣的鐲子也僅有幾隻。”構稂嘴角拉平,“還是說,在為師不知道的時候,沅兒已和宋執鈞私定終身?”
微涼指尖狹昵地揉捏著腕間軟肉,指腹微微用力,細嫩的皮肉牛乳樣嫩滑,隻是稍加禁錮,就泛起些可憐的紅粉。
若是他能再狠心些,再用力,怕不得留下一圈曖昧的紅痕,鏈子一樣,鎖在小漂亮的皓腕上。
就像,這個該死的金鐲。
“啊?我不知道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