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隱蔽,朱瞻基坐在洋貨鋪對麵酒樓二樓包間裡,等著阿雷出現。
朱瞻基剛剛吃了一隻蟹黃包,就聽見外頭走廊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這間視線最好,我就要這間。”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正是駙馬沐昕。
朱瞻基:不可能這麼巧合,一定也是來蹲守阿雷的!呸,不要臉!
店小二歉意的說道:“不巧了,這個包間已經有了客人。”
沐昕說道:“要他換一換,我出十倍價格,把差價賠給這位客人。這是你的賞錢。”
“這……”店小二暗中顛了顛賞銀的分量,進去和朱瞻基協調,說了沐昕豐厚的補償條件。
屋子隔音不好,朱瞻基不想暴露自己,於是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滾”字。
店小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這個……俺不識字。客官您有話直說。”
朱瞻基無語片刻,隻得低聲說道:“不換,多少錢都不換,要他滾。”
店小二隻得出去傳話,戀戀不舍的把賞銀還給沐昕,“客人不肯換。”
沐昕隻得退而求其次,去了隔間。
剛才店小二進來傳話,朱瞻基稍有分神,沒有盯住對麵洋貨鋪,而阿雷心急取眼鏡,店門剛打開就進去了,那時朱瞻基正在寫“滾”字,兩人完美錯過。
所以,等朱瞻基再看對麵,打算換一個地方蹲守時,阿雷已經付了尾款,拿著眼鏡出門了。
朱瞻基連忙跑出去,起身的時候順手拿起桌上擺著各種調味料的香油瓶,開門,聽著隔間響起推動椅子的聲音,他曉得沐昕也在窗戶看到了阿雷,也要去追阿雷。
小雞哥小雞肚腸,名副其實。
小雞哥冷冷一笑,把香油灑在隔間門前,然後飛快下樓。
剛跑到樓下樓梯口,就聽見樓上姑父“啊啊啊……轟!”的摔倒聲。
該,誰叫你老牛想啃嫩草,阿雷是你是親侄女啊,我的好姑父。
沐昕腳下有油,且已經狠狠摔一跤,應該不能走快。
朱瞻基一瓶香油解決了姑父,不緊不慢的去追阿雷。
阿雷並沒走遠,她現在失業,無所事事,信步亂走,不知不覺老馬識途似的,又走向通往寶船廠的路。
唉。阿雷心中一歎,止步,剛剛轉身,和朱瞻基打了個照麵。
“阿雷妹妹,我今天是想和你陪個不是,我那天說話太衝,我錯了。我還不該騎馬追你,害得你丟了眼鏡。”
朱瞻基吸取前兩次血淚教訓,先道歉再說,不要被其他人、其他事乾擾,亂了陣腳,忘記了自己的目標。
這一招開門見山果然有用,朱瞻基誠懇道歉,阿雷不是小雞哥這樣小雞肚腸,今日重逢,絕非湊巧,小雞哥一定在洋貨鋪子外頭等她了。
看在他的誠意份上,阿雷麵色稍緩,拿出新買的眼鏡晃了晃,“沒關係,我已經得了一副新的,和姐姐送給我那副差不多。”
朱瞻基說道:“那天在洋貨鋪子遇到你,我原本是想找一副相似的賠給你。不料姑父在場,你又自己定了一副,我就說了謊。”
小雞哥這個人從小就是彆扭性子,心口不一,心腸真的和小雞一樣,無數個彎彎繞繞,和他說話累得慌。
今日他兩句話都直抒胸臆,實屬罕見,阿雷驚訝的看了看天。
朱瞻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怎麼了?是要下雨了嗎?”
阿雷笑道:“我是看今天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難得有想什麼說什麼的時候,就像朱瞻壑一樣了。”
怎麼又是堂弟?怎麼把我和堂弟一起比較?我和他才不一樣……我——
朱瞻基猛地想起他和阿雷鬨不愉快根源是什麼:就是水坑弟弟,那天他因阿雷說水坑弟弟“總是過得很輕鬆的樣子,整天嘻嘻哈哈的”而惱怒,覺得阿雷喜歡堂弟不喜歡自己。
停停停!朱瞻基暗自告誡自己,吃一塹長一智,不能被蜇得滿頭包才後悔莫及,先穩住阿雷妹妹再說。
朱瞻基強忍爭辯“我和弟弟不一樣”的**,尷尬的笑,“你原諒我了嗎?”
目的,注意目的,不要較真。這又不是朝堂上因政見不同而辯論,爭贏了有什麼用?
屁用沒有。還鬨得不歡而散。
阿雷爽快的一揮手,“本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不要想的太嚴重,我沒有那麼小氣。”
阿雷心想:不過,你要是不找我道歉,我也沒那麼快原諒你。
朱瞻基忙說道:“阿雷妹妹真是寬宏大量。不過你的眼鏡因我而廢,損壞了東西要賠的,你想要什麼?”
阿雷想了想,說道:“你能給我從宮裡弄幾個西洋大座鐘嗎?我就借著看一看,看完還給你。”
且說阿雷失業在家,姐夫南征去了,姐姐早出晚歸,阿雷在家百無聊賴,和手帕交們交際應酬,她也興致缺缺,家裡一個西洋大座鐘突然停擺不動了。
阿雷閒來無事,把大座鐘拆得七零八落,零件擺滿了好幾個書桌,換掉了一個斷裂的軸承,卻再也裝不回去了。
阿雷需要幾個樣本,把外頭裝飾的木板卸開,看看裡頭是怎麼裝的。
作者有話要說:硬核理工科女生阿雷。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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