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泣血上書建文帝:不是我軍無能,而是出現了叛徒,泄露我軍行軍路線,導致兩軍交錯而過,錯失戰機。叛徒已經找到了,押送京城,請皇上嚴懲。
不過,燕軍既然聽聞我軍支援大同,就立刻撤離,這說明燕軍害怕我軍啊,所以聞風喪膽而逃。
北方的天氣還很冷,冰河尚未融化,但是冬天已經過去了,春天還會遠嗎?請皇上相信微臣,再給微臣一些兵馬,等到了四月,微臣立刻率兵出發,平定北平。
李景隆的上書一如既往的給建文帝畫大餅,而建文帝也一如既往的吃這一套,相信了李景隆,還又給他補充了十幾萬軍隊,湊成剛開始的六十萬人。
這一次你一定要勝啊!
乘著李景隆要錢要糧食要人的功夫,燕王也沒閒著,他帶兵去圍保定府,保定府不戰而降,歸順了
燕王府。
終於,到了四月,暖和天氣,萬物複蘇,天氣不冷不熱,李景隆瞧著六十萬軍隊操練的差不多了,下令再次攻打北平城。
而這一次,燕王已經解決了西北、東北、還有前線的所有敵人,都歸於燕王府,燕王不容許南軍再對北平城造成任何威脅,沒有在城中迎敵,而是帶著十萬燕王以及蒙古歸順的騎兵們主動迎戰南軍。
兩軍在河北會戰。燕軍勇猛,且熟悉地形。南軍人多,裝備精良,甚至出現了□□廠最新研發出來的地雷,兩軍各有勝負。
直到最後決戰,不可思議的一幕來了。
雙方交戰到高/潮,都殺紅了眼,突然,平地起了一陣類似龍卷風似的旋渦狀怪風。
而且,這風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居然卷起了南軍主帥李景隆的旗幟,怪風不僅驕傲放縱,而且力量驚人,居然將旗杆都吹倒了,哢嚓一聲,象征主帥的旗杆轟然倒下。
燕軍乘機大呼:“李景隆死了!速速投降!”
南軍起初不相信,但是他們回頭找李景隆,然而不僅沒有找到李景隆,就連主帥的旗幟也沒有再次樹立起來,或者立一個備用的旗幟。
要知道古代打仗,沒有什麼手機或者衛星定位,一切都靠鼓聲,鑼聲,還有旗幟的語言來指揮作戰。
主帥旗幟猶如定海神針,帥旗一倒,表示主帥出事了,所以在戰場上,搶奪一麵旗幟比一個人頭能夠得到更多的戰功。
帥旗不見了,定海神針倒下,南軍頓時大亂,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燕軍乘勝追擊。
這一仗,十幾萬南軍投降——投降的人數居然比對手燕軍的總人數都多。
南軍所攜帶的糧草等物也全部被燕王繳獲,李景隆簡直就是燕王府的軍隊和物資運輸大隊隊長。
李景隆死了?
當然沒有,作為大型戶外真人秀奔跑吧兄弟的常駐代表,李景隆隻是正在做他的強項:逃跑。
沒錯,主帥旗幟一倒,龍卷風卷到飛沙走石,李景隆還以為是燕軍殺到了中軍陣營,砍斷了主帥旗幟,哦,變故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離不開暴風圈,來不及逃,李景隆心想我不能再想,我還是趕緊跑吧!
於是李景隆嚇破了膽子,都沒有來得及去確認真假,想都沒想,立馬拔腿就跑!
這一跑,本來有勝算的南軍集體崩潰,無心戰鬥,都跑了。
李景隆就近跑到德州,連口扒雞都沒吃上呢,燕軍已經追過來了,李景隆要南軍嚴防死守德州——然後自己從後門跑了。
南軍見主帥如此不負責任,一絲戰意也無,心灰意冷,象征性的抵抗了一會就投降了。
燕軍占領了德州。
李景隆跑啊跑,跑到了濟南。濟南易守難攻,糧草充足,但是李景隆已經以驚人的速度把六十萬大軍給敗光了,龜縮在濟南不出。
消息傳到京城,朝野內外已經不能震驚來形容了:六十萬都打不過十萬?
震驚到了極點,反而是一片詭異的平靜。
皇室成員屁股都在京城,但是心已經偏向燕王,這個在朝廷北伐之前就已經確定。
出現最大心理變化的是朝廷官員,由於建文帝是正統繼位,在北伐之前,官員基本都覺得燕王是逆賊,是造反,是欺負侄兒。但是在北伐連遭大敗之後,朝廷官員意識到:
一個無能的君王敗起家當來是多麼可怕,幸虧高祖皇帝先前數次北伐打到北元沒有還手之力,否則大明危矣!
北伐屢次失敗,朝廷的風向暗中起了變化,不少官員暗自改變了立場,傾向於大明需要一個雄主,而不是把打仗當兒戲,不到一年就砸出去六十萬大軍的幼稚小皇帝。
否則,高祖皇帝辛辛苦苦積攢了三十一年的家當,還能敗幾年?
人就是那麼奇怪,以前洪武朝,官員們都暗地裡埋怨高祖皇帝太過苛刻,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可是現在新君上位,連出昏招,敗起家來眉頭都不眨一下。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強勢的帝王總比昏聵的帝王要好!
而燕王朱棣所作所為,真的和高祖皇帝太相似了,一樣的積極進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聰明,勇氣,還有不可思議的運氣,身邊善戰的年輕一輩將軍尤其多……
當然,官員們都不敢明說,隻得用思戀高祖皇帝的幌子來掩蓋內心的轉變。
建文帝也曉得自己讓朝廷失望了,為了挽回尊嚴。建文帝不再聽信李景隆的借口,下令立刻撤職查辦,召回李景隆,派出了武將盛庸為平燕大元帥,接替李景隆。
盛庸帶了二十萬南軍,又一路收編散落的的殘軍,決心與燕王一戰,挽回建文帝的尊嚴。
李景隆灰溜溜的回京,大朝會上,不少人吵著要建文帝殺了李景隆,建文帝沒有點頭,但是也解除了他所有職位,就連曹國公的爵位都削了,不準他再上朝了,命他在家裡閉門思過。
李景隆在家裡終日飲酒消愁,喝醉了耍酒瘋,將酒壇子亂砸一氣,“思過思過思個鳥過!都說老子是廢物!你行你上啊!”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響起,“曹國公說的對,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曹國公才華橫溢,然而昏君有眼不識金鑲玉,導致明珠蒙塵,黯淡無光,隻要曹國公找對了明主,必定明珠生輝。”
“是你!你果然跑去投靠了燕王!難怪都抓不到你。”看到此人,李景隆猶如白日見鬼,“老子已經不是什麼曹國公了。”
紀綱嫣然一笑,“等你作為內應,幫助燕王登基,立刻恢複你曹國公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